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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关了。”
说话间，贺知书在面前的墙壁上摸索了半天，总算找到凸起摁了下去，顷刻间地动山摇，面前的山头从中间整个裂开了，各垂下一条铁索，只有山顶一个固定点，往下是万丈悬崖，风一吹，就摆动的很厉害。
贺知书瘫坐在地上，指着两条铁索给他们解释。
“两条路截然不同，左手边是老头子住的地方，到处都是蛊，叶姑娘应该被他带去那了。右手边是专门用来解毒的，也不是什么毒都解，主要针对的还是毒林毒池。”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头子的规矩就是一命换一命！
“你跟贺知书去右边，我们去左边。”
薛宥泽当机立断，打算同时救他们两个。
反正死老头也没说必须看见他才救人，那谁去左边都是一样的。
楚韵也很直截了当，拒绝了他的提议，片刻未停，解开绑在腰间的绳子，毅然决然抓住了左边的铁索，刚要开始爬就被人拽住了。
贺知安冲他摆摆手。
“我比你认路，可以避开陷阱，去后面。”
对他的选择，贺知安毫不意外。
一路走来，他对叶姑娘的感情实在是浓烈的让人无法忽视，别说以命换命，就是直接要了他这条命，他也绝无二话。
老头子见过太多太多上山求药的夫妻，几乎全部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才有了不同的两条路。
可这次，老头子看错了他以为是在为难他们，殊不知从一开始，两人心里便只有对方。
……
老人的确长见识了。
在听他说完上山总共玩几关，分别是什么，女娃娃毫不犹豫就要往下跳时，他甚至以为她疯了，干脆用绳子把人捆住，扛进了屋里，扔到了木板床上。
视线所及，全都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虫子，还有从未见过的花草，被分别装在透明的小瓷瓶里。
叶暮婉明显感觉体内的子蛊不对劲了，好似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是与母蛊重逢时的那种安静，而是恐惧、害怕、不敢动。
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猛的凑近，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便知怎么回事了，哼了一声把人推到最里面，自己曲腿坐在了床边，脚勾起石子踢过去，瓶子应声而碎。
他手再一张一合，有个金灿灿的东西被他握在了手里，正是叶暮婉一动不动盯着的那个。
子蛊的惧意明显加大，绝对和他手里的东西有关。
她曾在野史上看到过，和人世间有帝王一样，蛊虫里也有王，只要王出现，别说蛊虫，便是寻常的虫子也不敢轻易靠近。
但蛊中之王十分难寻，极其不好养，千百年来也没露过几次面，久而久之，便成了传说，无人再相信了。
“刚才还闹腾，这会又不动了。”
老人戳戳她凸出的颧骨，皱皱眉，突然觉得没那么好玩了，且，就在刚刚，当着他的面，山裂开了。
还以为凤子龙孙都娇生惯养，看见毒就得吓的直哆嗦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闯到最后一关了，倒是极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看了眼依旧没有反应的女娃娃，老人轻啧一声，直接点了她身上的穴道，之后才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从一堆不知道装着什么匣子里翻出了乌漆麻黑的一个，表面布满了灰尘，一吹都呛鼻子。
“你做……”
话还没说完，老人直接把里面的药丸塞进了她嘴里，见她含着不肯吞，拍了拍她的脑袋。
“老头子我最爱干净，既然带你上来，就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山头，脏了地方。行了，闭眼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至于你的小情郎，只要他爬上来，我就不会再为难他。人啊，上了年纪也容易累，就不跟你们这些小辈玩太久了，麻烦！”
叶暮婉不信他的话，依旧不肯往下吞，只定定的看着他，眼中透着警告。
老人终于相信她跟下面那小子是一对了，瞪起人来都如出一辙，两个人只有待在一起久了，才会越来越像。
他还想去看戏，没空跟她在这浪费时间，既然她咽不下去，帮她一把也无妨。
下一秒，手就扣上了她的下颌，一抬一放间，药丸整个滑了下去，噎的她直皱眉。
老人耸肩。
“让你自己吃你不肯，我帮了你你还瞪我，有没有天理了？”
有没有天理叶暮婉不清楚，她只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神智也逐渐被抽离，他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彻底陷入黑暗前，她的一只手还紧抓着老人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放，想以此为楚韵拖延时间。
她走不了，他也别想动。
老头扯了几下都没扯动，索性把外衣脱了下来，另外拿了一套裹上，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都快死了还想着救人，简直愚蠢至极，白瞎了我一件好衣裳！贺知书那个臭小子，自己回来也就算了，带了一堆麻烦算怎么回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离开前，他又看了眼床上昏睡的人，思来想去，还是把唯一的金蚕蛊种进了她的体内，神情有片刻的茫然。
“女娃娃，能否控制住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头子是管不着咯。”
……
叶暮婉是被手腕的刺痛惊醒的，睁眼就看见某个老头子蹲在床边给她放血。
黑色的血滴答滴答往盆里落，里面还有只半个手掌大的虫子，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
想到这东西在她体内待了两个多月，叶暮婉不由蹙眉，撇开头不再看，生怕恶心的吐出来。
“女娃娃，你的身体可真差，半天了才放这点血。我知道姑娘家都爱美，喜欢窈窕曼妙的身姿，那也不能不吃东西啊！今天只能到这了，老头子腿都蹲麻了！”
老人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捞起一旁的瓶子，直接往她伤口倒，拢共大半瓶，糟蹋了得有多半。
他也不心疼，绷带也是不要钱的扯，一圈又一圈，也不说打个结，就让她自己摁着，端着盆子就走了。
叶暮婉都没来得及问楚韵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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