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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拿了个矮凳过来给村长坐，村长才突然回过神。坐在那凳子上露出微笑，“办造纸厂，我看行！”
“看来得找那些长老们聊聊去了，”沈志起身，沈从夏上前扶了一把。
“看那些家伙，定比我这个老头子还着急。”说着笑着出去了，手里还拿着先前那些纸。
沈兴文和沈从夏两人相视一笑，看来是急着年前办起来，先卖一批，好过个好年。
果然，沈志出了沈家兄妹的门后，径直去了长老里年龄最大的沈固家，他们两同辈，平时走得也很近，只是沈固小沈志五岁。
沈固正躺在自家院里的竹椅上，抽着旱烟，家里隐隐还能传来自家婆娘骂儿媳的声音。
“固老弟，看来心情不错啊！”沈志见门没关就站在门口了。
吓得沈固连忙起身，摇着头笑道：“自家婆娘不省事，天天都是声音。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快坐。”
然后朝屋里喊了声：“快给村长倒杯水。”
沈志也没阻止，估计也是提醒屋里消停点。
“今天来，是有件大事，想和老弟先商量商量，”沈志抬眼看了眼屋内，继续说道，“我打算给村里办个造纸厂。”
“什么？”沈固那大嗓门顿时起来了，“造纸？我们除了会种庄稼，哪里会造纸。”
“你小声点，”然后沈志从袖中掏出几张纸，放在石桌上，“你先看看这个。”
沈固拿起纸，动作有点大，惹得沈志都急着说，“轻点轻点。”
那沈固手常年做农活，粗糙得很，被沈志吼的都不敢摸，看来看去，“这纸咋了，看着就能做出来？”
沈志气得抢过他手里的纸，“这纸，就是我们村里做出来的！”
沈固大惊，“怎么可能？谁做的？”
沈志笑了，“还能是谁？现在可是我们村最出息的一家了。”
“谁？最出息的一家？”沈固皱着眉想来想去，“不是你们家吗？又是秀才又是读书人的。”
沈志有点心酸地摇摇头，“比不得了，他们啊，青出于蓝。”
“别跟我讲这些文绉绉的，到底谁……”沈固还没说完自己突然想到，“难道是沈家三兄妹？”
沈志点点头，“正是，这纸就是他们做出来的。”
“他们肯将法子教给村里？”沈固这么一问，心里也越发赞赏他们。
“嗯，说让村里办个造纸厂。”沈志说到正题，“我还去他们家亲眼瞧见了这个造纸的过程。”
“老哥觉得怎么样？”沈固越发好奇。
见沈志点点头，“不难，学学就基本会了，即使不是特别好的，小夏说也可以重新丢进水里再做，也不会浪费。”
“而且，即使是质量一般，直接拿去卖，卖便宜点，也有赚头。”
“等过几年，这个手艺练好了，我们再做质量上乘的纸张，那就不在话下了。”
沈固越听越兴奋，巴不得现在厂子就能建起来用了，“那还等什么，建啊！”
“你还是这个急脾气，怎么建？这钱哪里来？赚的钱怎么分配？你可想好了？”沈志连问了几个问题，沈固就安静下来了。
“那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去把那几个家伙都找来，一起商量商量。”沈固站了起来，“老哥你先回去，顺便把源老弟和义老弟叫上，你们近，我去叫另外两个。”
沈志看着沈固匆匆离去的背影，笑着摇头，喝了口桌上的水，果然没有小夏家的茶水好喝，便也起身走了。
没多久，五个长老都到沈志家，几人围坐在沈志家的八仙桌上，一脸期待地看着沈志，只要是沈固叫来的，都已经有所耳闻了。
就见沈志不紧不慢地喝了口面前的茶水，可能吃到茶沫了，皱着眉本来想吐掉，想想太失礼了，就嚼了嚼吞了。心里又感叹道，等条件再好点，得买点好茶过过瘾，这茶渣子还真是涩。
“哎呀，我说老哥，你就别吊着我们了，快说说。”沈固最先坐不住，茶他也喝不惯，更没心思喝了。
“好了，就你心急。”沈志终于开口，缓缓拿出那纸放在桌上，“你们都应该听说了，我打算在村里建个造纸厂。你们先看看这个纸怎么样？”
众人立刻摸了摸，看了看，叽叽喳喳说起来。
“这纸不错，我看孩子平时买的纸还没这个好，但是却不便宜。”
“是啊，孙子在学写字，用纸很大，要是村里有造纸厂，说不定我们村还能多出几个读书人呢！”
“我虽然不懂纸，但我知道纸贵，要是能办起来，肯定是好事。”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都没有反对办厂的，沈志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必大家都不会反对办这个造纸厂。”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来谈一谈怎么办这个厂子。”
大家立马严肃起来，认真听着。
“第一个问题就是厂子的利润怎么分配？要是没办好，赔了怎么办？”
沈固说道：“赚了钱大家一起分，但是赔了肯定也要一起赔。”
“村长您有什么想法？”沈源看着沈志问道。
沈志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一点想法：“既然是小夏他们送给村里的法子，肯定要所有人利益共享。我们建厂也要本钱，就想着大家以认分子的方式让大家都参与进来。”
“什么意思？”有人听不明白。
沈志解释：“我们将厂子的利润留几成出来当分红，村里有八十七户人家，让每人出钱认领份额，多出就多占份额，分红也就多分。”
“那几成合适？”最年轻的沈朗问道。
“沈家三兄妹送了这个法子，我想至少也得留两成给他们，三成拿来建厂的开销和日常的维护，包括给工人开薪水，一成拿来当村里的公费花销，剩下的四成给大家占份额。”
“比如一年卖了五百两，其中一百两给沈家兄妹，一百五十两给厂里开销，五十两给村里，剩下的两百两给大家按份额去分。”
这么一说大家就大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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