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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不要我？”
“她怎么会不要我？”
“向总，你给她说说，让我回去上班吧，我不上班，拿什么给家里寄钱啊？”
她一哭，一号就跟着劝。
我顿时纠结无比。
按照商场规则，红姐的做法，一点毛病没有。
走的时候，怎么留都留不住，甚至开出了那么优厚的条件。
可你遇到困难了，想回来了。
哦……这才想起还是曾经的老东家好。
人家凭什么必须原谅你当初的无情呢？
“阳哥，你就帮帮她吧，她不上班，一家子人拿什么生活啊？”
一号开始耍小聪明：“我知道你是热心肠的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站出来帮她，帮了她两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何况，我堂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这里不要，其他地方也可以去的。”
“到时候竞争起来，那不是红姐吃亏么？”
“你太天真。”
我白了她一眼：“红姐敢说这个城市的场子不要她，那肯定没人敢收留，即便她是头牌。”
“一个地方做生意，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也有求着谁的时候，你得罪了红姐，被这个行业抵制，很正常。”
“那，那我该咋办啊？”
28号慌神了，甚至比被骗了50万还要无助。
因为这是她赖以生存的唯一工作。
为什么说是唯一呢？
自从下海过后，她还能做什么？
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然后进厂，挣着可怜巴巴地几千块？
这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啊。
她这个家庭，也不允许她是一个低收入的人。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高级会所，去高级会所，她那一身的纯洁，将被粗暴地扒光，像是没有衣服的戏子被人观赏。
这与她的坚持相违背。
可看着慌乱无助的28号，以及紧张兮兮的一号，我还是觉得帮帮她。
因为，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
在下班的时候，我将红姐堵在了办公室。
“有事儿？”
她拿着车钥匙，提着手包，明显要走。
看见我来，眉头轻微皱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28号能不能回来上班？”
虽然我知道这不太可能，但我还是要试一试。
红姐摇头，低头就准备离开。
“红姐。”
我拦在了门口，她顿时生气了：“向阳，你要知道，你现在拿着谁的工资。”
“她很可怜。”我说。
红姐指着我，气急败坏地骂道：“她可怜个屁。”
“一个月几十万的挣着，她不知足，追求可怜的梦想，我当初对她不够好么？”
“现在想回来？别人怎么看我？”
“她回来，你每个月，挣得更多，咱跟钱没仇啊。”
我继续劝说。
她却懒得解释，推开我，脸色认真地警告我：“我告诉你向阳，如果一个老板，对员工都没有掌控力，那还当老板做什么？”
她愤怒地离开，我早就猜到了结局。
对着一直等着消息的一号跟28号无奈地摇摇头。
……
28号没能上班，却也没走。
住在了演艺人员的集体宿舍。
因为花场这个行业，你能做到一个场子的头牌，并且能在场子里赚到大钱，那肯定是老板照拂的结果。
去了其他地方，别说分成不一样，就是老板喊你去陪客，你说，你去不去？
客人喊你研究人体艺术，你干不干？
或者老板就是个老色批，对你动手动脚，你如何处理？
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不愿意走。
我也劝她，先等等，等红姐气消了，她就有机会回来了。
可是最近红姐好像一直很忙，很少看见人。
我有心找她说说话，也找不到人。
足足一周之后。
红姐面色疲惫，甚至有些不爽地拿了张请柬回来。
“明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我问干啥。
她说隔壁街开了一个新的花场，去露个脸。
我最近一直在找小小，所以不想去。
她却说：“你想好了，你不去，可能会后悔。”
我顿时好奇了，追问原因。
她却笑笑没有回答。
这特么就奇怪了哈。
人家开业跟我有个屁关系啊。
老子又不是男模，后悔个几把。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就去隔壁街道看了一眼。
一栋足足四层楼的单栋独楼，彩旗漂漂，红齐招展。
“皇家一号”四个大字，金碧辉煌。
一楼，停满了豪车，无处秋天都穿着高开叉旗袍的美女，正在忙活着。
更有七八十号女模还在排练，似乎是打广告，壮声势。
打眼一看，这群人的质量，比vava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平均身高一米七，长发，瓜子脸，就跟特么机器打印出来的似的，看着养眼，诱人。
转悠了半圈，一个人也不认识。
我顿时一头雾水。
红姐为什么说我会后悔？
吓唬我？
人家开业跟我有个屁关系。
……
晚上五点，我坐进了红姐的凯迪拉克。
“要不？我不去了吧。”
我系着安全带，打量着红姐的神情。
她今天换了副装扮。
黑色小西装，西裤，白色的小背心，外加黑色的高跟鞋，一股女强人的妆容。
这特么是吃饭，又不是谈判，有必要这么严肃？
红姐没回答我，只是专注地看着车，神情咬牙切齿。
我更纳闷了。
这皇家一号，到底是何许人也的产业？
能让红姐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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