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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谢兰乔疑惑地挑着眉。
夏一荻学着他的样子也挑了挑眉：“你在骗人。”
“......”
他都快死了，怎么可能保证春节回去帮老爸打理公司，他当然只能骗人咯。
“是啊，被你抓包了。”
谢兰乔坦荡荡地承认，歪头冲她笑着。
还没来得及装进裤兜的手机又响了一声，这回是工作v信：「小谢总，钱已经转过去了。」
夏一荻瞄了一眼，但没仔细看：“谁啊？”
“基金会的同事，”谢兰乔说着将手机揣进兜里，抬眼看向夏一荻，“他告诉我转给李凤这个月的3000元已经到账了。”
夏一荻有点惊讶：“这么快？”
“今天林柯把资料交了上去，那边立马就转账了。”谢兰乔轻轻笑着，“本来让李凤填资料只是走个流程罢了，重点不就是资助他们吗？”
夏一荻意会颔首，牵起唇角笑了笑。
谢兰乔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打算离开书店就立刻点上。
“想好一会儿吃什么了吗？”他问。
夏一荻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小南，她忙接听：“喂，小南......”
*
小南友好地询问喝水的纪朗：“我们老板问你是叫纪朗吗？”
“嗯，”纪朗不屑地喉咙发声，旋即又追问，“她什么时候回来？谢兰乔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小南将他的话转告给手机那头的夏一荻。
纪朗双手握紧水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南。
小南挂断电话：“我们老板马上就过来，还有你说的谢兰乔也在。”
纪朗放松地移开视线，咖啡馆里有暖气，他有些微微冒汗，索性脱掉棉衣挂在椅背上。
这时周周才注意到他里面穿的是岚市中学的高三校服。
“你是高三学生？”周周不明白地皱眉，“高三学生这会儿应该没有放假吧？”
纪朗口吻冰冷平静：“我请假了。”
周周不再自讨没趣，干活时离他更远了些，明明两人年龄相仿，但她从纪朗脸上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深沉与冷酷。
“你成绩肯定不好吧？高三这么紧张的学习时间，老师都能准你的假......啧啧啧。”梦梦胆子大，直接勇敢呛道。
“关你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当我旷课，我的老师和家长没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纪朗瞪向梦梦，眼眸里攒动着愤怒的小火苗。
小南习惯性地把梦梦拉远了些，眼神示意她悠着点：“不要没事找事，好好工作。”
梦梦垂眸吐了吐舌头，听话地专心干事。
纪朗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圆桌旁，不知疲惫的目光几乎没有从大门口移开。
*
“纪朗在等我们，看样子来者不善，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夏一荻拿着手机对谢兰乔道。
“行，但是你不饿吗？”谢兰乔关心道。
夏一荻：“咖啡馆附近有一家手抓饼，我们可以将就填一下肚子。”
“那好吧。”
谢兰乔也想尽快见到纪朗，于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就是苦了一门心思想着蹭一顿大餐的小邓，小邓的吃货梦泡了汤，她把两人送上车，转头就打电话叫了一份青椒炒肉丝盒饭。
*
纪朗看着进进出出的大门，目前咖啡馆里有五六桌客人。
这会儿已经三点过了，他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尽，而怒火值也即将抵达爆发的临界点。
手里的水杯还剩下两口，而他握着水杯的手渐渐用力，手背青筋暴突，指节紧致，指腹狠狠地贴在杯身。
他在克制怒火，也必须克制怒火，他不想在私人场所惹麻烦，怕给李凤带去不幸。
终于，夏一荻和谢兰乔前后脚转进咖啡馆，两人的手里还各拿了一块手抓饼，纪朗先是眼前一亮，紧接着火气又蹿上了脑门。
“你们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怕见到我呢。”
纪朗搁下水杯，“腾”的一下站起身。
咖啡馆本来就是文艺幽静的场所，他这举动显然出格地破坏了气氛，其他客人纷纷向他投去好奇的眼神。
但此时的纪朗有恃无恐，他一点儿都不在乎那些目光，因为他明知夏一荻和谢兰乔对他有亏欠，所以只要这两人在场，就不会有人报警抓他。
“我们为什么要怕见到你啊？”
谢兰乔狠狠咬了两口手抓饼，边嚼边笑着对他道。
夏一荻看见他面前只有一杯白开水，就顺便拿过点单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喝什么？我请你。”
“你什么意思？”纪朗的语气非常排斥。
夏一荻无语地紧了下眉头：“就字面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纪朗脱口而出：“我没有多想。”
夏一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谢兰乔把手抓饼放在前台，从小南那里接过来一杯温水，边喝边走向纪朗。
纪朗愤恨地望着他，似乎想要把他扒皮抽筋，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对谢兰乔的恨意能这般浓厚。
“你为什么要找我妈？你有什么企图？”
“我只是想帮你们。”谢兰乔苦口婆心地回答。
可纪朗偏偏不领情：“呸。”
“不要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他接着道。
夏一荻愈加无语：“我们只是做好事，不算是‘为所欲为’吧？”
纪朗轻蔑地瞄过她，仍旧望着谢兰乔，脸颊通红地咬牙切齿：“我知道你是想赎罪，但没用，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的歉意，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不要打扰我和我妈平静的生活，尤其是我妈，明白吗？”
他这话引发了其他客人的窃窃私语，大家更好奇这个高中生身上有什么恩怨情仇。
夏一荻见有的客人还拿出了手机录像，忙拉过纪朗的手臂，严肃道：“有什么事我们换个地方谈，不要打扰我的客人们，好吗？”
纪朗并不想顺从夏一荻的意思，但他更不想被记录在别人的手机里，于是被夏一荻半推半就地推进了雅间。
而谢兰乔则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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