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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带你去长孙先生那瞧瞧。我下手没个轻重,别真给打坏了。既然不愿走,以后就跟我一起捕鱼,不能擎等着吃了,有门手艺,日后也饿不着。”
张燕青开心了,抿唇而笑,主动从他手里拿过扫帚,扭头时好似看了眼芦苇丛的方向。
又等了片刻,确定没人过来了,楚韵才搂着叶暮婉起身。
她身体本就虚弱,又在水里泡了许久,子蛊隐隐有发作的趋势,而解毒丹并不在她身上。
为了不让楚韵担心,叶暮婉用力摁着左臂,尽管眼前阵阵发黑,疼痛自脚趾头蹿起,她也咬牙硬挺着,倔强的模样和方才的小子如出一辙。
眼看着就要走出芦苇丛了,楚韵突然停下脚步,侧身将她护在怀里,另只手抓紧佩剑,竖起耳朵听着近在咫尺的动静,叶暮婉配合的捂紧嘴,尽量不发出声响,分散他的注意。
随后,二人面前的芦苇丛就被人拨开了,露出一老一少两张脸,好奇的盯着他们,正是张家父子。
“你们是什么人?怎的躲在这?可是受伤了?”
问话的是张燕青,挨打的时候他就觉得芦苇丛里藏着人,临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多留了个心眼,等他们放松警惕才告诉张叔。
原以为是亡命徒,没想到还有位姑娘,且看模样,伤的更为严重些,路都走不稳了。
他伸手,想帮忙扶一下,被搂着她的男子用剑柄拍开了手,看他的眼神极为不善,散发着恶狼似的光,吓的他立马不敢动了。
老张到底多活了几十年,由二人的装束就能辨出他们身份不凡,且关系不一般。
身上没有皮外伤,大半的衣服都湿着,他看了眼湍急的河流,确定他们是逃命至此,又或者根本不是西楚人。
这条路通往的方向,只可能是东云。
“先随我来吧,瞧着这位姑娘马上就支撑不住了,我家隔壁就有名医,兴许有办法。”
老张拉上张燕青走在前面,楚韵看了眼提不起精神却还强撑着跟他笑的叶暮婉,心下一痛,将她的小脸埋进怀里,打横抱起,大步跟了上去。
虽然不确定他口中的名医到底是真是假,但终究算个机会,能抓住就不能让它溜走。
时近傍晚,小路上都没什么人,只有和老张一样靠捕鱼为生的,忙到现在才大包小包的回家。
见他又带回两个陌生人,纷纷打趣。
“我说老张,你这是捡人捡上瘾了啊,一个小的养着都费劲,又添两个大的,你还要不要娶媳妇过日子了!”
老张笑骂一句,捡了个小石子扔过去。
“少乱嚼舌根,他们是我远房亲戚,家里遭了难来投奔我的,路上又遇到了山匪,免不了一身狼狈,你们可别跑出去瞎说,当心老子割了你们的舌头当鱼饵!”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村里人都知道,也不怕他。
“这位公子如此俊俏,跟你长得也不像啊,别是你为了攀关系,瞎说的吧!”
“滚蛋滚蛋!”
老张又扔了几块大点的石头。
“都说了是远方亲戚,哪可能一模一样。行了!天都快黑了,再不回你们婆娘找来,够你们受的!”
几人这才打了个哆嗦,骂了句“乌鸦嘴”,提着东西急匆匆往家里去了。
老张家就住在村子的最东头,普普通通一间小院,院子里晒满了鱼干。
“没来得及收拾,两位莫怪。正屋是我们爷俩住的地方,宽敞也安静,等青哥儿换好床单被褥你们再进去,我先去趟隔壁,请长孙先生过来给你们看看伤。”
老张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干什么立马就得干成,当即拎着一串鱼干,一坛子酒,笑眯眯的出门了。
张燕青替他说了句抱歉,搬了两个凳子给他们歇脚,紧锣密鼓收拾房间去了,换下来的床单被褥都抱去了另一间空房。
叶暮婉扫了一眼,见里面空荡荡的,窗户还透风,床是用黄土堆成的,上面摆满了杂物,可见一直都没人住过。
他们本就是逃难而来,能得人收留就很感激了,岂能得寸进尺,占了主人的房。
她捏捏楚韵的手,朝他摇摇头,楚韵立马明白了,扶着她靠坐在墙上进了主屋,把换好的床单被褥都拆了下来,抱着就去找张燕青了。
也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反正出来时气氛还算不错,就是张燕青双颊泛着酡红,应是不好意思了。
叶暮婉叹口气,笑着朝他招招手,等人小跑着到面前,先道了声谢,接着询问。
“我姓叶,行九,小公子可唤我叶姑娘或九姑娘,小九也可。他姓薛,行七,叫他薛七就行,还未打听小公子名讳。”
张燕青挠挠头,越发不好意思了。
“我姓张,名燕青,方才那位是我义父,村里人都叫他老张。我不是什么公子,姑娘不嫌弃,就跟其他人一样叫我青哥儿吧。看姑娘的年纪应是比我大的,叫青哥儿也合理。”
叶暮婉点头,都有些不忍心欺骗如此纯真的儿郎了,可话说到最后,还是不着痕迹套了许多话。
比如他其实是从皇城逃出来的,再想问的清除些,他却不肯说了。
叶暮婉想不到,会是什么原因,让月岚风对着个十几岁的孩子痛下杀手。
又比如他家里也曾钟鸣鼎食,但现在就只剩他一人了,至于因何罪落得家破人亡,他也不肯说。
叶暮婉慢慢发现,他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天真,也是个有主意的。
或许老张说的对,此子并非池中物,奈何天意弄人心。
说话间,老张拉着位年轻的男子进门了,肩上还挎着他的医药箱。
“我说长孙先生,人命关天你倒是快点啊!酒又跑不了,什么时候喝不成,也不差这一口,喝完了我这还有呢!”
男子约莫二十五六上下,和楚韵差不多的年纪,怀里抱着个开了封的酒坛子,一脸沉醉,走上两三步路就得灌一口。
怎么说的,喝的还不如流的多,也不知是真的爱酒还是装疯卖傻。
楚韵蹙眉,已严重怀疑这位名医的真实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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