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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几份？”沈妄拿了一页印好的问她。
这年头，打印机还没流行。
想复印东西都是用这种油印机，先把想要印的东西刻在油纸上，再放倒刻板上，一页页印制，不仅慢，还只能印黑白的。
可他手上这张纸，虽是黑白，可底下那几盘菜栩栩如生，仿佛老旧的黑白照片，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什么。
最底下有一行地址，上面的文字简单大气，五块钱一位随便吃。
想来应该是她想拿出去做宣传的。
楚音看着那位勤勤恳恳的大哥，诚心使坏：“先拿一千份吧！”
沈妄随她闹：“那就一千份，进来等。”
两人进入沈妄的办公室。
这里是沈妄临时停留的地方，办公室没有重新装修，只是内部的格局变了。整体简约，只有一个书柜，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楚音随意扫了一眼，坐下，解释刚刚的事情：“……他说话太难听了，我气不过，就……”
沈妄好笑：“我还以为你对所有事都运筹帷幄，不会因为小事……”
如此气性。
楚音轻笑：“他不值得我运筹帷幄……”
她目光幽幽，又带着几分灼热，像是木仓口锁定猎物一般锁定沈妄。
沈妄心跳略微加速，正想摆脱困境，那支箭已经射中心口，女孩幽幽开口：“如果是你就值得。”
沈妄努力压下上翘的嘴角：“哦，很荣幸。”
阳光从东面的窗子照进来，落在他们之间。
楚音亲自缩短这段距离，她胳膊落在桌上，身子往前倾，呼吸都落在他面上：“就、荣幸、而已吗？”
她尾音婉转，似是带了无数钩子，钩得沈妄心痒。
他面容严肃：“要不呢？”
楚音闭眼，指尖按压自己的唇瓣：“我还以为你会……”
阳光下，女孩软萌的脸蛋罩了一层柔光，如梦似幻，如刚成熟的草莓般水润的唇瓣微嘟，仿若邀人品尝。
沈妄身子不易察觉地晃了晃，屏住心神，正好瞧见女孩睁开眼，风吹过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她嫣然一笑：“烦躁。毕竟，想靠近你的女人可多了。”
两人的距离拉开，沈妄的目光却忍不住黏在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瘦猴敲门进来，两人送上清茶。
沈妄赶紧收回目光，喝茶掩饰自己的不对劲。
瘦猴敏锐地觉得屋内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介绍茶：“我给你选的是普通的雪尖普洱，他的是苦茶，叫什么……哎呀，我记不起了，反正好苦的。”
他说了两句，发觉更奇怪了，两个人虽然与他说话，可他们的目光似乎胶着，他浑身不舒坦，赶紧退出去。
那一千份可不少，他还得找人帮忙印刷。
楚音倒没打算真用一千份，但她得拿上两三百份回去，等中午午饭过后去宣传。可就是这两三百分也得等。
闲来无事，又不了解沈妄，楚音便跟他要了一支笔，一个硬纸板，跑到窗那边画画。
大周末的，沈妄来办公室的确有公事要办。见女孩在窗边画画，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他也开始处理文件。
不知过了多久，沈妄处理完文件，楚音也刚好抬头。
她看看时间，表示：“时间差不多了，一千份应该还没好，但我急用就先拿印好的离开了，剩下的麻烦沈老板了。”
沈妄睨她：“客气了。”
楚音眼睛弯弯，如天上的月牙一般照进沈妄心里。沈妄不自觉别开目光，却见楚音芊芊玉手拿起他的杯子：“介意我尝一口吗？”
“我让瘦猴给你重泡！”
楚音没再执意喝他的茶，将手里的画放下：“喏，送你。谢礼。”
话落，她便像花蝴蝶一般飘出去。
沈妄目光落在那张画上，是一张他的素描。他就坐在办公桌前面认真处理文件。
画得很传神，细节处理得很好，寥寥几笔便将他的特征画出来。
他捏着画，想挑出一丝不对，瘦猴忽然风风火火的进来。他赶紧将画藏在文件下面。
“老大，那美眉走了。走之前还留下十块钱，那我继续帮她把一千份印出来。你说我印还是不印？”
现在的纸张和油墨都挺贵，可十块钱能印到不止一千份。挺客气的。
“印，怎么不印。”
瘦猴瘪嘴：“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到底对着美眉什么心思啊？若你对她没半点喜欢，你就别总纵容她。我看她挺能蹬鼻子上脸的……”
沈妄瞄他一眼，瘦猴所有话咽了回去，得，这就不该是他管的。
“给我找一个装裱工。”
“哦，你要找装裱工干什么？你最近买了什么名画吗？”
沈妄点头：“一副特别喜欢的画。”
……
楚音拿着画回到酒楼，正好和老裴头他们狭路相逢。
“哟，还挺早的，几位楼上做啊！”
包厢里，成了老裴头一个人的秀场，他不断夸楚音，楚音只得笑笑。
“有那么神奇吗？你可别说大话！”
“?悖?闵妒焙蚣?宜荡蠡埃??衷诩幢忝荒敲蠢骱Γ?院笠睬巴疚蘖堪 ！
楚音微笑：“几位想吃什么？”
菜品她昨天没来得及订，倒不如让他们亲自点。
“你擅长什么菜系？”
“都略懂一二，但要说擅长，可能是川菜吧！我本人喜欢吃辣，所以对川菜研究比较深。”
“那就来个麻婆豆腐，辣子鸡丁、水煮肉片。”一个老头说道。
他们中间还有个中年男人，他摇摇头：“我吃不了那么辣的，我喜欢吃鲁菜，给我来个九转大肠。”
其他人也一一点菜，他们点的菜来自五湖四海，基本什么菜系都涉及了。
“那各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楚音离开后，一群人打量着这家不大的酒楼。
“装修很有品位，主意也不错，即便我嘴巴那么刁，我也愿意进来吃自助餐，有那么几道是老板做的也够吃了。”
“我和你想法不同，我倒宁愿吃点菜。要是点菜也能做成自助餐就好了……”
“你想得美吧！”
“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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