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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黄虚点点头，他将手中的帖子都递给了冯妈妈，说道：“这大夫人真是厉害，问了许多话，这个个问得我一愣一愣的，你且派人将这些帖子都送出去，之后你再让阿冲那小子到我屋子里去一趟，许多事怕是还是要改，不然瞒不过的。”
“真的？”冯妈妈自然知道是那些事情，她先四下看了一眼，小声说道：“难道大夫人都知道了？”
柳黄虚瞪了她一眼，也甚是谨慎看了一下四周，“你且莫要在这处多嘴，大夫人应还未发现什么，只是她多问了几句，我估摸着是瞒不过她的，还需再细细思量谋划一番，不然日后定要出纰漏的。”
冯妈妈点点头，她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唐氏的手段的，所以接了帖子连声说着：“好好好，我立马就去……”
柳黄虚见冯妈妈走了之后，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便急着往观雨楼的方向跑去了，有些事还是得提前与他姐姐柳氏打个招呼。
此时从暗处走出两人，正是云舒与雪津，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雪津笑着说道：“云舒，你猜的果然没错，这柳黄虚肯定偷偷做了手脚。不然方才夫人问话的时候就心虚得很，却没想到冯妈妈竟也与他是一伙的！”
云舒浅笑，“人为财死鸟为食我，这柳黄虚定没有少给冯妈妈好处，再者说这冯妈妈的相公向来好吃懒做，听说最近还喜欢去赌坊，我猜她定是缺钱了。”
雪津点点头，但想着就觉得可气，“可他们也太大胆了，竟敢在夫人的寿宴上动手脚，到时候来得可都是贵客，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丢的可是我们侯府的脸面。”
“这府里的做事都被我先前定了规矩，柳黄虚接了手不敢大肆整改，一直也就沾了些小便宜，定是不甘心的，难得有这寿诞的大事，做大事采办的东西多，处处都要用银子，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定然他是不会放过的。”
云舒早就发现府上有些地方不对劲，已经安排人去查了，方才柳黄虚来之前也是与唐氏稍稍提过的，唐氏今日多问了几句，也就是想让这柳黄虚慌些手脚。
“夫人突然要办寿宴，我原是以为夫人是想看看二夫人都给将军相的什么姑娘，原来还一箭双雕要治治这贪婪的臭虫！”雪津双手抱怀罗有所思地说道，云舒在一旁听着问道：“二夫人给将军相的姑娘？”
雪津点点头，“你不知道？我陪着夫人在静心庵时，就收到消息了，二夫人已经放出风声出去了，要给将军娶亲，这清城的媒婆冰人可都出动了！”
“难怪呢，我一直以为夫人是为了治治柳二爷，原来还奇怪怎么也用不上这么大的阵仗，没想到是因为这样。”云舒此时才是真的明白了，看来方才夫人在看帖子名单时，应该心中就明白二夫人是选定那几位千金备选了。
雪津瞧着云舒，眼中有点疑惑，她靠近云舒问道：“云舒，你难道一些些都不介意将军要成亲吗？”毕竟将军是月牙儿的爹爹，难道云舒真的对将军一丝感情也没有吗？
云舒就雪津这个问题，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我自然是在意的，这府里怕是没有比我更在意的了。”
雪景听到云舒这话，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真的？”
云舒点点头，“将军的妻子是月牙儿日后的大娘，这可是关乎月牙儿半生的事情，我如何不在乎，我想夫人想看看二夫人挑的人选，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吧，毕竟将军的夫人会是侯府日后的女主人。”
雪津一脸失望，原来云舒是因为这个才在意，云舒见她这样的神情，好奇地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为何这样的神情。”
“云舒，你对将军真的没有儿女私情吗？在你心中，将军只是这侯府的主子，月牙儿的爹爹？”雪津追问道，私心她是希望云舒能与将军在一起的，虽然可能只能成为侯府的妾室，可是夫人早就说过，她们此生是很难成为正室的。
雪津是第一个这样直白地问她的人，她莞尔一笑，“我的答案，当年就与夫人说过的，那时候你们都在，不是都知道嘛。”
雪津点点头，她记得，那是云舒被太医诊断出有孕的第二日，夫人将云舒喊道跟前，那一日也把二夫人喊了过来，唐氏说要未云舒行纳妾之礼，虽柳氏脸上不情愿，但是云舒的肚子里毕竟怀有将军的孩子，她也未说不答应。
“夫人，我不愿意。”
那一日云舒这一句说得极为坚定，众人都很是震惊，其中柳氏甚至气的跳了起来，冲着她喊，若是今日她不愿为妾，那日后便是死也不能进这侯府的门。
云舒那一日仍不该口，她说她腹中的孩子永远都是侯府的血脉，而她不配为侯府的妾室。
雪津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月牙儿又生的这般的可爱，云舒的心意或许会有所改变，“将军对你，其实甚好，为了你与二夫人还吵过架，我以为你们会有所不同了。”
“雪津，花银出嫁给孟大人为续弦的时候，你可曾记得她说的话？”
“我记得，花银说她不介意是妾，不介意是续弦，只介意那人心中是否有她，而她的心中是否有那个人。”她们送花银出嫁的，本替她觉得委屈，可是她却坚持。
“雪津，我也是那般想的。”
雪津明白，她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意蝉死守着等着秋沐书不也是这样嘛，所以有时候觉得花银是幸福的，虚名并不重要。
“可是，云舒，若是将军心中是有你的呢？”雪津不傻，她总觉得将军此番回来之后，看云舒的眼神很是不同。
“可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别人了，人心不小，可纳江海河川，可是人心也不大，容不下两个人。”
雪津听着云舒的话，眼睛睁得老大，她一脸不可思议，“你……你竟有心上人！是谁？”
云舒不语，她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酸涩，转身会院子里去了，雪津正欲追上去，却突然发现墙角有只脚，警觉问道：“是谁？”
那一处，一个人影慢慢走出来，雪津一脸吃惊，怯怯喊了一声：“将军……”
雪津不知道何时尚辛安站在那处的，听到了多少，但是她知道的是，此时尚辛安的脸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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