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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危送过她很多东西，胸针什么的更是常见。她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一枚，但都不重要了。反正衣帽间里的贵重物品她一样没要。
霍思危却眯起眼睛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她下巴：“你现在当着我面撒谎，已经是张口就来了？”
要真喜欢怎么可能不拿走，谎话连篇的女人。
六年前说要跟他一辈子，六年后翻脸不认人。
周茴被迫抬头与他对视，听到那句话后也不辩解，只轻轻把头撇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今天过来就是办一下手续，咱们以后……”
“我去开会，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霍思危说完自己收紧领带，径直走出了办公室。周茴站在原地气得直想冷笑。
难怪宋律会那个样子，真是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秘书。
周茴当然不会听他的，霍思危前脚刚走她后脚也准备离开。结果一出门宋律就跟了上来，态度颇为真诚：“您不如在这里等一等。您的离职手续正在办理，如果现在走了万一回头有别的手续要办，还得再跑一趟。”
他一口一个“您”的听得周茴蹙眉，总觉得今天的宋律特别怪异。但他说得也有道理，今天过后周茴就没打算再踏进寰亚总部大楼，所以离职手续一次办完最好。
于是她谢绝了宋律留在总裁办公室喝咖啡的提议，坐到了办公室对面原先自己的工位上，一边看手机一边等人事那边的通知。
宋律难得没有跟着霍思危一起去开会，一直留在总裁办忙工作。总裁办的其他人到了这会儿终于品出点味儿来，人事那边周茴辞职的消息也悄悄在公司里流传开来。
吴霜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周茴说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可她不明白周茴为什么要辞职。霍总的私人助理，多么风光体面又多金的工作，在寰亚周茴的地位甚至比那些高管还要高。
他们总裁办的人日日看她跟着霍总进进出出，心里不知多羡慕，甚至有人还挖空心思想取而代之。
想不到周茴居然自己主动提离职，公司员工私下里建的各种小群现在都快炸了，小道消息层出不穷，甚至有人大胆猜测她是不是怀孕了。
“那霍总怎么还在会议上把人训得灰头土脸？”
一想到平日里趾高气昂的高管们开会挨训挨到生不如死，公司里人人无心工作只想吃瓜。整个寰亚上下眼下最淡定的反倒是周茴。
她坐在那里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完全不理会微信里各种激烈的讨论，仿佛这事儿与她完全无关。
一连等了两个小时，也没见人事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周茴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她猜测或许是霍思危在搞鬼，故意给自己离职找麻烦。
可每次她要起身去催，宋律就会过来安抚：“您再等一等，今天人事比较忙，不如我给您定午餐？”
周茴哪有心思吃东西，拎起包说了句“那我去人事那边等”便要走人。
宋律一下子紧张起来，就在这时一阵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抬眼看去从总裁办那边走过来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一袭红裙配着满脸的盛妆颇为惹眼。
她一来所有人皆是神情一凛，吴霜更是跟见鬼了人似的背着那人冲周茴使了个眼色。
周茴自然也认得那女人，她叫徐雅，是霍思危的表妹，典型的富家小姐样，张狂又高调。仗着霍太太是她亲姑妈的关系，时不时就来寰亚发大小姐脾气。
她还尤其不喜欢周茴，一来就找她麻烦。像今天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飘了过来：“周茴，给我泡杯咖啡。”
一如既往地嚣张。可惜周茴今天却没打算搭理她，连瞟都没瞟她一眼，继续看手机里的新闻。
徐雅被她这个态度激怒，当场就要炸。宋律见状赶紧拦在周茴跟前：“我帮您泡吧徐小姐。”
“谁要你泡了，我要她泡。”徐雅一拍周茴面前的桌子，“你聋了吗，没听到我说的话？”
周茴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听到了，这么大的噪音怎么可能听不到。”
从前她因为霍思危受了徐雅多少气，从今天起这些人都休想再爬到她头上来。
徐雅被她刺得简直要疯，扑上来就要打周茴。可惜宋律死命挡在周茴面前，吴霜也领着几个秘书拉着她安抚：“您别生气徐小姐，有话慢慢说嘛。”
“她都骂我了还说什么说，我今天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一时间总裁办闹成一团，周茴身处暴风中心淡定依然，像看小丑一般看着徐雅当众撒泼。
突然一记沉冷的男声在办公区响起：“闹什么！”
众人一看霍思危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垂头丧气的高管，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徐雅一下子就收敛了气焰，变得小鸟依人起来：“哥……”
那一声甜得，周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霍思危也是眉头紧蹙，闪身避开了徐雅要来挽自己的手，只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
徐雅一时语塞。到这会儿她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她今天过来其实是来打听消息的。毕竟昨晚算计了周茴一把，原本是想让祈盛把她收拾了的。
没想到祈盛没能成事，反被方媚那个善妒的挠了一脸花。徐雅就有点坐不住了，生怕周茴会找她哥告状，又怕祈盛那个傻子把这事儿捅到霍思危跟前，所以忙不迭就过来看看。
毕竟她哄祈盛的时候打的可是她哥的旗号。
没想到刚进公司就听说了周茴辞职的消息，连什么怀孕安胎的流言都出来了。徐雅就气不打一处来，只想来找周茴的麻烦，倒把此行的真正目的给忘了。
这会儿眼见她哥要生气，吓得她话锋一转赶紧道：“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姑妈叫你晚上回家吃饭。”
说完故意看了周茴一眼，趾高气昂地添一句，“白缨姐姐回来了，姑妈说要请她来家里玩。”
她这话说得指向性太明显，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周茴身上。
周茴却毫不在意。对她来说白缨回不回来都无所谓，反正已经决定离开霍思危，以后他跟谁在一起都与她无关。
她现在更关心的反倒是手机上刚刚跳出来的一条娱乐大新闻：
《人气歌手温晚深夜自杀，送医洗胃照片独家公开》。
周茴脸色一变，立马准备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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