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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没关系，等进了大牢，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嘴，就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腕硬了。带走。”
侍卫闯进潘家时，叶暮婉正跟潘家的女眷围坐在一起打叶子牌，百无聊赖中听到院内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救命，便知楚韵那边得手了。
潘夫人她们早已扔下牌聚到门口，看着成片的火把，被一剑穿心的小厮，婢女，顿时心乱如麻，惊慌失措。
“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擅闯！都滚出去！统统滚出去！”
楚韵的侍卫可不会听从个妇道人家，还是罪臣之妻的命令，提着带血的剑越靠越近，俨然已经将她们当成了死人。
直至叶暮婉出现，他们才齐刷刷收剑入鞘，四散开来，挡住了所有可能染血的地方。
“你们先下去吧，我来跟她们谈。”
“是，请夫人务必注意安全，大人很快回来。”
“知道了。”
眨眼间，院内一个黑衣人都没有了，连同地上的尸体也全都凭空消失了。
若非地上还残留着大片血迹，她们都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做梦。
连翘搬了个凳子放在阶下，扶着叶暮婉落座，与素云一左一右守在她身后，沉沉盯着对面失了魂魄的众人。
“经过画舫一事，我以为诸位胆子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怎的还是这般一惊一乍，杀几个贼人而已，至于把你们吓成这般模样。”
“贼人？”
潘夫人瞪大眼睛看着她，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都是潘府的下人，一路跟着我和老爷到了现在，如何就成了贼人！无凭无据，就因为他们身份卑微，便容得你这般污蔑吗！”
叶暮婉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她冷静。
“有没有证据，是不是污蔑，等到了牢里，你们家老爷自会同你们说清楚，跟我大喊大叫有什么用呢，也不是我害得你们。”
“什么意思！我们家老爷被你们关到牢里去了？同样都是朝廷命官，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叶暮婉“嘶”了一声，煞有其事的想了片刻，随即笑道。
“大概是因为我夫君的官职比较高吧，别说只是把人关起来，就是当场斩杀，也理所应当。”
“有时间跟我争论这些既定的事实，不如好生想想，他的事，你们知道多少，说出一条有用的，就可能活命哦。”
谢云也不幸沦为了其中一员，还是最不可能知道内情的那个，急的当场就哭了出来。
她的本意是想博取叶暮婉的同情，但人家宁可垂眸和腰间的狐狸玩，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反倒是潘夫人听的不耐烦，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小贱蹄子！还嫌场面不够乱是吧！老爷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哭丧！”
恰逢楚韵回来，谢风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刚好看到了那一巴掌，但也只是一眼而已，接着就挪开视线，目不斜视，继续走自己的路。
叶暮婉和楚韵对视一眼，欣慰而笑。
有些人啊，只有过了最艰难的阶段，才算真的长大了。
叶暮婉原也不希望他太过无情，但又不得不承认，多情之人容易交心，却更容易受伤。
相比之下，还不如做个无情之人。
……
接连两天的盘问，各种刑都用了，再加上潘夫人的苦苦哀求，潘富的硬骨头终于折了，一点点供出了所有牵涉其中的官员。
就是对他所依附之人三缄其口，任凭潘夫人和儿女们怎么哀求，怎么都不肯张嘴。
只剩了一口气，楚韵也没再对他用刑，还大发慈悲，让他回到了家人身边，等再度询问时，他总算说出了个让所有人都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接着就咬舌自尽了。
临死前，对他夫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她带着孩子活下去。
他这辈子算是被自己毁了个彻底，坏事做尽，死有余辜，可他不想连累妻儿。
潘夫人与他年少夫妻，相伴至今，少说也得二十余年了，不论他是好是坏，一直就把他当精神支柱。
而今精神支柱倒了，她怎么可能活的下去，但她死之前，还掐死了两个孩子，像是料定他们不可能有存活的机会。
楚韵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倘若他们刚出生，还没到记事的时候，留他们一条性命，找个好人家托付也无可厚非，但一个十五，一个十岁，仇恨的种子一经埋下，就没有拔除的余地了。
潘夫人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可惜没能管住枕边人，没能想通平平淡淡，总好过家破人亡的道理。
剩下的人也不能留，看着他们处理干净，楚韵才离开府衙，和早就等在外面的叶暮婉会合。
本想先送她回府，再去玲珑坊看看那个叫潘淼的女人还在不在，结果刚上马车，婉儿就先他一步开了口。
“不必绕路，直接去玲珑坊。”
楚韵揉揉眉心，叹了口气。
“真要想去，等我把所有危险都解决了，再带你去也不迟，今日就算了。”
说着，抬手就要拍车壁，让连翘改路。
下一秒，怀里就多了个软绵绵的小人儿，趴在他腿上，抱住了他的胳膊，很是不满的看着他。
“应付女人，你的经验有我多吗？之前两次都放任不管，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现下潘富也解决了，抓住潘淼就能一举端了他们的老窝，揪出更多人，你休想再把我扔下！”
对视良久，终究还是楚韵先败下阵来，惩罚般吻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至彼此都气喘吁吁，两颊泛起酡红，才不依不舍的分开。
贴着她的额头，对上她迷离的目光，楚韵一时没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喷出的热气痒的她直缩脖子。
“以后少跟素云他们混在一起，说话都越来越像了。”
叶暮婉眨眨眼，有些发懵。
不明白他是在说师姐粗鲁，还是在说她被师姐带的粗鲁了。
呼吸稍微平稳些，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
“楚韵，你没有感觉我们俩的关系颠倒了吗？”
楚韵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的头，闻言不解挑眉。
“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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