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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乔皱紧眉头抚了抚眉心：“哦，是的，差点忘了。”
夏一荻若有所思：“但今天上午应该有课，他为什么知道我们去墓地？要么他上午也去过，要么死神告诉了他，死神跟踪了我们，他还在我们身边。”
“那又怎样？都不重要了，让他看着吧，看我怎么求得纪朗和李凤的原谅。”谢兰乔边说边用修长的手指敲打方向盘。
他心里突然被激起与死神竞争的胜负欲，对夏一荻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唔——”夏一荻琢磨了二十秒的样子，“要不我们向街坊邻居打听下吧？看看李凤在哪里上班，我们直接去找李凤好了。”
她说完后专注地盯着谢兰乔，想听听他的意思。
谢兰乔望着车窗外的街坊，沉思分析道：“我们才被纪朗赶出来，如果又去找他妈妈，他对我们的恨意会更大吧？”
“那怎么办？”夏一荻也明白这个道理，纠结地抿了抿唇，“可我们总得去找李凤啊。”
“就像你说的，先找街坊邻居下手吧，”谢兰乔打定了主意，从车抽屉里拿出墨镜戴上，“问街坊邻居了解一下纪家的情况。”
夏一荻秒懂：“你是想顺便了解一下纪希吧？”
谢兰乔偏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
“但是七八年过去了，这条街虽然是老街，时过境迁，不少老邻居都搬走了吧？来来去去的，了解纪家的人可能不多了。”夏一荻担忧道。
“不多也得试试，万一碰到一个呢？”谢兰乔说话间已经取下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出，“纪朗他们一家不也一直没搬走吗？”
夏一荻紧随其后：“你怎么知道？”
谢兰乔回头看向她，唇角笑意温柔：“我昨晚和班长聊了下。”
纪朗一家一直没搬走，说明他们的生活应该比较困顿，因为这里的房租在岚市算便宜的了，近几年都没怎么涨价。
夏一荻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
他们问了一大圈，包括邻居和楼上楼下，以及周围商铺，许多街坊都是近两年才搬来，他们认识纪朗和他妈妈李凤，不过都不太熟悉。
在夏一荻快要放弃时，街上一家丧葬一条龙服务的店铺开门，这家店有二十年历史了。
谢兰乔提醒她，两人相视一眼，径直走向店铺。
*
“两位坐坐坐，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老板娘见两人打扮时髦，尤其是男士更是全身名牌，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很是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屋，招呼他们坐在内里小房间的沙发上。
小房间不足十平米，屋里摆设陈旧，窗户朝西北，光线较为黯淡，天花板上悬着老旧的电灯泡，茶几上部分脱漆且有些许油垢。
夏一荻：“白开水就好，谢谢。”
谢兰乔：“我也一样。”
“那怎么行？来两杯大红袍吧好不好？我昨天刚到的新茶，二位尝尝？”老板娘边说话边走出小房间着手泡茶。
“老板娘，真不用那么麻烦。”
夏一荻冲着门口喊了一声，然而没人回应，只有老板娘开心哼曲儿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只好先呆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老板娘顶着她的泡面及肩发型又回到了小房间，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盏玻璃茶壶和三只玻璃茶盏。
“二位请用茶。”
她殷勤地为他们倒上茶，然后坐在茶几对面的老式折叠椅上。
“谢谢。”
两人道谢后轻轻喝了口茶。
谢兰乔放下茶盏，慢悠悠问道：“老板娘怎么称呼？”
“我姓周。”
老板娘的星星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犹如他是一张巨额钞票。
“周老板娘，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纪朗他们一家的情况，可以吗？”谢兰乔的措辞尽量谦虚和蔼。
然而，周老板娘卡粉的脸颊立即垮成了树皮，谨慎地盯着他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和纪家有一点误会的人，我们想解开误会，所以需要你的帮忙，我们想要了解他。”夏一荻想了想道，笑容尽力讨好。
但周老板娘的关注点却是：“所以，你们不是来照顾我生意的？”
谢兰乔、夏一荻：“......”
“哼，那你们干嘛进我这店门？我是打开门做生意赚钱的，你们俩闹这一出不是耽误我吗？快走快走，招待你们我得损失多少钱啊。”
周老板娘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双手不住地往外赶人。
夏一荻一面赔笑一面轻轻扯了扯谢兰乔的衣袖。
谢兰乔赶紧摸出手机对周老板娘道：“出个价，我从你口中买消息，这样就不耽误你的生意了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时候老祖宗的话还是挺管用。
周老板娘的脸再次扬起热情微笑：“那行，二位坐下我们继续聊。”
她又使劲把两人按回沙发，然后熟练地拿出手机：“扫码支付对吗？”
谢兰乔：“多少钱？”
周老板娘比出两根手指：“两千。”
她生怕谢兰乔不答应，喉咙里已经堵了她这家店下午说不定能赚上万的长篇大论，可这堵在喉咙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谢兰乔超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扫码到账的声音比她未说出口的话更快更响亮。
周老板娘：“......”
而旁观这幕的夏一荻只是晦涩地勾了勾唇。
*
“我从小在这条街上长大，这条街的历史，没人比我更熟，这里的人来来去去，我大部分都记得，但只住几个月那些我肯定是没印象的。”
周老板娘一开口就夸张自己对这条街的熟悉程度。
夏一荻本来想打断她，但最后还是忍了，她不想惹别人不待见。
“二十年前我们才开了这家店，这家店是我们买下来的，街上的其他商铺基本都是租的，所以啊，我这辈子差不多就在这里扎根了，其他人嘛，有钱了自然就想着搬家咯，搬去环境好的地方，谁愿意一辈子待在老街呢？政府也暂时没有规划这里的打算，你们说是吧？”
“嗯。”
两人面面相觑后点头。
过了十五分钟，谢兰乔忍不住打断：“我们还是着重聊一聊纪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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