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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谁吃有心情？”
问得面无表情，胸中的怒火已经翻滚了几个来回。
温小婉也早知道自己说这话会让顾九枭不高兴，还是想说，说了又有一点点的后悔。
和顾九枭这样人，什么口舌之争都是没必要的，不在一个档位上，人家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就像上次老宅的事情，她有没有功劳还不他说了算。
一言堂的事情，她多说惹得人家不高兴了，只能苦果更多，她现在唯一能做得就是忍着，熬过去。
温小婉抬起了眼睫，眼中的任何情绪都敛尽，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冲着顾九枭道：
“您已经吃饱了，我还能和谁吃？”
不答反问，还将了顾九枭一军，虽然他也能感觉到她笑容里的敷衍，还是对她说出的话挑不出任何的不是来。
人家本来就是你请来吃饭的，你都吃饱了，人家还能陪着谁吃？
这话听上去也没错。
顾九枭内心里的火焰小了一些，嘴角的冷笑为不可查的出现又消失。
有句话他没说，温小婉也知道，他也知道她此时此刻知道了，否则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平息事态，算她识趣。
冥冥之中，两个人此时都清楚，王涵这个名字是不能提的，温小婉这次是完美的避开了，那下次呢？
心情好上了一些，他伸手把烟捻灭在了烟灰缸内，重新拿起了筷子，还用公筷给温小婉的碗里夹了一点菜，看似漫不经心道：
“抽了一会儿烟，又饿了。
知道你不喜欢，不抽了。”
这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对方和解道歉。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这会儿风平浪静得又让人感觉温馨，前后的落差未免太大了，温小婉有点哭笑不得。
即使这样，人家给面子，温小婉也赶紧拾级而下，捡着他送过来的菜，混着碗里的米饭吃了两口。
看到温小婉吃了，顾九枭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抬了抬放在桌面上的手臂，想说温小婉吃饭好听，却道：
“你吃得还挺香的。”
温小婉挽了挽嘴角，没有多说话，多说多错，这个时候，她就应该按兵不动。
看着温小婉似乎在笑，他心情也好了不少，用家长的口吻道：
“你岁数也不小了，不要太挑剔了。”
温小婉此时有点想笑，顺口道：
“你比我还大呢，我好歹有了阳阳。”
顾九枭是想说她选择对象不要眼光抬高，没想到她会反过来攻击他。
拿着筷子的手，轻轻在盘子的边上敲了敲，他带着点不服气道：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四十一枝花儿，女人三十豆腐渣。”
温小婉噗嗤一声笑了，赶紧拿了纸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道：
“你少说了十岁，也有歧视女性的嫌疑，这种说法早就过时了。
我就认识一个女的，人家都四十五岁了，现在还单身，有车有房，而且还年轻，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站在一起，没有半点的维和感。”
顾九枭眉毛往上挑了挑，一副不满的样子看着温小婉道：
“那也是老妖婆了，你想和她学？
想学也不要紧，关键要看阳阳怎么看你，你要是不在乎他的感受，那你随便。”
温小婉隐隐的觉得他话中有话，问：
“他和你说什么了？”
好奇中带着一点相信，那呆傻的样子，倒是和奶声奶气的温暖阳差不多，顾九枭看着她，抿了抿嘴唇，故作高深道：
“这你就别问了。
你不想嫁人，没人能逼你，可是你考虑过阳阳的感受吗？
不知道你什么感觉，阳阳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很希望我成为他真正的爹地，这说明了什么？”
温小婉被他说得一时间有点懵了，脑子里一直都在想，温暖阳到底和顾九枭说了什么？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话已经很利索了，偷听到什么话都喜欢到处和相信的人说说，很难说，他没听到她和陶丽之间的只言片语，万一听到了关于顾九枭的，之后又跑到顾九枭面前去说，也不是没可能的。
别人生了女儿都说是小棉袄，此时此刻的温小婉，怎么感觉自己生了个定时炸弹，还是喜欢把引线放在别人手中，之后绑在她的身上。
她的脑子是空的，嘴里重复着那句话：
“说明了什么？”
顾九枭嘴角一勾，似笑非笑道：
“说明他很缺父爱，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需要。”
慢慢的，温小婉就垂了眼睫下去。
生怕温小婉不相信他说的话，顾九枭又补充了一句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些话？”
温小婉想了想，他指的应要是“要是我选择当阳阳真正的爹地呢？”那句话吧。
她就说，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因为温暖阳，看来这血缘关系，还真是说不出的奇妙。
应该谁都看不出来，顾九枭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向一个“寡妇”求婚吧？
越想越觉得离谱，温小婉的内心却越来越平静，也渐渐的有了主张。
看着温小婉沉浸式的陷入了思考，顾九枭竟然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从尴尬的境地里“摘”了出来，还让她这样反省自己，真的是不容易。
“你，真的这么为阳阳着想？”
温小婉再一次试探着问顾九枭，也是为了证明一下，是因为血缘关系，才让顾九枭这么关心他和温暖阳的。
“那当然了，谁让我们长得那么像？
说他是我儿子，大多数人都不会反对。”
顾九枭在找借口，温小婉内心对血缘关系的奇妙起了敬畏之心。
或许是温小婉的敬畏反应在脸上的表情，太像怀疑了，顾九枭竟然补充了一句：
“说他像王涵，肯定没人相信的。”
温小婉眉毛不自觉的动了动，在顾九枭的面前，她一阵都忌讳着不提这个名字，不单单是因为顾九枭和王涵是敌对的关系，更因为心中那个还没有说出的秘密。
她这个微小的动作，正好被留心的顾九枭捕捉到了，看透不说透，故作不经意的问：
“拿人家的东西，说还，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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