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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谈不上喜欢。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张开双臂示意身后的太监们，服侍他褪下龙袍。
宫人服侍完后，把宫殿里的烛火熄灭，有序退出了大殿。彼此之间，相顾无言，秦斯寒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后，冷峻着脸，坐在了床榻边。
菀菀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目光与秦斯寒对上后，只觉得有些冰冷，这个男子确实当得上一句公子如玉，却也如玉一般寒气逼人。
菀菀不由瑟缩了一下。她起身退到床的内侧。秦斯寒躺下的动作一顿，随即便躺在了床的外侧。气氛有些凝滞。
见菀菀的举止有些抗拒,秦斯寒有些不悦地出声道：“可是不愿朕碰你？”他虽说没有临幸她的意思，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身为妃嫔的菀菀的抗拒。
菀菀很有自知之明地回道：“臣妾知道陛下并不想临幸臣妾，您只是打算来歇息罢了。”
“不想朕碰你？”秦斯寒没想到，菀菀看似单纯，却能够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不过也难怪，揣摩圣意、谄媚固宠是后宫妃子必修的功课。
半晌，他低沉着声音道:“安置吧。”
菀菀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感到不适，傍晚宫人那一通折腾显然让她有些疲累了，她闻言便阖上了眼，不再想着事情就这么睡了过去。
渐渐地室内安静了下来,菀菀的呼吸很快就悠远绵长起来，可见她已经熟睡了过去。
秦斯寒却没有丝毫睡意。他侧过身子看着菀菀的侧脸。
菀菀的睡姿极其规整，在进宫之后就有嬷嬷对她进行教导。她像教条一样的睡姿，一动不动。
因为看不见那双似水般菀菀的眼睛，反倒让人更加不能把视线从她的五官移开。
细长的柳眉，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的唇，洁白如雪的娇靥晶莹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肤色奇美，身材娇小，菀菀绰约。
真不像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他的母亲也是极美的，不然不会让帝王曾经盛宠。
可那个女子更加妩媚艳丽，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精致的妆容，日日用着蔻丹染红指甲，那是记忆深处最令人窒息的红色。
思及此处，秦斯寒眼底的寒意逐渐凝聚，脑海中的恨意汹涌而出，紧紧揪住他的心。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强迫自己不再回忆幼年。这才缓缓闭上眼睛睡了下来。
在秦斯寒的呼吸沉稳之后，菀菀缓缓睁开眼睛。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就寝。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看着他俊朗的睡颜，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这就是她这辈子的丈夫啊，想起自她生下太子之后，孤枕独眠的日日夜夜。
她凑到秦斯寒的耳边，低声说道：“哀家半生飘摇无依，上苍垂怜给了哀家重生的机会。哀家一直不相信别人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扛住了一切，可哀家累了。哀家信你一次，将下半生托付于君，望陛下你一定要对哀家好啊。”
没有人回答她，菀菀也不在意。对一个累了一世的女人来说，哪怕贵为太后，也了无生趣，一旦她抓住一个能够接触幸福的机会，必定要死命撰在手里。
次日清晨，身边传来一阵????的响动。
秦斯寒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屋内不是自己熟悉的装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自己昨夜是在钟粹宫休息的。
菀菀好似因为打扰着他歇息，温声细语表示歉意：“是臣妾不是，打扰了陛下休息。”
秦斯寒刚从沉睡中醒来,有些缓不过神。他看向菀菀，沙哑着声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菀菀也是刚刚睡醒，看了眼屋外的日头道：“快过寅时了。”
卯时上朝，秦斯寒这一觉睡得有些沉，往常时候他不到寅时就起身了。
今日快过寅时，要不是菀菀先醒发出了动静，恐怕他现在还在沉睡。
也应当起身了，他方坐起，门外太监常碌隔着屏风对他道：“陛下，可要老奴服侍您梳洗，这时辰该早朝了。”
秦斯寒揉了揉额角，昨天晚上关于母亲的记忆让他有些走了困，许久才睡着，这菀菀的睡姿规矩倒是挺好，一动不动的，要不是清晨在钟粹宫醒来，他都以为自己仍旧在寝宫歇息。
“进来吧。”秦斯寒吩咐道,门外候着的常碌领着宫女进来。秦斯寒任由之宫女伺候梳洗。
一会儿功夫就是全部收拾妥当。他拂袖而去，并未多看菀菀一眼。
菀菀对此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待陛下出宫后，觉得仍然有些疲累，便又躺回了床上。
恭送秦斯寒离开后。锦绣进入殿内，伺候菀菀梳洗。床榻上，菀菀随意靠在枕上，闭目养神。
因为秦斯寒尚未立后，故菀菀无需日日去凤仪宫问安。
锦绣想要开口唤醒菀菀,话到嘴边突然顿了一下。
按说菀菀已被陛下临幸，不可再称呼她为公主，可陛下离去之时并未恩赏，若称她为娘娘，他日陛下分封旨意下来，位分太低，就有些逾矩。
菀菀本就是体贴聪慧的女子，看到锦绣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她的担忧，开口道：“如今位分未定，且还是唤本宫公主吧。”
锦绣连忙称是，服侍她起身梳洗。
数日后，前朝旨意传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楚国公主菀菀,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德妃,钦此!”
目前宫中四妃之位空悬已久，之前菀菀侍寝以后前朝一直未有封位懿旨下来，明里暗里各宫主位没少嘲笑讽刺菀菀。
本以为菀菀最多也就是个嫔位，不想就只是一夜便成了四妃之一，目前宫里位份最高的就属菀菀，旁的女子见她都得行礼。
一时间，各个宫里的瓷器摆饰都换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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