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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村学也一直没有办起来，就连读书人，也都越来越少了。稍微富裕点的，送孩子去学堂，却也没有几个有出息的，调皮捣蛋，坏毛病倒是学了不少。
这样算来，村里目前就自家的泓礼和沈家的小文有点希望。
为此沈志心里也总有一块石头压着，这么些年希望能为村里多出点力，让村子越过越好。
在这种情况下，沈家兄妹拿来的纸，对他沈志，对整个村子无疑就是一条新出路！
但凡有点眼力见，谁都可以想得到，要是造纸厂真建起来，那真就是一件功德无量，造福后代的大好事。
沈志回过神，让自己镇定一点，“且先不论具体操作，你们愿意将方法贡献出来？”
沈从夏和沈兴文两人点点头。沈兴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也都是小夏的主意，法子也是她折腾出来的。我都没出什么力。”
“我们也是村子的一份子，村长和大家都这么照顾我们，给村子帮一点忙也是应当的。叔公您就别客气了。”沈从夏不知道村长会这么激动，弄得她也尴尬了。
沈志直点着头：“你们真是好样的。”
“叔公，就是这个厂子该怎么办，还得您拿主意。”沈兴文说道，“您可以先来看看小夏做的过程，看看能不能行。”
“对，我先看看。”沈志同意，“这过程难不难？”
沈从夏笑着摇头，“不难，只是比较繁琐一点。有几个地方需要技巧，我们还需要一起研究研究。”
“这个厂子建倒是不难，难的是原材料，我想来想去，最后用的是竹子，竹子长得比较快，我们需可只要一边砍一边种，这样不会造成大面积破坏山林。”
沈志一拍桌子，“我们好几处山林都有竹子，也没什么人砍，现在竹林面积倒是越来越大了。”
随即又赞许道：“还是小夏想得长远。”
“这么着，叔公您跟我们回去，我做给您看，您也看看这样行不行。”沈从夏说道。
“好，赶紧去。”沈志起身，也没顾得上和家里人说一声，拐杖也不要了，抬脚就走。
沈兴文赶紧把拐杖给村长拿来，沈志一看自己连拐杖都不要了，也失笑道，“瞧我这记性，果然老糊涂了。”
惹得两人也笑了，一路往沈家走去。
村长许久没来沈家了，进了院子，满眼震惊，那一垄垄菜地，已经绿油油的了，地里还有人在忙碌，浇水，拔草。
“村长，您请喝茶。”春花眼尖，见到发须皆白的老人，又拄着拐杖，就猜是村长，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倒了杯茶端过来。
沈志接过，抿了一口，清香淡雅，好茶！
看着这几个小姑娘，小声问：“这都是你们家买的下人？”
两人抿着嘴点点头，沈从夏说道，“家里人少，我就想人多一点热闹一点，主要是让他们帮忙做些活，现在就我们三个已经忙不过来了。。”
“嗯嗯，这样就好，我们农家出身，别沾了那些要人伺候的坏习惯。”沈志见到这些个下人，手里各有活，便点点头。
“小夏啊，院子被你们这么一弄，倒是风雅了不少。”沈志四下逛了逛，很是新奇，“而且你们家的院子也比别处的香。”
“哟，你们池塘里还养了这么多鱼。”沈志逛到池塘边，往里一看，好家伙，一条条鱼都有三四斤了。
沈兴文笑道：“小夏没事就让丫头们一起往山里跑，要是勤快一点，都不用上街买菜了。”
沈志难得朗声笑道：“此言不虚，这山就是我们的根。”
“你们家院子大，这样挖个大池塘，倒是很实在。”
又看到院里的树，“你们这都是果树吧，还真是又好看又实用。”
“嗯嗯，柿子、枇杷、柚子、桃树都有，都是大哥四处搜罗来的。”沈从夏看着那些树，海伯正在浇水，“海伯厉害，伺弄这些都很擅长，我们这才敢多种一些。”
“你们啊，都是会过日子的。”沈志看着这处处充满细节的院子，似乎有种想整整自家院子的冲动。
“咦，这就是厕所？”沈志突然好奇起来，以前听富贵说过，就是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的。
“您听过吗，”沈从夏笑着解释，“这个用来如厕的。”
沈志走近看了看，里面宽敞明亮，不仅没有臭气，居然还有淡淡的香气。
看着地上的坑，心里大致懂了这是拿来干什么的了。
此时村长好像好奇宝宝，啥都看看，看到那廊下挂着阴干的纸时，凑过去摸了摸，“这也是纸吗？为何如此软？怕是不好写字。”
沈从夏笑着应道：“这个啊，不是拿来写字的，是拿来擦东西的，就像上厕所，就可以拿来擦……”
沈从夏的“屁股”两字还没出来，沈兴文就“咳咳咳”阻止了，他接着说道：“这个可以用来代替厕筹的。”
沈志皱着眉头，“这么金贵的纸，拿来擦屁股，真是太浪费了。”
然后摇摇头，自言自语，“那还是用厕筹吧，多省事啊。”
沈从夏在身后偷笑，用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只有沈从夏这个现代人无法接受，总觉得不干净。
不过，她有把握，权势之家，一旦这个纸出来，必定舍得用，甚至在宴客之时在家中茅房里提供这个，肯定面子倍增。
沈志热闹看完了，这才回到纸张上。
捣烂的竹浆还有剩，想不到那些竹子做出来的东西还很多。
沈从夏就解释了从竹子到捣烂成浆的过程，这个过程很简单，难的就是抄纸，于是他们直接从抄纸开始演示。
还是喊来春花，她做了这么多，会比一开始上手多了。
于是又挑了纸浆，春花拿起竹帘铺在滤网上，手一下水，上下一荡，纸浆就均匀地铺在竹帘上了，然后把湿的纸放在一边，继续弄了好几张。
为了早点给沈志看到效果，沈从夏把那些纸压一压，把水挤出来。
然后放到平整的石板地面，把一张张纸掀开，在阳光下，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
沈志忍不住蹲下，抚摸着那一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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