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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寻心里猛然缩紧,窒息般的疼痛!
他面色越来越白,额头上沥出细细的冷汗,越来越多!
本能性的引刀割开了手心,将手中的血,流入他的口中。江离只感觉身上的疼痛减退不少,这一次却没有痛晕过去,意识一点点清醒,他仿佛模模糊糊看见唐寻割开自己的手心,口中一股甜腥的热流。这种感觉很熟悉……
一阵黑暗袭来,唐寻倒在江离身侧。
半晌,江离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消退,看到倒在他身上的唐寻,嘴角一弯,原本惨白的脸显得有些疲惫。他伸手温柔摸了摸唐寻搁在她胸口的头颅,起身赫然发现唐寻的手心一道深长的口子,凝结出了深色的血块。
原来,不是做梦。
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细心地包扎,手腕处那一条浅浅的伤疤泛着粉粉的颜色,明显的有些刺目!原来……上一次就是唐寻用自己的血救了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些被隐藏的关心,都被他忽略到了一边,而他却是在用他的愤怒和杀戮来回报的她!
树林深处,月光夹杂着丝丝凉风吹动光滑的衣矜。他负手站立,面色凝重。夕颜站在一边犹豫的开口:“公子……”
楼凡不易察觉的低叹一声:“夕颜,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让她回去……”
富有磁性的声音伴着虫鸣响起,明明是在询问,却没有半分询问的意味,反倒像是自言自语。
落寞的模样,让夕颜心中为之酸涩。
夕颜:“公子,阿寻她只是心软罢了。”
“心软?”他嘴角无声笑了笑,若真是那样就好了。又问道:“师傅那里怎么样了?”
“师傅……他又离开了,他说接下来的事都不想管了,只交代好好照顾阿寻……”夕颜欲言又止,“而且,他偷偷拿走了一颗解药……”
楼凡道:“师傅终究是心软了,罢了,只要他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就饶他一命,暂时解除追杀令!”
夕颜自知‘他’指的是谁!
拱手作答:“是!”
日上三竿,唐寻依旧还在熟睡,江离这才意识到不对,差人将府中医师请了过来。
医师把完脉象,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最后抚摸胡须好久才说道:“姑娘曾落过一次胎,短时间却没有好好调养,致使寒毒侵体,只怕从今以后不能再生产。”
江离眉心一蹙,袖中手握的发白,心中紧紧揪着。是他、是他造成的!那时若不是他,孩子不会没有,她也不会越入汉江寒流之中!
自责不停的吞噬他的心智,只觉得心口沉闷伴着疼痛,却无从减轻。
老先生欲言又止:“而且,她如今五脏具伤,只怕……”
江离急忙问道:“只怕什么?”
长叹一口气:“只怕命不久矣啊。”
一旁的似水被此言一惊!急得都快哭了,皱眉抹眼泪骂道:“怎么会!你这人净瞎说!我们姑娘怎么会……”怎么会命不久矣!
老人家无奈的整理衣袖:“医者仁心,老朽断断不敢拿人命胡说。”
似水听完更加绝望,呜咽着跑了出去。
江离在震惊中缓缓回神,看着她如纸的面庞,立即起身转眸投向别处。负手看着屋外的翠竹,淡淡道:“好好调养,还有几年?”
“安心静养,至多可保三年无虞!”
他眼眸一闭,喃喃道:“三年……也够了。”他的性命也长久,刚好两人便一起。低叹一声“如此,多劳烦医师了。”
“是,老朽告退。”
医师前脚走出房间,边走还边叹气,似水站在屋外小声的抽泣,抹眼泪。刚好庭幽大步走进来与医师擦肩而过,又见似水哭泣的十分伤心,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主人出事了?”昨夜他本要给主人送止痛药,如此庭幽更急了!
“他!他好着呢!”似水气呼呼地红眼瞪了一眼庭幽,又低声哭了起来。
庭幽被瞪得莫名其妙,只见江离踏着步子从房间走出,周身的寒意愈发明显,庭幽见他无事,大呼了一口气。
似水将头瞥到一边,竭力制止自己眼中的泪水,江离哑声吩咐道:“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她……”
“是!”似水心里对他很责怪,但还是很不愿意的低头应道。见江离一时间像被打垮许多,心里顿时大软。
草地上,虫儿时而鸣叫时而蹦跳,唐寻终于醒过来。只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她像沉睡的婴儿一般,无梦无思。醒来时的脑中一片空明,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眼前,月白的衣袍,身形格外清冷英俊,她试探问道:“是谁?江离?”
起身掀开纱幔,才发现那人并非江离。他吟吟一笑回头看着她:“阿寻,连我的身形也认不出来?嗯?”
面目华美,唇角微勾,墨发如漆。
唐寻眼前一亮:“楼凡,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你不高兴?”
她低声解释道:“我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而已。”
他唇角微扬,双臂缓缓张开,唐寻一愣,只听他诱惑般的说道:“过来。”
不可抗拒的诱惑,带着一丝威严的命令。唐寻犹犹豫豫的看着眼前的美男,终于还是缓缓走近,刚犹豫着要不要抱住他,就被他重重往胸膛一拉,楼凡用脸颊在她耳后摩挲,温热的气息让唐寻一惊!
楼凡在她耳后模糊说道:“阿寻,我想你了……”
这是怎么回事,容寅不是她夫君吗?为什么楼凡说如此暧昧的话语?
就这么抱着,半晌唐寻忍不住咳嗽起来,楼凡才松开她,从腰间取出一枚白色的药丸,命令道:“张嘴。”
她疑惑地看着:“咦,这是什么?”
楼凡哄道:“吃了它对你身体好一些,乖乖张嘴。”
她接过楼凡手中的药丸细细看了半晌,低声嘀咕:“这是药?苦不苦啊?”
“废话似乎有些多!”楼凡有些不耐烦,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她嘴巴被强迫张开,还没反应过来药丸就被楼凡从手中夺走,滑溜溜扔进了嘴中,入口即溶,一股甜甜的香味从口中蔓延。
唐寻眨巴眨巴嘴,惊喜的笑了笑:“原来一点都不苦。”
这副幼稚的模样,直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楼凡笑着抚过她额间散开的发,温柔道:“我带你回山谷,好不好?”
唐寻一怔:“你不是要我杀了江离吗?他现在还没死……”
江离对着她的眼,认真问道:“你真想杀了江离?”
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唐寻垂下眸光,真的想杀了他吗?可是为什么昨夜下不了手?她低声道:“你告诉我的,他杀了我夫君,我要为我夫君报仇!”那个人还躺在寒冰之中,唐寻每每想起,心中总是一阵疼痛。
杀了江离,是她的责任!
楼凡显然不是很相信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到她面前。
唐寻疑惑问:“这是什么?”
楼凡道:“无色无味的毒药,你只要将它倒进他喝的水里,他就会死了。”
唐寻凝眉,一时愣了,手竟忘了去接下毒药。楼凡声音寒了几分:“怎么?你不想杀他?”
她猛然回神:“不、不是!”接下楼凡手中的药瓶,坚定道:“我会杀了他的!”
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那好,你一旦成功了,夕颜会接你回去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去,唐寻连忙喊住他:“楼凡!”
“何事?”他冷清的眸光看着她,如一泓幽泉。
犹豫了半晌,她还是问道:“那个……辟尘珠真的能救活我夫君吗?”
楼凡目光陡然冷厉了几分,冷冷道:“你不信我?”
她顿时有些心虚,支支吾吾低声道:“我……没有……”
她在害怕!楼凡心中有怒,却知道她为何生疑。一想到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眼下辟尘珠又不知所踪,心又软了几分。
楼凡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温柔说道:“阿寻,不要胡思乱想,尽早找到辟尘珠,到那时我在盘溪等你。知道了吗?”
唐寻顿时觉得有些愧疚,这么温柔的人,从她有记忆醒来便是他陪在身边。怎么能够怀疑他呢?唐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直到楼凡走了,唐寻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将辟尘珠已经到手的事情告诉他,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事后找了个借口,想来等诸事了结再告诉他也是一样。
一连几日,唐寻都没寻到机会下毒,因为从她上次晕倒醒来,便没有见到江离进她的院子。似水总是端着大批的汤汤水水,劝她喝下。每次一问什么时候是个头,似水总是左右躲闪,有时还会一个人偷偷抹泪。
这不,又来了。
似水端着一碗药,还没走近。浓重的苦味就涌入唐寻的鼻息,她正在廊前揪着面前的一盆花,寻思该怎么下毒,被这苦味呛得胃里有些难受,连忙用衣袖遮住鼻子。
似水劝道:“姑娘,这是新开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唐寻立刻皱起眉毛,摆手道:“我又没生病,喝什么药,你拿远一些,我闻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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