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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响亮的传唤声，群臣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大殿门口处。
逆着晨光，赢子夜抬脚跨入了大殿之内。
一袭月白鎏金暗纹华服，墨发高束，身形笔直挺拔，步子稳健有力，神情怡然不迫。
双手托着一方精致木匣，于嬴政和文武百官的打量中不紧不慢地走向大殿中央。
赢子夜身姿俊朗，气质出尘，却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清绝睥睨的气势。
第一次出现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也不卑不亢，毫不怯场，仿佛万物本该在他脚下，掌控只在弹指之间。
即便是嬴政，在见到赢子夜那一刻也心下震撼。
这个十多年不曾见面的儿子，竟成长得如此卓绝斐然了。
只不过帝王之色不外露，嬴政的震惊和欣喜回荡在眼底深处，神情依旧看不出多少异样。
各文臣武将却不然。
自赢子夜跨进殿门那一刻起，众人的目光就在他的身上来回觑循了好多遍。
自赢子夜的头发丝到神态，丁点不落。
不过，这位九公子无论是礼仪还是姿态，都让人挑不出丝毫瑕疵，甚至仅这么一眼，倒是激起了众多大臣的赞赏之心。
如此气度，如此胆识，众臣只觉仿佛再次见到了当年的陛下，小小年纪便有了雄主之气象。
赢子夜走到大殿中央站定，微微躬身，行礼道，
“儿臣赢子夜，拜见父皇！”
赢子夜迎着大秦一众核心人物打量的目光，神态自若，话语铿锵。
群臣见此，纷纷点头赞叹九公子风姿绝然。
即便不看其公子身份，也是一位杰出才俊。
嬴政深不见底的眸子划过一丝细微的亮光，他站起身轻声道，
“吾儿来早朝有何事？”
“修道归来当休息几日！”
语气虽轻，但嬴政周身的帝王霸绝之气却丝毫不敛。
浓烈的压迫感充斥整个大殿，压得群臣不敢抬头。
赢子夜唇角微勾。
他知道，这压迫力不是对向他的。
自己这十多年未曾谋面的爹是在用实际行动护犊。
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的所有臣子，
他这位突然出现的九公子赢子夜就是大秦之主的儿子！
是大秦的第九位公子！
以“修道”二字为十多年来的闭关做了一件完美的外衣。
赢子夜很自然地理解了嬴政的意思，顺着他的话道，
“儿臣归来欲送父皇两道大礼！”
说着，他将手中的木匣抬高了些。
“哦？”
嬴政看向赢子夜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兴致。
群臣虽也心生好奇，却无人敢抬头张望。
修道归来的公子为陛下带回一些物件作礼倒是不足为奇，但在早朝期间献礼，就难免引起众人的猜测。
朝堂乃是主持国家大事之所，献礼这等小事何须借此处。
这公子从未参与朝政，不懂这些也罢，但看陛下似乎也颇为纵容。
众臣有口不敢言，低着头当自己不存在。
如群臣所见，嬴政似乎并未察觉有何不妥，连说话的语气也少了几分严肃，
“子夜要送朕何物？”
这话一出，众臣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微微抬头看向赢子夜。
大有若非何重要之物，便对这位九公子大失所望的意思。
赢子夜无视众臣的目光，再度微微躬身，打开了木匣。
匣子打开的一瞬间，离得近的人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大口气。
匣子不大，却正好可以装下两颗头颅。
九公子所说的大礼，竟是两颗人头。
而这面貌......
“盖聂！”
有大臣惊呼出声。
另一颗头颅他不认得，但盖聂在大秦十年，群臣宫侍无人不认识他。
九公子带来的头颅中，其中之一正是方才朝堂之上讨论过的盖聂。
自咸阳叛逃，斩大秦三百精锐，惹得陛下震怒的盖聂。
此时，已经成为了一方木匣之中身首分离的尸体。
这一声惊呼震晕了在场百官。
三百精兵尚且束手无策，全军覆没于追杀盖聂的任务中。
九公子竟然将盖聂的头颅作为大礼献于陛下。
方才他们尚为捉拿盖聂焦头烂额，此时后者已然成为死尸任人宰割。
这变化发生太快，众臣晕乎乎的还来不及消化这道消息，却又被一道声音勒紧了心脏。
“这是.....这是冒顿单于！”
蒙恬的声音陡然传遍整个大殿，带着不可置信。
要说谁对匈奴更熟悉，也就与匈奴交过战的蒙恬了。
相比于盖聂，他显然更震惊与冒顿的头颅会在九公子手上。
联想到在边境和草原的所闻所见，蒙恬惊骇地看向赢子夜，他的心中有了一道猜测呼之欲出。
冒顿单于？
唰的一声，群臣的目光再次汇聚到了赢子夜身上，准确地说，是他手中的匣子上。
他们不知匈奴人长何样子，但冒顿单于还是有所耳闻的。
而在方才，蒙恬将军所说，匈奴在未知力量之下倾巢覆灭。
此时，冒顿单于的头颅却在九公子手中。
难道......难道那不知名力量......
覆灭匈奴，击杀盖聂......
群臣顿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这尼玛玄幻故事都不敢这么写！！！
嬴政眼中流转着几缕光亮。
果然如他所猜测的，匈奴的情况与十四年前如出一辙。
不，应该说，子夜的力量比十四年前更强大。
片刻后，嬴政才开口，
“这二人是吾儿亲自所杀？”
闻言，赢子夜摇头，
“盖聂是儿臣属下所杀。”
这话一出，群臣惊骇地将目光转向了赢子夜。
属下......杀了盖聂？
属下便能斩杀大秦第一剑客，那九公子又是何等实力？
嬴政的眸子几不可见地睁大了一些，心情大好。
“吾儿归来便为大秦立下此二大功，当重赏之。”
“传朕旨意，赐九公子于咸阳之宫殿，乾琴宫，府邸，子为府。”
“即刻去办。”
“诺。”
嬴政身边的宫侍立即领命，快步退出了宫殿。
而此道旨意却再次震惊了在场群臣。
按礼制，乾琴宫、子为府，在大秦唯有太子，未来的大秦皇帝方可拥有。
陛下久未立嗣，这是否说明，九公子已经是陛下心中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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