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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家舞文弄墨互相切磋,气氛倒是融洽。
参加诗会的学子,每人都会领两个竹板号牌,并在入口的名册簿上登记上名字与号牌。
秋溶溶不是学子,便跟一众吃瓜群众围在外面,找了个视角不错的地方,看着周絮进场后很快与先到的周庆隆会和,两人说了几句话,一位老者又摇了摇铃,诗会便正式开始了。
桂魄诗会,讲究诗情画意,参与者都会带着自己绘制的灯笼而来。
灯笼上是个绘画的雏形,不是完整的画幅。
等到颁布了题目,再将绘图补完,然后提诗。
提前绘好雏形,虽然可以更好的展示参与者的画技,但也会对他们作诗有一定限制,不能诗画不符,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
这次桂魄诗会的主题是“孤月”,圆月却又孤寂,倒是个比较中规中矩的以反差写相思的主题,却因为中规中矩,就看谁能出奇制胜。
周絮提笔,心中虽已有诗句,却总觉得不完美,他下意识看向人群一角,那里秋溶溶对他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他下意识想到刚刚秋溶溶在望江楼的那一幕,她的真挚与她的热血,让他的心也跟着沸腾了。
恨不得与她一起携手踏遍这大好山河。
而这大好山河,也只有与相知之人携手才不孤独不寂寞。
周絮福至心灵思如泉涌,潇洒挥毫,那灯笼上原本画了一幅少年少女一同制笔的日常画,那是他当时因秋溶溶为他制笔引发的灵感,不自觉想要记录。
他本来读书时间也不久,跟赵先生学画时间更短,只有一些基础的章法,画技其实一般,但因倾注感情,那画就很生动。
他本意想从日常思念下笔,如今因秋溶溶又引发了新的灵感。
那画面一转,少年离家出征,再一转,少年一身戎装于边塞战场下对月饮酒。
边塞苦寒,圆月之时却只能千里寄相思,但为了保家卫国,为了心爱之人驻守边疆,虽万死不辞,此番孤月,却是孤勇之月。
周絮技法稚嫩,却挡不住少年为国的一腔热情,那诗句更是大气磅礴。
在一众缱绻柔情,或者孤独寂寞之中,周絮这篇《塞上对月》便显得尤为特别,特别突出。
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这篇诗就是魁首。
秋溶溶和周絮站在一起,高兴的跟他击掌,胜券在握,就差颁奖。
周庆隆在一边看着周絮与秋溶溶高兴的样子,脸色晦暗不明。
这次桂魄诗会主评人有两位,一位是鸿渐书院的高山长,一位是去年望江县得中举人的青年才俊魏远。
魏远也曾在桂魄诗会上得过魁首,而几乎每届桂魄诗会的魁首都会在科举上有所成就,所以怀宁县的桂魄诗会又有蟾宫折桂的美好寓意,也就引得附近几个县城的青年学子都会在此时齐聚一堂。
众人品评过后,由魏远将题有《塞上对月》一诗的灯笼单独提出来,由高山长取下灯笼上的号牌,宣布结果:“此次桂魄诗会的魁首当属这首《塞上对月》,请九号才子上前领取本届魁首的奖品,善琏湖笔。”
秋溶溶听到《塞上对月》被宣布为魁首,高兴的拍掌,结果听到九号就动作一顿,再看看高山长对外展示的号牌,上面确实写得九号。
可她抓过周絮的号牌一看,上面明明写着十九号。
秋溶溶与周絮对视一眼,都察觉此事不简单。
就见陈渝故作从容却难掩得意的从人群中走出,出示了九号号牌认下灯笼。
高山长笑容和蔼:“想不到竟是陈公子,知县教子有方啊。”
魏远惊讶的看着陈渝:“没想到竟是陈知县的公子,失敬失敬。”
“不敢当,还是夫子教的好。”陈渝拿着灯笼与善琏湖笔谦逊的说。
围观的学子也纷纷感慨,陈渝竟然如此有想法有胸襟,其他百姓也跟着赞叹。
秋溶溶简直要气笑了。
真是,这么下作没有底线吗?
周絮脸色也有些冷,但他拉了拉秋溶溶的手,民不与官斗,真要彻底对上,吃亏的还是他们。
秋溶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能深呼吸,握住周絮的手,安慰他。
可周絮与秋溶溶都想咽下这个哑巴亏了,却有人非要找事。
只见王永利提起一个灯笼,讥笑调侃:“陈公子才高八斗,越发衬得有些人资质平庸了,看着灯笼,这画技就不说了,可这诗句实在是。啧啧啧。”
众人闻言都看向那个灯笼,只见灯笼上竟然也绘着一副少男少女制笔的画,只是那诗句,实在难看。
众学子纷纷笑话那作诗之人,都在猜测是谁写了那首诗。
周絮与秋溶溶都知道这事情不简单,正想要离开,却被周庆隆拉住胳膊:“絮哥儿,我记得你就画过制笔图,那不会是你的灯笼吧?”
他虽然是压低声音跟周絮说的,可架不住周人人多,自然有人听了去。
这就有好事者问王永利:“王哥,那灯笼可是九号?”
“呵,还真是九号。怎么,不会是你做的吧?那可就丢尽夫子的脸了,还不快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王永利笑骂一声。
周围人跟着哄笑。
“可不是我。我没这么大脸,写这种诗句还来参加桂魄诗会。”好事者说着拉着周絮拿号牌的手强行举高。
“哎呀,原来是周贤弟,贤弟啊,你这学识,实在不能怪夫子不让你来鸿渐书院啊。”王永利嘲笑周絮。
其他学子一听,周絮竟然还妄想进鸿渐书院,当他们鸿渐书院是什么地方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对周絮的“不自量力”各种鄙视。
“絮哥儿,抱歉,我真没想到那灯笼真的是你所做的。”周庆隆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赶紧跟周絮道歉。
周絮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周庆隆,那清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周庆隆洞穿一样,让他心虚。
可他想着,周絮凭什么这么看着他,他还救过他一命呢,心里就有了底气,面上又镇定了。
“这么看来,想必那《塞上对月》的灯笼上没有制笔图了。”周絮冷漠的看向陈渝。
“你说什么呢周贤弟,你都说《塞上对月》了,怎么可能还有制笔图。”王永利笑话周絮。“怎么,你莫不是还想说那《塞上对月》是你做的吧?”
“周贤弟是有癔症了?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我这灯笼与你那灯笼可不一样。”陈渝说着还展示一番灯笼,确实没有制笔的那副画,因为当初画着制笔画面的部分被完全涂黑,画成一座高山的模样。
周絮的脸色冷淡,秋溶溶脸色也不好。
这陈渝与王永利,先是霸占周絮的诗作,又诬陷周絮庸才,现在还要说周絮有癔症,这是要彻底毁掉周絮的名声,让他再无继续读书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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