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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水中阻力不小，即便中招也只是擦破皮肤，流出微量的血液。
莫羡根本就没有把这些暗器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鲜血混合在水中，引出了一群腹部鲜红色的小鱼。
如果她再睁大眼睛看一下，就会发现，这些鱼才是真正能杀人的“利器”。
她只顾着往上挣扎，同时与雪无声相互推拉，两人在狭隘的空间里也开始憋气内斗。
直到莫羡感觉脚腕处一阵剧痛，才察觉这群鱼的靠近。
她目光一定，看着这鱼的样子，大惊失色，迅速往后退去。
这鱼体型呈椭圆形,侧扁,颜色为灰绿色,背部为墨绿色,腹部鲜红色。
牙齿锐利，长相丑陋，凶猛异常，
这不就是相传可以瞬间撕碎一头牛食人鱼吗！
莫羡怎么都没想到，河底下还有这玩意。
她往后退的较快，很快就离开原处。
雪无声就有些惨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物种，食人鱼靠近的时候，他不以为意，伸手就想将莫羡继续按死在底下。
谁料到手腕上之前被暗器所伤的伤口被一群鱼儿撕咬。
伤口周围的皮肉被快速吃掉，伤口也快速加深，要是再慢一些驱赶，恐怕他的手腕就废了。
他出手捏死三两只，旋即想要离开这群恐怖的鱼群，只是他身上伤口太多，极其吸引它们，如附骨之疽，如何也挣脱不掉。
水下，修长的身影不停翻卷自救，但是血液却流的越来越多，一些伤口已经开始见了白骨。
食人鱼却仿佛尝到了绝妙的佳肴，愈发的凶残扑了上去。
雪无声内心忽然一凉，竟觉得今日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
莫羡安全退出，水上漩涡也平静了不少，只要她轻轻往上一翻，就能脱离这地下暗河。
她转过头，看向那河水深处，心道，雪无声要是死了，她这任务不就玩完了吗。
她至今还没有听到系统响起他已经后悔的提示音。
这家伙，无论她打了多少场胜仗，有多厉害，仿佛都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系统，最后三天的内力也一起给我吧。”
只有全盛时期，她才有足够的把握将那人带出来。
系统也不含糊，将剩余内力值如数给她，顿时，莫羡身影一动便消失在原地。
她出现在雪无声前面的时候，他四肢先前只要出过血的地方都已经见了白骨，红色的血液周边那群鱼凶狠的在啃噬他的骨肉。
他拼命挣扎，渐渐被痛的精神涣散。
在接受即将死去的事实后，他脑海中一片空白，目光中却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向他游来。
是她来了吗？
听说临死前，就会见到一直想要见的人。
十七岁去大周当质子被丢入水池的时候，那个身影也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向他游过来。
“算我倒霉。”
他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用尽最后一丝心神看清了女子的面容。
是她。
周羡。
……
周羡从凶猛的鱼口之下夺下了已经遍体鳞伤的雪无声。
她上岸之后并没有直接返回江阴主城，而是寻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农舍将他放在了草堆上。
简单的给他身上做了个包扎，去附近采了一些草药，给他熬了一碗救命汤，然后就离开了。
当然她也不是走的悄无声息，她先是好心的给镇北军那边报了个信，然后还给雪无声留了一张字条。
“想想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没别的意思，就想让这位产生一点愧疚之情，要是后悔这样对她就更好。
莫羡走之后的一个时辰，镇北军五上将之一的齐照赶了过来，见到如此狼藉的雪无声，他大惊不已，连夜快马加鞭将他带回皇宫。
养心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雪无声断断续续的恢复了一些意识。
直到三天后才彻底清醒。
醒过来之后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连绵不绝的痛感侵袭而来，脑海中不停回忆起周羡向他游过来的样子。
和以往的梦境不停重合，好似在提醒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他看着旁边那熟悉字迹的字条，将其收拢起来，和之前的休书放在了一起。
等了许久，他召了月羽前来。
月羽换了一张脸，仍旧明艳绝美，她眸光流转，看着雪无声虚弱的样子，多了几分心疼。
“陛下。”
“孤都想起来了。”
他靠在龙椅上，修长的腿微曲，目光冰冷至极，“你骗了我。”
那天他被丢入池水将近淹死，一名女子奋不顾身的救了他，虽然未看清面容，但依据身形，当年宫中对他态度稍许柔和一些的，也只有那个被灭了一族的月羽郡主。
他去问过她，她也承认了。
但现在，好像都错了。
年少恩情错付，好像都是一场笑话。
他语气过于笃定，让月羽心下一慌，但下意识的，她选择继续撒谎，“陛下，那时候的大周皇宫，除了我，没有人会顾及你的生死。”
“不”雪无声失神的看向远方漆黑的天空，“还有一人。”
大周九公主，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
她总是怯懦的，无论是宫宴还是聚会，总是一人躲在角落，偶尔会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像是一只随时都可以被人一箭射死的小鹿，清澈单纯，楚楚可怜，极易被掌握。
但是那天她却鼓足了所有勇气，将他救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和她成亲后的某一天，周羡问了他一句，“你是因为那晚的事情才娶我的吗？”
哪一晚的事情呢？
他从来都不太理会她的话，娶她只是因为好掌控而已。
或许，如果那时候他多问一句，可能就知道真相了。
……
“叮，收到雪无声的后悔值，您的任务已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内力的莫羡躺在潞城城主府，虚弱的面容之上泛起了几分感动。
那个狗男人
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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