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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给皇后诊脉之时,董蔡氏在一旁神色紧张,一直看着云舒,云舒细细观察了一下皇后娘娘的面色,之后与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看法一致,一时看不出是中的什么毒,需要找到吃下的香酥膏,或许能够验出是什么毒。
董蔡氏与云舒倒也客气,说她是毒王的徒弟定是见多识广,云舒连忙解释,她不过是受毒王指点过一二算不上是徒弟,再者说她常年在闺阁府苑之内,不像毒王云游九荒而见识渊博。
福全来解的云舒,说是要去给明珠公主也问个诊,董蔡氏也没多留,云舒便随着福全走了。
已经是半夜了,福全提着宫灯在前头走着,云舒走在一旁,澜起鼻青脸肿地跟在后头,澜起见云舒时还有些故意躲着,云舒方才有外人在不好过问,如今也没有旁人,稍稍回头问澜起:“澜起兄弟,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福全看向澜起的眼神暗示得已经够明显了,澜起也不傻,忙摆着手说道:“没事,我就是与别人比武留下的伤痕,姑娘不必挂心。”
云舒好奇地追问道:“这清城还有人敢与你比武?”澜起的身手可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了,这她是知道的。
澜起心中想到,这还能有谁,还不是尚辛安那小子,可也不能说出口,他眼珠子转了转却也说不出什么缘由来,此时他求助地看向一旁的福全,福全想起个理由,替他说道:“还不是他性子急躁,前几日几个南沙的武将说临苏将士的功夫不行,他一人单挑人家五个,活该被揍了。”
一对五,澜起想着福全这么说他倒也不显得太丢面子,连连点头,“正是,正是那样的。”
云舒浅笑,略有深意地瞧了福全一眼,想着福全脑子活这理由变得也是十分可信,可偏偏有个澜起这样耿直的队友,若是真的澜起现在定是要抱怨一通对方亦多欺少的,可云舒也知道既然寻了理由瞒她,自然是不能说,她便不再追问了。
“云舒姑娘,这皇后娘娘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啊?”福全忍不住问,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竟然都查不出来。
云舒摇摇头,“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心中有些猜想,等见过明珠公主再说吧,这枕香殿离着皇后那处还真是远。”
福全点点头,“是远了一些,皇上当初选地方的时候便是想着离皇后远些办事也方便些。”
“办事?”云舒觉得这词用得很是奇怪,但是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福全知道自己失言了忙转移话题说道:“姑娘,天黑小心地下,前头转弯就到枕香殿的正门了。”
云舒进了枕香殿,门就被关上了,也不知道是今日香妃被禁足还是平日就这样,云舒心细,不难发现这枕香殿的守卫远比皇上自己的寝殿还要严密,似乎还暗藏了阵法,福全在前头带路,明珠公主的屋子在侧殿。
云舒还未进去,就听到里头有女人的哭诉声,她猜想应该就是如今清城里盛传的宠妃香妃,因为她一直在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加害皇后与公主,那声音不是如外头说的那般娇媚,她一时立在了那里。
福全小声地提醒着,“姑娘,皇上还在里面等着呢。”云舒才回过神随福全进了屋子。
福全在门外就通报了,说是云舒姑娘来了,云舒进了屋子还未来得及走上前行礼,怀香已经跪着上前抱住云舒的大腿,“云舒姑娘,你且一定要救救公主,公主千万不能有事……”
云舒愣在那里,一个外界盛传的宠妃竟这样卑微地跪求着自己,她一脸疑惑地看向前面的虞靖禾,而虞靖禾此时并不去管地上跪着的香妃,而是对自己说道:“你先进去看看明珠吧。”
怀香倏地放开了云舒,云舒能够感觉到香妃似乎很害怕皇上,但目前这些不重要,她赶紧带着药箱进去内室,萃桃一直守在明珠床边,眼睛哭得红彤彤的,见到云舒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却也不敢耽误,赶紧让出了位置。
“姑娘,公主今日说吃的东西我都用银针试过了,并没有毒,他们说得那个香酥膏我也没敢给公主全吃了,公主怎么就会中毒了呢?”
云舒给明月细细把脉,萃桃还想说什么,只见福全拦了拦,他暗示她皇上此时都不敢打扰,还是让云舒安静诊脉。
过了一会儿,云舒收回手,从药箱里取出一粒药丸,交给了萃桃,“将这个兑了水煮开,给公主灌下,届时公主会呕心想吐,让她把胃里的东西先吐干净了,再熬些清汤来就是。”
萃桃听得认真,接过云舒手中的药丸便径直往外面去了,此时虞靖禾才开口问道:“这样明珠便没事了?这到底是什么毒?”
“噬心草,算不得什么毒。”云舒解释道:“你该是知道的。”
噬心草?虞靖禾回想起来了,这么熟悉的名字,“就是当年我吃了昏迷三天三夜的那个噬心草?”
云舒点点头,“这草食用少量,可用来安神静气,但是吃多了怕是就会一直昏迷下去,对人是有损伤的,但不是毒,萃桃的银针自然是试不出来的。”
此时,怀香从外头进来,她看着云舒,“真是噬心草?”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噬心草了,等会儿明珠公主吐出来便能知道了,这噬心草也叫做假死药,吃下去便会留在府中,我方才给萃桃的是摄魂香,遇到噬心草便是克星了,就是明珠要吃些苦头,怕是要吐出胆汁来才罢休的。”
而此时的怀香听着才恍然大悟,“皇上,应该就是噬心草,从前皇后娘娘总是睡不踏实,我从我娘那里得的偏方,说是噬心草可以治这个,但是我娘嘱咐过我万万不能多用,却也没有与我说这坏处,听云舒姑娘这么说定是没错了的。”
“你给皇后用过噬心草?”虞靖禾挑眉问道。
怀香点点头,怕皇上误会是自己再用的,“但那都是从前在宫外的时候,这噬心草甚是难寻,我娘去山上寻了好久才得了一株,入了宫我便没再用过这个了。”
“皇上,香妃娘娘说得没错,这噬心草甚是名贵,瞧皇后与明珠公主这昏睡的程度,定然是用噬心草提炼了浓汁的,最起码得用十株以上。”云舒在一旁替怀香解释道,她从心里觉得这毒并不像是香妃娘娘下的。
怀香在一旁频频点头,而此时有个小太监在门外站着,福全走过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一个盆子,走到皇上跟前,“启禀皇上,这是刚找到的,剩下的香酥膏。”
虞靖禾眼神示意福全将东西送过去给云舒,云舒掀开了盖在上头的纱布,已然不是整块的了,她取了一些拿到鼻子下闻了闻,凝眉道:“奇怪,这这里头并未加了噬心草。”
云舒这话一出,众人的脸上都显得有些意外,虞靖禾对福全说道:“从那里找来的?”
“得了皇上的命令,奴才就让他们将这枕香殿所有的人都看管了起来,在一个小宫女的柜子里寻到的。”福全说完了,对着外头吼了一声,“将人带进来!”
此时门外一个小宫女被两个侍卫拖进来的,还未行刑,只是她腿软走不得路了,进了屋子连头都不敢抬,匍匐在地上,哭喊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怀香认得,这小宫女是枕香殿里最小的宫女葵音,当初福全将她调到枕香殿就是因为她与这宫里的各处都是陌生,最是干净,自己素日对她也算是很好的,“葵音,你为何要害我?”
葵音听到怀香的声音立刻抬头,猛地摆手,“娘娘,我没有害您,我只是瞧着那香酥膏很是好吃的样子,才偷偷藏了一块,我真的其他的一切都不知道!”
葵音这么说着,怀香是相信她的,这孩子素日也是个胆小的,不会有这样阴暗的心思,“那你瞧见其他剩的了吗?”
葵音摇摇头,只强调着:“我只拿了一块,没有敢多拿。”
福全对皇上小声说了什么,皇上摆摆手,“让她下去吧,倒也是亏了她偷藏了一块下来,怕是那些不见了的香酥膏马上就会都回来的。”
葵音被带走了,云舒瞧着自己手中这一块没有噬心草的香酥膏,她也觉得那个叫做葵音的小宫女只是一时嘴馋才会偷藏的,她看向虞靖禾,“福全方才说什么了?”
“福全说问过暗卫了,皇后宫里的凌嬷嬷午后去过后厨,说是皇后吃了香酥膏觉得过意不去松些吃食过来,走的似乎趁着人不注意将这香酥膏都带走了。”
虞靖禾说完云舒觉得更是奇怪了,此时他看向怀香,“这是与你的确没有感谢,那小宫女虽是贪嘴却也给了你一个清白,你且下去吧,朕已经知道不是你下的毒了。”
怀香自然没有想明白,为何皇上这时候已经知道肯定不是她做的了,可是她此时却不想下去,“皇上,奴婢能够听个明白吗?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娘娘,若是我没有猜错,这次中毒应是皇后娘娘自己布的局,您做的香酥膏并没有毒,但是皇后娘娘自己给自己下了毒,而明珠公主这里我也不慎明白,怕是也一样遭了她的算计,一起嫁祸于您。”云舒自然知道怀香此时定是很委屈,差些就落了一个谋害皇后和公主的罪名了,自然也是想得个明白,所以将自己的猜测所出口。
虞靖禾看着云舒,眼中是赞赏的温柔,“云舒你是如何猜到的?”
“我自在皇后那里便觉得很是奇怪,我自进门到诊脉,董夫人很是紧张但瞧着也不是紧张皇后的病情,我说瞧不出什么病因时她反倒看起来有一些轻松,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哪有生母这般不在乎自己的女儿。”云舒回想起在皇后宫里的场景,皇上点点头,
“朕在皇后那里,那董蔡氏就想着如何治香妃的罪,一点也不担心太医说得找不到病因,所以朕觉得这其中定是有问题的。方才福全那些话让我更是坚信,他们这是则喊捉贼,若不出什么差错的话,不久就会有人交出那些香酥膏,不过已经被动了手脚了,董蔡氏会说这香妃从前在董府就用过这噬心草。”
怀香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一些都是皇宫给她下的套,自己差些就是满嘴也说不清楚了,自己不出门处处陪着小心,可还是成为了皇后的眼中钉,“我如此委曲求全,只想苟活性命,为何他们要如此逼我?”
“朕知道,你一直顾念他们是你的主家,他们也顾及着你深受朕的恩宠,可是你始终是他们手中的一粒棋子,与皇后比,他们更希望你死,朕原本是想着瞒着你的,可如今朕却不想瞒下去,你的父母已经于几日前被他们寻了理由杀了。”
虞靖禾的话对于怀香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她整个人都惊呆在那里,像是失去了五魂六魄一样,虞靖禾对福全使了一个眼神,福全自然是领会了,扶着像是木偶一样的怀香出了内屋,很快就听到了哭声传来。
云舒叹息一声,有些不忍地看向虞靖禾,“你何必告诉她呢。”
“觉得我残忍了?”虞靖禾微微皱着眉头,“的确,我对她残忍了一些,可是我不想她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留着她便是想要她能够照顾明珠,可现在的她怕是都自身难保。”
云舒顺着虞靖禾的眼神看向明珠,她知道虞靖禾的话都是对的,可是还是觉得有些可怜,“香妃娘娘,也是无辜……”
“这是她欠了明珠的,你可知道那一日明珠与你在马场的意外是谁?是她帮了皇后。”虞靖禾看着云舒,想起那一日的种种,仍是有些心有余悸,“云舒,你知道的,我这些年做的不过只有一个心愿……”
她知道,他想要的是护她护子诺明珠无虞,只是有时候她真的有些矛盾,她总有些怀念,当年那个活在阳光下的少年,不会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多的算计。
“云舒,我从未变过……”
虞靖禾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这么说着,她莞尔一笑,他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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