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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霍思危听到这话眉头微蹙，像是被扫了兴。
周茴认为自己戳中了他的痛点，于是再接再厉：“白小姐挺好的，您别让她伤心。”
霍思危嗤笑出声：“你倒是时时不忘自己的身份。她好不好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是没关系，可是跟您有关系，你们……”
霍思危一抬手，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头。周茴也识趣地没再说下去，那毕竟是人家心尖上的人，多说无益。
感受到霍思危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放松了几分力道，周茴顺势挣脱着坐起身来，躲到一边去整理衣服。
可折腾了两次的衣服已经破得没办法再收拾，无奈她只能挑了件风衣先披上。正系带子就听听身后霍思危已经开门往卧室里走去。
周茴不由松了口气，刚想离开衣帽间，却见霍思危拎了件衣服回来，兜头就扔到了她的脑袋上。
那是他的西装外套，去酒会前周茴亲自给他挑的，上面除了酒精味还夹杂着淡淡的琥珀和雪松气息，是她最熟悉的霍思危的味道。
周茴把外套从头上扯下来，不解地看向对方。霍思危却懒得解释，扔给她一句“口袋里的东西自己拿”转身又要回房。
周茴下意识问了句：“哪一边？”
“左边。”
霍思危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没再理会她。
剩下周茴一个人站在衣帽间里拿着外套抿唇片刻，最终还是伸出左手到外套里去掏了掏。
那兜里只有一个卡包，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各家银行发行的限量版黑卡。一般手里有点钱的人想要一张都难如登天，霍思危却多得像是能去搞批发。
他什么意思，是让她随便挑一张拿去花吗？周茴简直要被气笑，看来他是真把自己当成那种女人了。
脑子里嗡嗡直响，她只觉面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得疼。
这一幕令她想起了六年前的某个雨夜，她浑身湿透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在清白与救命钱之间来回挣扎。
最终她屈服了，用自己换了一台肾脏移植手术，以及弟弟六年来的平安健康。
她一直觉得这都是值得的，可直到现在她才有了一丝隐隐的心痛。
她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她只后悔事到如今她竟还把霍思危当人看。
看着那几张黑卡，周茴忍下了把衣服砸他脸上的冲动，快速拿了几件自己的衣物，很快便提着个行李箱离开了禧园。
原本还打算在这儿住一晚，现在看来还是去住酒店更合适。和霍思危那样的人待在一个屋檐下，她只怕会窒息。
她现在只想离开，离那狗男人越远越好。
卧室里霍思危躺下后没多久便睡着了，他今晚喝得有点多，一觉睡到后半夜酒才醒了大半。
起身的时候发现床边空空的，外间也没了声响，推开衣帽间的门一看周茴已然不见踪影。
衣柜里少了几件她的衣服，大多都还在。他刚才扔给对方的那件西装外套就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拿起来一摸左边的口袋，一个丝绒方盒从里面滚了出来。打开一看那东西还躺在里面，就像没人动过一样。几十颗各色宝石和钻石镶嵌而成，璀璨夺目。
霍思危瞳孔微缩薄唇紧抿，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情。
从前的周茴还会跟他演演戏，不管他送什么，喜欢或不喜欢，一声谢谢还是能听到的。
现在是直接连收都不收，更别提谢谢了。
他这几年是不是太纵着她了，纵得她翅膀硬了，脾气也渐长了。
翻出手机看着那条周茴先前发过来的辞职声明，霍思危唇角微勾，眼底终于流露出了一丝上位者才有的狠辣与无情。
“啪”地一声他合上丝绒盒子，顺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想跑，谁给她的胆子。
周茴从禧园离开后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了一晚。
原本她定了第二天回海市的机票，却被早上的一通电话吵醒，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
电话那头是宋律一板一眼的声音：“周助理，麻烦您现在来公司一趟。霍总今天有个会议，需要您过来帮他搭配一下服装。”
周茴直接拒绝：“不好意思宋秘书，我已经辞……”
“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您最好还是亲自来一趟。”
宋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直接截了她的话头。作为霍思危的首席秘书，宋律虽然长得斯文秀气，但脾气有时候比他老板还要不近人情不懂变通。
他甚至没给周茴继续说话的机会，通知过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后宋律很想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可一对上自家老板冷肃的眼神，他的动作就收了回去。
今天的霍总显然心情不大好，明明公司股价爆涨一夜间霍总身价多了上百亿美金，可脸色为何还这般阴沉？
看来今天一整天公司里的人都别想好过了。
所以他刚才才匆匆挂了周茴的电话，不给她任何拒绝来公司的机会。他有预感，只有周助理来了，霍总的心情才会有所改善。
求天上各路神仙保佑，周助理一定要来。
也不知宋律拜的哪路菩萨显灵，半个小时后周茴站在了高耸入云的寰亚总部大楼前。全司上下看到周茴出现，皆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秘书处的吴霜不知内情，过来和她通气：“你今天怎么这么晚，霍总心情不大好，你一会儿进去小心点。”
周茴嘴角含笑，谢过她后道：“无所谓。”
她之所以会过来，除了宋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外，主要还是来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她当年跟了霍思危后连合同都没签过，所以本质上来说她都不算寰亚的员工。
只不过她好歹为霍思危工作，如今既是要走了，交接手续还是要办一下，顺便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吴霜不懂她什么意思，眨巴着眼睛目送周茴进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霍思危果然在等她。周茴既然来了也不介意再当他半天助理，当下走进与办公室相邻的卧室，从一整排的定制西服里拿了一套给霍思危，又挑了款镶钻的pp手表相配。
后者很自然接受着她的“服侍”，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一样。
就在周茴给他系领带的时候，霍思危突然开口道：“不喜欢那个胸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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