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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是从网上搜寻到这条租房信息的,电话约好之后就到房子里看了看,这是一幢自盖的三层小楼,看样子也有好多年了,出租的房间就在顶楼的阁楼上,这原来是房东闺女的房间,后来闺女出去上大学了,房间就空了出来做了储藏室,最近刚刚收拾出来,准备租出来,要不也是闲着。可能是长时间没有人住了,稍稍有股霉味,里面的家具虽说有些陈旧,不过到是一应俱全,至于霉味打开窗子多通通风就会好一些。
张正感觉很满意,和房东商议了一下租金就住了下来。
房东是个五十来岁的山东汉子,姓鲁,叫鲁大力,房子是他老婆的爷爷自己盖的,鲁大力是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现在房子传给他们两口了,他用一楼的门面开了一个小饭店,取名叫“一品居”,虽说店面不大,但是宾客盈门,生意很是不错。这哥们一喝醉了就自豪得逢人眩耀:你们看谁家的饭店能像俺家一样,开在胡同里也能这么火,这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房东的老婆四十多岁,是个土生土长的岭南人,说起话来快人快语,粗声粗气,平时对待鲁大力非打即骂,不分场合,从来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鲁大力表面唯唯诺诺很是害怕,背地里则是一脸幸福的笑。张正称呼鲁大力两口力哥力嫂,虽然老鲁同志觉得大了张正近二十岁,叫哥不合适,这要是先认识张正的父亲张正就得管他叫力叔了。张正说,你们不老,还很年轻,虽说这是客气话,可是大力老婆却是很受用,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不少。
鲁大力两口子给张正的印象憨厚实在,他们看张正一个人生活挺不容易,就让他每天下楼和他们一起吃饭,虽然口味有些不一样,但必竟是热饭热菜,不用自己做,比每天的泡面馒头强多了,张正觉得这样不好意思,说要不我给你伙食费吧,大力说:“既然要给,那你就每个月给我二百块钱得了,要是觉得多的话我还可以再少点。”张正知道这二百块钱也就是个意思,平时在家里一顿酒都不够,心底里是很感激力哥夫妻,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对着刚刚结识的人能作到这样着实的不容易。当下掏出两千块钱来递给鲁大力:“力哥力嫂,谢谢你们,这是伙食费,我先预交了吧。我也知道每个月二百块钱根本不够,你们就看着扣,不够再和我说。”自此,张正就成了鲁家饭桌上的一员,每天一到饭时力嫂就会扯着嗓子在二楼喊张正下去吃饭,饭桌之上,大力一如既往的每顿三两小烧,也不和张正请让,自喝自的,力嫂每吃饭时都训斥着大力少喝点酒,一一历数喝酒的缺点。而一边数落一边所做的动作却是给大力拿杯倒酒。一起吃饭的还有饭店里招聘的一男两女三个服务员,都在二十左右岁,也都是大力两口子的乡下亲戚,男孩的在厨房切菜配菜,有时候大力不在的时候他也会代替着炒个小菜应应急。两个女孩则是前厅的服务员,负责端菜洗碗打扫卫生。
每天早上,张正起床一推开窗就能看到这小半条街附近的景像:教堂的看门人在虔诚的祷告,广场晨练的人正在扭着各样各的动作,春风路上的上班族急速的奔走着和大小不一的汽车在走走停停。
最让张正感兴趣的是斜对过的一处四合院,看那院落的样子应该比张正租住的这个小楼还要陈旧,由于对面是平房,所以张正能清晰的看到院中。他在院中只看到两个人,一个是戴眼镜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张正注意到,每天这个时候都有一个老人都会雷打不动的在院中打太极,而中年人则是给院中的各种花卉浇水松土。院中要么没人,要么就两人一起出现。
对面的老人打完拳,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手,喝了口茶两个人进屋去了。临进屋的时候老人抬头对着张正的方向笑了笑。显然,老人也已经注意到了张正,两个人每天都是一个在晨练,一个在楼上观看,想不注意都难。力嫂这时候推门来叫张正吃早餐,每天只要不忙,力嫂或大力都会亲自上来叫。力嫂看到张正又在看对面的院子:“怎么了,还在看那老头?那家人很奇怪的。就两口人,不知道是不是爷儿两,不过听说他们以前好像是黑道上的,势力挺大,咱都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还是离远点好。”
张正笑了笑,表示谢谢力嫂的提醒。
自从张正住到了这边,他有时候早出晚归奔走于各医院之间,有时候一天也不出房门上网查询,想看看有没有适合雯萱爸爸医治的地方,鲁大力两口子实在搞不懂张正到底是干嘛的,不过怎么看这小子也不像坏人,而且也不差房租钱,所以也就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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