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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说：“好吧，刘警官都这么认真对待，我不说点什么都不行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显得几位勉强地说：“这句话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镇上有些部门有点问题，就这样喽，多余的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儿，刘神风懂了，张明肯定是见证了这个小镇官员黑暗的一面。
正当刘神风想要追问他手里有没有什么证据的时候，张明却抢先说了：“首先说不，证据什么的我可没有。”
张明看见刘神风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就笑了笑，“怎么，刘警官准备调查吗？”
“是啊。你留对联不就是希望警方调查吗？”
“那倒没有，我只要管好我自己就可以了，别人我管不着。”
“既然不是为了让我们调查，那你当初为何会想到，把对联留在凶案现场呢？”
张明长叹一口气，一脸感慨万千，他说：“因为我觉得，我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可少不了他乡政府的功劳。”
“这怎么说？”
提到那些事，张明就很是压抑，实在是不想出来。他刚张口，就发现心情压抑到不行，字都吐不出来，最后他只是说，“算了，不说了，陈年旧事没什么好提的。”
这之后，无论怎么问，张明都不肯交代。刘神风也不便多问，就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刚背对张明，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明笑着提了个问题，“刘警官，问你个事啊！”
“你问。”
“如果我不认罪的话，你是不是永远都无法给我定罪！”
刘神风正儿八经的说：“我不能给你定罪？这么和你说吧，我只是在给你机会，等你自觉罢了，如果等不到你自首的话，我肯定是能将你送进监狱的。
嗯？
“我手里早就有了你杀害周艾雪的铁证！”
什么！
听到这个，张明还真的有些惊讶了。
“我们在找到废弃场的弃尸后，我仔细检查了每一根骨头，终于在一个骨关节裂口处找到了一根睫毛。”
那睫毛粘在尸体上，如果不是周艾雪本人的，那就是凶手本人了吧。
张明笑了笑说，“那也不一定是我的吧！”
“是你的。dna鉴定报告都已经到手了，就是你的。”
这话不知真的假的，张明就问，“不对吧，刘警官好像没有我的dna样本吧，这怎么能对比出，那就是我呢！”
“有的。上次去你厂子找你那次，我就从你身上取了点头发。”
那一次，是刘神风唯一一次找到张明没有跟他谈周艾雪的案子的时候，两人那会儿走得很近，并肩走，实际上，刘神风是明面上搭他肩膀，背地里有小动作，他准备了一把剪刀，偷偷剪掉了张明的几根头发。
之后，他就把尸体上找到的睫毛和张明的头发，用黑色的塑料袋包着，送去县城第二医院鉴定。
本来鉴定dna这种事完全可以直接在警察局找法医来做的，还不用花钱。但刘神风为了不让警察知道，他已经找到可以证明张明就是杀人的铁证的事情。才选择避人耳目，没有选择警察局，也没有选择第一人民医院。因为陈尧在那里住院，自己做dna鉴定的时候万一给他撞见，不好解释。
所以谨慎起见，他才选择去第二人民医院做鉴定。
说起来，当刘神风发现睫毛的时候还真是不容易。
一方面，他要快点拿到可以证明张明是凶手的证据。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张明的犯罪证据太早落入其他警方手里。
搞得这么繁琐，只是希望能给张明一个自首的机会。
如果他是被逮捕的话，那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到，明明这么细心的你，应该都已经将证据都被消灭干干净净才是，怎么还会留下这么致命的证据。”
“是啊。”
“你没发现很正常，因为我差点也没发现。那睫毛落的地方靠近关节骨，我发现的时候，它是凹陷进去的，本来就很难观察到，更何况当时尸体还是冰冻着的，表面上还附着一层冰霜干扰视线，就更难发现了。”
“哈哈，果然我还是不够细心。”张明苦笑两声说。
刘神风接着说：“已经很细心了，最初我压根没想对尸体进行详细检查，我也觉得不会找到什么线索。我们检查寺庙的尸块时，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所以我琢磨着这次也不可能有什么线索，更没有没想过能在犯罪现场找到关于你的dna。”
“除了因为你心思缜密之外，还因为你穿着无尘服，全身都被套得死死的，不管是头发，还是皮肤碎屑，或者是随身的重要物品，都被包在衣服里面，不可能掉落出来。”
“但是后来的一件事，让我看到了转机。”
“什么事？”
“有一次你在审讯室的时候，你的睫毛落进眼睛了，这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这件事张明本来没什么印象，刘神风提起后，他才有了些印象。
“当时我看见那一幕的时候，我就在想，当倒睫现象发生时，说明那一段时间睫毛都会掉落得频繁。那么你在分尸现场长期活动的时候，你的睫毛可能就掉落在哦了分尸现场。”
“老实说，我当时就是有了这个想法，才特地跑去尸体以及分尸现场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睫毛。”
“不是吧，这种事会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这刘警官也要查啊！”
“这概率虽然低，但总之不为零，既然不为零，那就有可能发生，那我为什么不查呢。”
刘神风当时也是没有别的方法了，只能在这方面下功夫。
张明作案时穿着无尘服，虽然将全身都包起来了，但还有一个地方是露出来的，那便是眼睛，眼睛因为需要视野，所以是漏出来的。所以睫毛掉在犯罪现场的可能性是有的。
另一方面，睫毛的掉落，只要不掉进眼睛里，就往往是难以察觉的。而他也知道，张明是个细心的人，细心到能把一切有所察觉的线索抹灭，所以刘神风在赌，赌张明没有细心到，连一根小小的睫毛都明察秋毫。
好在，幸运之神是站在刘神风这边的。
“另外，我还做了一手准备，证据我提前寄到贵阳去了，用一个黑箱密封好的，没人知道里面是啥。我嘱托下属好好保管，如果我在这段期间出了意外，就找人在正月十五把箱子打开，揭开你的罪行。”
刘神风顺便将dna鉴定报告和图片的备份文件丢在张明桌前，让他自己过目看看这如山的铁证。
“刘警官还真是厉害啊，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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