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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就是天赋和努力之间的差距？
正想再试试他的内力到了何种境界，一股熟悉的味道突然飘了过来，他愣了愣，目光定在了叶暮婉身上，一个闪身飘到了她面前，还没等看清楚呢人就消失了。
楚韵将叶暮婉护到身后，皱眉看着他，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每看一眼都在衡量战胜他的可能性，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虽说都没拼尽全力，但楚韵心里清楚，他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便是所有人加起来，也毫无胜算。
很久没有被人挑起好胜心了，老人嬉闹的态度逐渐收敛，变得认真起来，搓搓手指，挑衅般抬抬下巴，好似在说“要动手就快点”。
千钧一发之际，长孙先生挤了过来，两根手指戳着他的肩膀，把人推远了些，接着就收回来藏到了深厚。
“老东……老头儿，是我破了规矩，私自带他们上山，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大不了新账旧账一起算，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帮我救个人，我实在没法子了，不然也不会冒着被你毒死的危险回来。”
老人看看他，再看看被人当宝贝护在身后的女娃娃，摸摸光溜溜的下颌，似笑非笑的挑眉。
“原来是有事求我啊。”
闻言，长孙先生立马炸毛了，拔地而起跳的远远的，撇过头抵死不认，心虚的说话都结巴了。
“谁说……谁说是我求你！分明是他们！哎呀少废话！到底救还是不救，你一句话！”
老人哼笑，也没指望他众目睽睽下承认，随后起身凑到了楚韵面前，皱着鼻子来回闻。
“嗯，凤子龙孙的气息。不对啊，楚帝我见过，阴郁的像地狱里爬出来的疯子，也没听说他哪个兄弟还活着，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不是……”
“没问你！”
老人瞪了眼长孙先生，眼底满是警告，回头时又变了张脸，“慈祥”的让人不敢直视。
“小子，我想听你亲口说。”
请人救命，楚韵也没打算隐瞒身份太久，拱手道。
“晚辈楚韵，见过前辈。”
楚韵。
老人兀自嘟囔了几遍他的名字，灵光一闪，突然顿悟，拖长音“哦”了一声。
“云帝。你不在东云好好待着，跑这来做什么？还带着楚帝的女人。怎么，当皇帝的也有抢人妻的癖好？”
此话一出，成功把所有人惹恼了，素云第一个不愿意。
“喂！死老头！不会说话就闭嘴！我小师妹清清白白的身子，容不得你空口白牙，随意污蔑！再敢胡言乱语，老娘拔了你的舌头！”
老人好似被吓到了，后退半步眨巴了几下眼睛，伸长脖子又闻了一遍，笃定的摆摆手。
“我的鼻子从未出过错。子母蛊可是我养的，一不留神被这臭小子偷了去，转眼就给了楚帝那个疯子。这东西跟相思蛊差不多的道理，而今出现在她身上，不是楚帝的女人又是谁。”
几句话就把矛头转到了长孙先生身上，顶着四面八方杀人的视线，他连连摆手，焦急解释。
“你们别听老头子瞎说！东西是我偷的不假，可我下山的时候月岚风就守在下面，趁我不注意就给抢走了，连我也……我真不知道他拿子母蛊做什么，和他也不是一伙的，不然早把你们交给他了！”
“你！”
楚韵抬手，制止了还想破口大骂的素云，婉儿就靠在他身上，他清楚感觉到了她的不适，已经没时间纠结过去的事了。
“子母蛊怎么来的，我并不关心，只问前辈能否解了她身上的毒。”
老人又摸了摸下巴，咧嘴一笑，点点头。
“当然。但，我也有我的规矩，总不能说解就解，岂非显得我很没有面子，传扬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百十来年也没见你下过山，江湖不江湖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人命关天还想着面子，不嫌丢人啊！”
老人嘶了一声，郑重点头。
“不嫌。”
长孙先生抽了几下嘴角。
也对，他本就没脸没皮，还怕丢人？
只不过，他的规矩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楚韵意志再坚定，只怕也挺不过两关。
“只要能救她，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叶暮婉尚存一丝神智，用力抓紧他的衣服，示意自己不愿。
楚韵恍若未觉，等着老人做出答复。
半晌，老人总算有了回应，只见他仰天大笑几声，一把抓起叶暮婉就往山上冲，留下了几句话给长孙先生。
“贺知安，带他们上山，别忘了我的规矩，我就在山上看着你们！”
“贺知安？”
长孙先生，不，应该是贺知安。
他讪笑几声，捡起地上的木棍，目不斜视走在前面，指着灰蒙蒙，狂风暴雪的天说天气好。
“快点走，天黑就麻烦了！”
行走江湖，有个迷惑他人的假名字很正常。
楚韵早先就跟婉儿怀疑过他的身份，寻常百姓听闻宫里来人，还是陛下亲自来，不震惊多少也该有点惊讶，他却没有，镇定的像曾经进过宫。
或许，他就是进过呢。
婉儿还说过，为了试蛊，西楚皇宫养了许多的药奴，且时间不短了，以月伽蓝的年纪，无人帮衬绝不可能练就一手的医术，现在看来，这人很可能就是贺知安。
子母蛊是从他手上抢的，没人比他更清楚子母蛊的毒性和效用，月岚风怎么可能放他走，许就是他隐姓埋名的原因。
看他对张燕青的态度，那小子的身份也差不多明朗了。
“怎么了？愣什么神呢。”
薛宥泽本已经上去了，见他迟迟没跟上，又跑回来喊人，原以为是发现了什么近路，走近了才知道他在发呆。
“贺知安说了，死老头不会伤害小师妹，她安顿好了我们也能快些赶路。别想了，赶紧跟上。”
看了眼最前方边爬边骂的人，楚韵嗯了一声，追了上去。
另一边，叶暮婉被老头儿扛在肩上往上蹿，本就失重，再被他时不时颠一下，想不清醒都不行，眨眼间，就看不到楚韵他们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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