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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周艾雪消失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半点变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
在这样的环境下过了几天，他的思想又滑坡了，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的侥幸心理就出来作祟，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常常会想，要不就不自首了吧，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一样。
原本，自首的想法都是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勉强获胜，现在杠杆又朝着脱罪的方向倾斜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始摇摆不定。
这就像一个十年烟鬼戒烟，在烟瘾犯了的时候，那种纠结。
张明真的太纠结了，最后，他决定了，要把自己逼上死路，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所以他决定，要把杀人的事曝光出来，让警察知道，这样他就没法再这样欺骗自己。
另外，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尽可能地存钱，他要把线索都消灭干净，这样警察也没法短时间内查到他。
这样一来，他既消除了内心的侥幸心理，同时也可以攒钱。
只要警察一天没有放弃这个案子，他就不可能把自己的罪行当作没发生那样。
当然，他也有想过中途钱没攒够，就被抓的情况，但是如果是那样，他认，谁让他做了错事，那就是应该自己承担的。
这种事，本来就是在赌，赌是他撑到自首的那天，还是先被警察抓获。
至于是哪种，就看天意的了。总之，他就做了一个关于运尸的计划。
将所有的线索消除，唯独只有无名尸体公之于众，因为寺庙没有冰柜，他要保存尸体到让人发现，就选择了用熏肉的方式。
周艾雪的尸体就这样，经历了冰火两重天。
整个计划让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会是刘神风警官，这真是让他百感交集。
与昔日的崇拜的偶像相见，竟然是在他来调查自己罪行的情况下，可笑可笑。
之后，在攒钱的日子里，他一心只想搞钱，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忍住，一心只想挣钱，唯独在何雨晴的死这件事上，他再也忍不了，这是他唯一一次，为了一个人，连钱都不挣了。
再后来，刘神风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的时候，他的内心再度动摇过。
不过他的最终选择还是自首，也许是出于良心的选择，也或许是被刘神风的话触动了。
听完，几位心里都知道，张明这是已经认罪了。可是刘神风又问：“那你怎么证明，是你犯的罪？”
几人听得懵。都已经认罪了，还要什么证明。刘神风倒是觉得，即便是认罪，也是得讲究证据的，这也是为了确保办案的严谨性，防止他人顶罪，同时也是为了对得起司法体系。
只要张明能够拿出一份证明，证明他就是凶手，那是最好不过。
此刻，张明停顿了一会儿，“刘队，你不是在找对联的横批吗？”
“对啊，在哪儿呢？”
他动了动戴着手铐的手，指了指自己前几天卖肾留下的伤口。
“横批留在这里了，里面还有小雪的一块尸块，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剖开自己看。”
听到这里，几人听得是脊柱骨有些冰凉。
这他妈什么人啊！
居然把尸体塞进身体，到底在想什么啊！
吕芳芳差点想指着这人大骂变态了！
刘神风却一脸淡定的样子，他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尸块上，他倒是好奇地问：“那你的横批上写了什么？”
“两袖清风。”
两袖清风？？
刘神风有点纳闷，上下联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横批居然是两袖清风？
这是怎么搭配的？
一般来说，对联的横批不都是和上下联一个韵味吗？
比如上联：大顺大财大吉利，下联：新春新喜新世纪。
横批就是：万事如意。
可张明用一个褒义词搭配一个贬义句，这是怎么想的？
反衬反讽？
刘神风加以思索，好像也就只能用反讽来解释了。
这么说来，他还真的应该用两袖清风来作横批了。
如果一个地方都出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当官的还真是两袖清风啊，呵呵。
说到这里，他不禁联想到陈尧告诉他的，关于周凡跟吴晓的犯案。
或许，张明想指的意思就是警察的作风问题，可是他提到这个问题干嘛呢？
于是，刘神风大胆地问：“那么请问，你留下这副对联，是和用意呢？还有之前那些贴在器官上的纸条。”
“那些骂人的字条，就跟刘警官猜的一样，就是因为我已经忍她这些缺点很久了，所以忍不住就用这种方式发泄了。”
“那这对联呢？你会把这对联留在凶案现场，固然是有你的用意的吧！”
张明愣了一会儿，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一声冷笑。
“刘警官，这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我一时有感而发而已，不用那么在意。”
刘神风怎么可能不在意。
两袖清风向来是形容官员的，他怀疑张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想骂的，究竟是派出所还是政府？
刘神风很想知道张明知道些什么，如果这当中藏着什么犯罪活动的话，他这个当警察的务必是不会轻饶。唯一需要的，就是张明配合，可是张明始终不肯说。
刘神风怀疑是不是因为刘勇在场的缘故，不好说，他便用想单独跟张明聊聊为理由，把其他人一并支开了。
小小的审讯室内，就剩下刘神风和张明。
“现在只剩你和我了，现在总可以告诉我，这对联是什么意思了吧！”
“刘警官，那真的只是我有感而发，没必要那么较真。”
可是刘神风还偏偏就是较真了，他说：“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不需要帮——”张明真的只是有感而发，不值得引起重视，他都一脸轻松地笑着，随便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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