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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婉揪着身上的裙装，一脸不开心，很是怀念当初策马奔腾，和师兄师姐还有他一起拼杀的日子。
把人往上托了托，楚韵低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之后就再没起来，尽管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有些累人，但是能给她安全感。
“你从来都不是被我护在身后，只是换了个身份和我并肩作战而已。你不是也说我对付女人不如你有经验吗，以后男人交给我，女人你来，可好？”
叶暮婉怂怂鼻子，勉勉强强答应了，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二人在车中你来我往的打闹，丝毫不顾及车外人的心情。
末了，还是性子急，脾气爆的素云一巴掌拍在了车壁上，既是警告，也是提醒。
“玲珑坊到了，消停会儿准备下车。”
被某个扰了兴致，哪哪都不痛快的家伙瞪了一眼，也毫不畏惧，下马准备扶叶暮婉下车。
叶暮婉刚要把手搭上呢，身子就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转而搂住了楚韵的脖子，全程发懵的被他抱在怀里，几个腾空落在了玲珑坊最大的画舫外，也就是那夜他们遭遇刺杀的地方。
在叶暮婉的好说歹说之下，总算在赶在玲珑坊的当家人出来前，让楚韵把她放下了，忙退后一步整理衣服，没来得及看清这位当家人是男是女，直至她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传来。
“不知柳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奴家这厢赔礼了，连同先前刺杀一事，也要同大人说声抱歉。”
楚韵抬眸，挨个看了眼她身后几位女子的容貌，没一个对的上的。
“蔻当家这是哪儿的话，说起抱歉，怎么也轮不上你啊。”
豆蔻面色稍僵，很快调整过来，颔首笑道。
“大人说的是，奴家人微言轻，若非潘大人……不，现在应该叫罪臣潘富了。若非罪臣潘富，奴家便是三生有幸，恐也见不到大人，确实没资格在大人面前夸夸其词，大言不惭。”
楚韵抬手，眉心微皱。
“本官没时间听你说些场面话，本官问你，玲珑坊可有位叫潘淼的姑娘，是罪臣潘富于半年前送进来的。”
豆蔻沉思片刻，坦言道。
“大人说的是玉香吧，她改名之前确实是姓潘，至于叫什么，奴家就不清楚了。但很不巧，就在昨夜，她偷了玲珑坊的东西后就消失了，奴家也在找她。”
“偷了何物？何时跑的？大致去了哪里？”
“一些胭脂水粉，还有几件水缎做的衣裳，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上千两了。何时跑的，奴家也说不清，只知道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刚好二更天，去了哪里，奴家就更不知道了。”
楚韵双目暗沉，定定的看着她，无形中释放威压。
“知情不报的后果，蔻当家很清楚，本官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半句假话，否则，潘富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豆蔻当即跪了下来，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往一旁倾斜。
“奴家就是个生意人，做点小买卖混口饭吃，哪敢和官府对着干啊，您要是不信，挨个画舫搜便是，真能找到人，奴家丢的东西也就回来了，高兴都来不及呢。”
叶暮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扯了扯楚韵的衣服，冲他摇摇头。
她觉得蔻当家不像是在说谎，没必要浪费时间，还是尽快想想潘淼可能去的地方，把人挖出来要紧。
楚韵拍拍她的手，给了薛宥泽和柳泽一个眼神，让他们带人挨个画舫简单搜一搜，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叶暮婉已经把蔻当家扶起来了，后退半步笑道。
“因潘淼和我们正在查的一笔案子有密切联系，加之她本人十分狡猾，一旦失去行踪，很难预估可能造成怎样的危害，这才着急了些，没吓到你吧。”
从进了玲珑坊到接手，豆蔻打过交道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一眼就能看得出，想了想，让人入内取了张画像出来。
“每个进玲珑坊的姑娘，都要留下幅画像，这是玉香的，希望能帮到您。”
叶暮婉笑着接过，简单倒了声谢，跟她身后的几位姑娘道。
“扶你们当家的下去休息吧，我们搜完便会自行离开，扰乱的东西也会恢复原样。”
豆蔻扯扯嘴角，扶着额头歪倒在别人身上。
“确实有些头晕，奴家就先行告退了，真要查到问题，您再让人来喊奴家便是。”
叶暮婉抬抬手，请她随意。
等甲板上就剩了自己人，叶暮婉才展开画像，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潘淼她是见过的，模样不说太过标致，至少算得上秀丽，且她是潘岩最疼爱的幺女，打小娇生惯养起来的，看谁都有种颐指气使的架势，目中无人，嚣张而不自知。
怎么都不该是画像上这般死气沉沉，双目布满阴霾，脸上疤痕遍布的模样。
还想再仔细看看，画像就被抽走了。
“她在牢里受过刑，还是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再经过千里流放，有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若非看他们当中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楚韵压根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薛宥泽等人三刻钟之后才陆陆续续回来，搜了一圈，除了那幅画像，竟再看不到派的上用场的东西了。
楚韵当即下令，着人再画百幅画像，于东云各个城镇张贴，加重京城各处防御，一旦发现潘淼的踪迹，立刻予以逮捕。
除此之外，需要加重清查力度的，就只剩潘家的老巢，阳城了。
扫干净尾，提任彭城通判为新任知府，楚韵一行准备马不停蹄前往阳城，绝不能给潘淼任何喘息的机会。
离开之前，叶暮婉带谢风去了趟牢里，想着让他见谢云最后一面。
其他人都死了，无论她和潘富是何种关系，从她主动要求离开的那一刻起，结果就注定了，她必死无疑。
牢里，谢云也一直在等着谢风来救他，时时刻刻都扒着栅栏探头探脑，眼中的希冀在听到他们要离开彭城时，就彻底灭了，直至视线中再次出现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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