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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莉在公寓里一口气喝光了一瓶红酒,我脸红耳赤地看着她,她此时正在说一个笑话。至于她说了什么个笑话,容我想想....对了,她在说她在墨尔本读书的事。
“我在大学地二年认识了一个叫马克的男孩,特别特别的帅,白白净净的,每天都是穿着一尘不染的衣服,没有一点皱纹的哦,这样的男孩谁见谁喜欢!”
我苦笑了一下,估计她接下来会说这个马克是她的初恋对象了,和女孩子聊天这回事,每个女孩十有八九都会先告诉你她曾经几何时认识过一个美男子,而这个美男子恰恰好是她的初恋之类的话。
“他是我认识的并暗生情愫的第一个男士...”王莉说。
果期不然,我心里暗暗得意。
“也是我第一个想以身相许的对象,他太符合我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了,高高的,帅帅的,干干净净。笑起来像一道阳光般温暖。情窦初开的女生大部分都是希望自己遇到这么一个人吧。”
“那你得到没?”我问。
“什么呀?得到什么?爱情?还是马克的人?”她摇头晃脑地问我。
“两者皆是。”
“爱情和马克我都没有得到...”
“为什么呀?”我摇着空空的红酒杯。
“为了接近他,我费尽心思,在他下课路过的地方等他,在饭堂里刻意坐在他前面,在图书馆里假装和他偶遇,总之有他出现的地方我几乎都会出现!而我当时有一个和我关系很铁的男同学,他为了给我壮胆常常陪我去巧遇他,并为我出谋划策;有时候还悄悄溜到他的宿舍打探他的行踪。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好像慢慢开始留意起我了,有时候碰上面,他会露出会心的笑容,那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光了,能得到他那阳光般的笑容。
有一次,我去上历史课,马克居然坐在我后面。我刚刚坐下他就拍了拍我肩膀说嗨,这么巧!你也来上历史课,那时我的心跳得好快!天呀!我的白马王子和我打招呼了。那一节历史课说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心里老想着坐在后面的马克,而他好像那天刻意坐在我后面的感觉,就算隔着一张桌子,我依然感觉到他那眼睛在在默默注视着我的样子,我心里甜丝丝的。
快下课的时候,他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说回去再看,我那心情呀就好像掉到蜜坛里去了。我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宿舍关上门打开那纸条看...你猜猜纸条上面写了什么?”
王莉哈哈大笑,我眼睛轱辘轱辘转了几圈,想从她那笑声里找答案。听到这,我实在看不出她是不是在说笑话,只能按我思维去猜了。
“我喜欢你?”
她笑了起来,拼命地摇了摇头。
“我希望和你交往?”
她拍了拍大腿,指着我笑个不停,我只好陪着嘿嘿地笑。
“难道是我爱你?”
她笑得更厉害,全身在发抖,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莫名其妙看着她。
“我猜不出了....”
“你智商好低哦,说明是笑话嘛!肯定是很好笑的呀!”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这么好笑的了。只好作罢,求她说出来。
她拼命想止住笑,又忍不住笑地说:“他呀,在纸条上写着:可以介绍你那哥们给我认识吗?我留意他好久了...”说完,她掩脸笑个不停,那双肩在颤抖。
我嘿嘿地陪她笑,勉强得不行。
“你说嘛,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笑的?他居然是个同性恋!”她眼睛从手指缝隙里看着我。
“天呀!同性恋就算了,还喜欢我的哥们!我猜,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吧!我估计他从没正眼看过我了,就是看都是看我身边那个哥们...”
我把嘴唇抿成一条线,心里泛起点点苦涩。
“我就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拿着那张纸条看一遍就笑一遍,心里呀,像被什么东西在心里绞呀绞,痛的不行!”
她说完,埋头在膝盖上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我瞬间沉默了,从茶桌下拿起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她擦了我又抽一张递过去。
哭了一会,她才停住了,对我说好失礼哦,居然说笑话说到哭了,不好意思哦。你卫生间在哪里?我洗个脸。我指了指里面,她就站了起来去了卫生间,卫生间一会就传来冲水的声音,只不过着冲水的声音特别的久,她好像要在里面把眼泪冲下去的感觉。
我站了起来,站在卫生间门口静静地听着,久久我才敲门问:“王莉你行不行呀?”
王莉在里面关了水龙头说:“放心啦,我没事。我呀,上会大号,一会就出来。”透过门底的缝隙,我发现她的脚影就在门口边,我默默看着。
过了一会,她依然没有出来的意思,我再敲门说你再不出来我要撞门进去了哦。门一下子就打开了,王莉站在卫生间门口,头发凌乱,额头前面的头发已经湿了,她用左手把那些湿了的头发拨到后面去,眼睛红红的,她嘴唇在颤抖,一种无法释怀的表情幽幽看着我,就那一秒钟,眼泪从她那眼眶里溢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眼泪从眼角两边很快就流到脖子上,到了脖子就从肩上那件浅蓝色衬衫渗透进去。
她就定定地看着我流泪,单薄的身子好像快站不稳了,我伸手去扶住她,她双肩依然在颤抖着,然后她扑在我怀里,紧紧箍紧我的肩膀嚎啕大哭,我觉得我见过最难过的哭就是她的了。
她的眼泪同样透过我肩上的衣服,那肩膀上我感觉泪了一大片,那一刻我想起车婉君,她同样在我肩膀上哭过,但她没有像王莉那样毫不掩饰的大哭着。她的哭比王莉优雅多了,可以说是一种哭态也绝美的感觉。
王莉的双手在我背后紧紧想抓住什么似的,我默默忍受着,等到她哭声渐渐变小,渐渐变成了轻微的抽搭,最后慢慢平静下来。
后来我们接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接吻的,只是她当时抬头看着我,我好像看着一个可怜的猫儿一样充满了怜悯,她当时的心情好像渴望被人亲吻,于是我们顺其自然就吻了,舌头之间的纠缠着,彼此好像都很渴,很渴。想从对方那得到一些滋润。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这样,但怀抱里的她哭得一塌糊涂,我除了迎合她的嘴唇给予她一点安慰之外,我别无他法。
她用那并不突出的胸抵着我因常常健身而变得结实的胸膛,好像要融入我的身体,我努力克制着内心那团火,她是手在我背后慢慢地游走着,然后从我的背脊里一直游了下去,当她的手指似有意又像无意地碰到我下bu的时候,我抓着她的手,那一刻我是清醒的,我知道除了婉君,我一直没有想和其他女子发生那种事的打算。
至少我心里过不了那关,我知道如果我只要放松下来,这些事是轻而易举就可以的事。
我那一刻突然想:如果此刻自己抱着接吻的是婉君,我会不会非常渴望。就像一条渴了好久好久的鱼掉在水里的感觉。我们也许会彼此默契地接受对方的身体、对方的吻、对方的一切,那么。根本不存在这样难忍这样克制,什么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两个饥渴的躯体。
然而怀里的根本不是婉君。婉君在她的世界里,我在我的世界里。彼此好像不在一条地平线上,想到这我非常难过,如果心里难过,又怎么可以接受别人。
这个别人是王莉,我不过认识不久的普通朋友而已。
“你有女朋友?”她问我。
我摇了摇头。
“那么,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叹了一口气,把她从我怀里推开,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认真地一字一字告诉她要接受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心里还装着一个人。
“就好像你说看着我在游泳池里一个人拼命地游来游去一样,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拼命地找一个出口!只要找到那出口,我心里就得救了,不然我永远不会接受别人的。”
王莉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眼泪依然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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