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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目光柔和的看着唐寻,一步一步的靠近,一把匕首当即抵在他面前,唐寻戒备的看着他:“站住!”
他目光一锁,伸手将她手中的匕首握住,笑道:“阿寻,放下它,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唐寻放心手中的匕首,试探道:“这么说,你从前伤害过我?”
他伸着长臂,用手抚上唐寻的额头,低叹一声:“是啊,我误会了你,伤害了你,你伤心的跳入了汉江,可是阿寻,你不也误会了我吗?”
“我误会你?”唐寻低眸思索,江离将她揽入了怀中,她闻着熟悉的气息,脑袋迷蒙,心口却像是被棉絮死死堵住,喘不过气来,喃喃道:“我只感觉,我很恨你。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有人告诉我,是你杀了我夫君,是你杀了我的家人?”
他手一颤,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心口一阵绞痛,像是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咬蚀全身,经脉中滚动的血液像要胀裂开来。江离脸上的细汗越冒越多,他死死掐着手心,连忙放开了唐寻。艰难笑道:“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以前的事我以后会告诉你。”
他脸色惨白,冷汗冒出额头,唐寻疑惑他奇怪的模样:“你怎么了?”
“没事,我先走了,早些休息。”他艰难的说出这些话,急急忙忙转身就要走,拂过珠帘,走到门槛时差点摔倒,只听门哐的一声,他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唐寻站在原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表现。
目光又投向那柄横躺在梳妆台上的扇子,打开看这上面画的花鸟图画,娟秀的小字,竹篾上雕刻镂空的花纹,精细非常。
她缓缓将扇子提到烛台燃烧的光火上方,任火苗一点点染上,不知道心为什么那么痛。
啪的一声,折扇之上的火苗被坠落中的风给扑灭,扇沿部分已经有了烧焦的黑色印记。她俯身又将折扇拾起,端详好久,却仍旧不得其宗。
只能抛到一边,躺在榻上睡觉起来。
江离拖着身子艰难出了落林院,伏下身子便吐了一口鲜血,身后庭幽立刻紧紧扶住他:“主人,毒发了?”
他惨惨一笑:“是啊,又发了。”
没想到现在发作的这么快,已经不按照规律来了。他心中狂喜地期盼着未来,原来早就没有机会抓住了。庭幽从衣袖小瓶中拿出一颗药丸,喂江离吞下,他扶着竹木歇息了好久,身上疼痛稍有缓解,却还是无济于事,很快更加剧烈的痛再一次袭来,身体忍不住抽搐。庭幽皱眉心疼说道:“主人,您何必要放过容家,只要毁了容家,解药不就……”
话还未完,江离截口道:“住口,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他低叹一声:“你以为只要我毁了容家,那人就会将解药给我吗?不会的,他要将这一切都毁了,他要我做他在黑暗中的一把刀,总有一天他也不会放过江海门。而且,我再也不能让她伤心了。”
房间烛火闪耀,唐寻用簪子挑开烛心,房间顿时又明亮几分。心中的一团像这黑暗中的幻影,越来越大,越来越缥缈,缠绕她的心一寸寸收紧,捆绑。
不断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前事,可她的脑子一片虚无。那个红衣人说,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相信……
那个人谈及楼凡,似乎与楼凡有关,为什么他知道是楼凡救了自己,为什么他要提醒自己?
唐寻甚至有些相信那人就是自己的师傅。
她思索了许久,到半夜时方才睡去,仿佛梦中仍旧不安。命运的罗盘闪着五色光芒,好像在召唤什么,隐隐脚下的大地在颤动……
柳絮扶风漫天飘浮,因风而起。
唐寻在堰塘旁边信步游走,春日薄衫,正应了那首:“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不过此时天气较好,春风习习。她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信步走着却不知道害怕,好像一切随心走着,冥冥中受到引导。
不知不觉就走到陈旧的书阁之前,草木春生,无人过的小径更加荒凉,好像一不小心随时都会从中蹦出一条小蛇来。
唐寻站在院外,只觉得很熟悉,正要踏步走进。
“阿桐!”江河一身赤色华衣,大步从唐寻身后走来,面有纠结之色,伸手要来牵唐寻的手,唐寻不着痕迹往后一闪,恭敬唤道:“四公子。”
江河脸色一滞,手停在半道上又收了回去,尴尬浮上脸色,很快又面前一笑:“你……还好吗?”
唐寻低头道:“我很好,多谢四公子关心。”
江河脸上有些苦涩,不满意道:“阿桐,你之前不还是叫我阿河?怎么又叫我四公子!”
唐寻没有说话,眼眸垂下不看他。
江河面上浮现冷色,皱眉问道:“你……你果然是利用我对不对?”越想越是真的,他心中颇为气苦:“从我们那一日偶遇,你就是一直在欺骗我!”
什么劫匪,什么英雄救美,都是她设计的!就是为了回到江海门,就是为了回到江离身边。
“阿河……”唐寻抬眼冷静的看着他,江河眼眸闪过一抹喜色,她继续道:“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我不该欺骗你的。”
“你!”江河脸色一白,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就这么直白告诉自己是一场骗局。复又平息自己的怒意,关心问道:“我大哥他对你好吗?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帮你找他去。”
唐寻淡淡一笑,一双眸子粲然生辉,轻声问道:“阿河,我该相信你吗?”
江河说:“当然,你怎么了?”
唐寻无声勾唇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有一天我若是有难了,阿河会不会救我?”
目光流转,若秋水烟波,残霞映河,点点银光。动人之至!
江河心里一激动,连忙抓住她的手信誓旦旦道:“当然会!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唐寻道:“多谢!”轻轻一笑,略有些疲惫,缓缓抽回了手。
不知为何,时而会觉得身体倦而无力,唐寻回头看了一眼书阁,一抹奇异之感涌上心头,这书阁肯定有古怪!
转身两人随意说着话往回走去。
适夜,月上柳梢头。虫儿在草间鸣叫,使得整个府中更加安静。一个身影如魅闪过,唐寻闪身走进了书阁中,一股浓重的潮气弥漫,四周的墙壁上已经脱尘,蛛网陈结,地上的石板已经长满了霉斑,一地的灰尘洒落在地上。
似乎是很少有人踏足了。
她几乎是本能的将目光投向书桌之下,鬼使神差的缓缓靠近,脑中不去思索却还是伸手摸向桌上的砚台。好奇怪,感觉曾经来过一般!难道……
唐寻猛地一转,一方口子出现,竟然是一间密室,一级级的阶梯往下方延展。她提着衣裙往下方走去。冷冷清清,烛火虽是在燃烧,但在暗室之中毫无用处!
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似乎也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唐寻朝里面走去,心里渐渐却不再害怕,凭着本能的巡查气息,唐寻朝里面左边走进,强烈的气息!转过暗巷,霎时被眼前的景象一惊!
一个蓬头垢面,不知是谁的人坐在地上,双手被铁链缚住,牵制在身后的铁墙之上。头发乱如蓬蒿,一片灰白,似是个老人家。唐寻缓缓靠近,只闻到一股浓重的酸臭之气,她用衣袖挡住了鼻子。
“你是什么人,哎?老头。”唐寻试探性喊道,可老头一动不动,难道是死了?
唐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老头还是端坐着不动,真的死了不成!
唐寻正想靠近细看,嗖的一声,老头手臂一股气流滑向身侧,唐寻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去。只见老头手上已经抓住一只小老鼠,正在吱吱叫!
二话不说,只见他将小老鼠放在手中一捏,“吱”老鼠就被捏死了,身上的肠子已经冲破皮毛炸开,泄了出来。唐寻忍住想吐的冲动,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将老鼠肠子一抽,没几下就剥了皮,将它扔进嘴里一扔,竟然吞了进去,嘴边还残留着老鼠的血和毛。
这人竟然以老鼠为食,而且是生老鼠!
唐寻在也忍不住往后退,扶着墙干呕了起来,只可惜吃的又少,消化的差不多,只突出以摊黄色的苦水!
那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江雁青!
不过几个月时间,他已经是须发渐白,老态龙钟之态。
唐寻吐了半天,终于是将秽物吐了个干净,随意用衣袖擦了擦唇角,面色已是惨白,回头望着那人疑惑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关在这里?”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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