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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玄阳御天记 > 第31章 步入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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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颐典噙着眼泪依依送别师父和两个小师弟,他们要回山了。

    第三天,颐典等人开始准备上京的行囊,顺便也嘱咐樊林准备同行,荣王已经同意他以后跟着颐典。王玉蝶向荣王夫妇请求跟随,说是要保护颐典夫妇,理由当然是担心她师妹庄静对颐典不利。实际上,王玉婵对这个妹妹也无可奈何,这些年来一直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纪晓曼将四香也带在了身边充当丫鬟,说是到京城之后要教他们才艺。四香的父母已经接入王府成为下人。梁红娇、宋兰诗、宋兰真则各从家里带来一个陪嫁丫鬟:玉奴、春鹃、灵鸽,均是小巧的女孩儿,看得颐典不禁心里痒痒,只是觉得不能再那么纵情,暗暗忍住了。

    第四天,荣王夫妇陪同携带着化名王雨乔的虞清芷的王妃同颐典夫妻及众亲随一起上路。前者要进京见驾以为颐典铺路,因此随行。王府亲卫及项然派来的护卫共计一千余人,加上十辆马车,浩浩荡荡赶往京城去也。路上,颐典自是少不了和四女在马车内亲热,自有一番别样乐趣。

    众人晓行夜宿,终于在十余日之后抵达京城。太子、三公主亲自出城迎接,拜见之后接入皇宫之中住下。仅仅是半月余日不见,三公主对颐典的思念和依恋更多了几分,非要让他们一家住进公主府,荣王同意。

    住进花园一般的三公主府后,荣王领着颐典去大内觐见皇上。森严的皇宫和高大的城墙、流光溢彩的建筑让颐典惊叹不已,同时也稍感压抑。二人经过层层防卫来到勤政殿,上前跪拜,皇上令二人起身后两人站在一旁。

    颐典偷偷打量了一眼皇上,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材中上,与太子长得不太像,或者说更多一些粗豪气。两鬓也有些斑白了,显见是操劳国事所致。

    “恭喜王弟,得此贤婿!”皇上笑呵呵地看着荣王说。

    “谢皇上!”荣王躬身道。

    “王弟此来是为令婿铺路了?”

    “不敢!臣只求皇上让小婿有个一官半职,对得起郡主就可以了,不敢他求。”

    “无妨,都是自家人!你觉得朕给他个什么官好呢?”皇上问,好像什么官都做得一样。但荣王却明白,皇上也只是嘴上客套,自己若是狮子大开口不被嫌恶才怪呢。

    “听凭皇上吩咐,小婿功夫还不错,请皇上让他入军职吧,如此也可沙场报国!”

    “哦?上阵杀敌可是危险之事,你舍得吗?”皇上笑问道。

    “小婿与安定城宋太守公子宋兰宁结为兄弟,约好一同上阵杀敌,报效朝廷。臣以为好男儿正当如此方可以为皇上分忧!”

    “嗯!这样吧,御林军右营统领东来骏前日来要令婿,太子和公主也过来说项,朕听说令婿还救了太子,有勇有谋,就去御林军右营吧,暂时做个练兵校尉如何?以后立了军功方可升迁。”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颐典立即跪拜谢恩。

    再聊了几句,皇上事忙,就让二人退出了。

    此后几日,王爷领着一家人又拜见过皇后、王公大臣,宴饮了几日后,王爷带人准备回去。王玉蝶留下,荣王、王玉婵和女儿依依惜别后返归安定城。

    众人安定下来,皇上在内城赐了一套宅院给一家人,宅院不算很大,但却是个三进院落,最外侧一进住下人,中间和最里面两进则住着一家人。宋兰诗本想安排每人一个房间,但却被颐典拒绝了,他将最内侧一间大房清理出来作为自己的房间,让所有夫人都住进去。而王玉蝶为了避嫌则住在了不远的另一间,并时不时偷跑过来相会。

    一起来的樊林担任护卫,但目前没有人可以用,只能暂时由他一人担当。

    颐典在安排好一家人之后便启程赶往御林军右营驻地,驻地在外城西侧,一个极为宽广的大院内,长宽均有三里,占地极广。守卫森严的府门巍峨高耸,一群群兵士穿甲携兵来回巡视。颐典上前递上任命书,门卫道:“张校尉随小人来。”

    颐典随着门卫走到了里面,只见一排排营房鳞次栉比,两人走了许久才走到御林军右营府衙。门卫进去通报,不久,东来骏就领着一些人出来了,“张校尉终于来了!哈哈!欢迎!”

    颐典躬身行礼,“下官参见统领大人!”

    “嗯,来,给你介绍几位同僚。”说着拉过来几位同僚,东来骏指着一个同样穿武士朝服的中年汉子说:“这位是副统领王洪王大人!”

    “见过王副统领!”颐典施礼。

    “嗯,你好。”王洪还算客气。

    “这位是副统领马占峰马大人!”东来骏指着一个矮胖大汉说。

    “见过马副统领!”颐典施礼。

    “嗯。”马占峰有些冷淡倨傲。

    “这是将兵长史吕耀祖。”东来骏指着一个各自不算高但很壮实,长着一头黄发的汉子介绍道。

    “见过吕长史!”颐典施礼。

    “你好!”吕耀祖还算客气。

    “这位是都尉呼延豹呼延大人!”东来骏指着一个古铜色脸堂的大汉说。

    “见过都尉大人!”颐典施礼。

    “张兄弟客气了。”呼延豹笑着说。

    接着,东来骏又介绍了兵曹参军李明章、录事参军陈子照、仓曹参军邓禹、胄曹参军刘岱等人,都是文官,然后对颐典道:“好了,还有一些校尉,都在外面,一会儿让呼延将军带你去见见他们,你先去把官服穿上。”

    “是!”颐典接过下人送来的官府,却是一身武士服,没有眼前的三位将军华贵,却也是威风凛凛。颐典穿好后赞道:“这身衣服真合身。”

    “你也不看看是谁帮你看的尺寸,这可是东来大人亲自为你定下的。”马占峰在一旁讨好式地说道,一旁的王洪在他侧后方满脸不屑。

    颐典看在眼内,暗道看来这里大不简单呐!

    他躬身致谢道:“多谢统领大人!”

    “好说,走,我们去找那些兔崽子们,让你们互相见见。”东来骏一时高兴,竟然亲自带他走出去。

    “是!”身边人应道。

    众人随东来骏走出衙门,向操练校场走去,校场极为宽广,足以容纳下御林军右营三万人同时训练。东来骏走过去,叫来一个兵士,让后者将所有校尉都叫来。来的共是六个人,官服与颐典相同,分别是文左图、司徒山、诸葛轶群、薛进、王坤、鲁定安。六个人站在东来骏面前行礼后,东来骏拉过来颐典,“这位是新来的张颐典张校尉,也是御林军左营统领刘大人的师侄,安定城荣王爷的佳婿,来,你们亲近亲近。”说着将诸位一一介绍。

    这时鲁定安走过来道:“既然张兄弟是刘大人的师侄,定然有一身好功夫,不知在下能否讨教几招?”

    颐典看看眼前的汉子,身材粗壮,一看便知有一身硬气的外家功夫,忙道:“不敢!还请鲁兄手下留情。”说完笑着看着眼前的汉子。

    东来骏立即笑着说:“就知道你们几个不肯放过张小兄,太子殿下可是亲自见过他的本事,连太子亲卫卓威先生都和他打个平手,本官还是劝你们老实点儿好!”

    众人齐是动容,鲁定安更是手痒起来,“既然张兄弟如此了得,在下手痒的不得了,还请张兄弟不要藏私,快些现出些本事来,让兄弟们开开眼。”

    颐典忙道:“好吧,小弟就献丑了。”说着,随鲁定安走到一旁,洒然而立,淡淡说了一声“请”。

    鲁定安也不客气,直接上来一个勾拳,颐典错身击掌。两人对打之时,颐典只是用本门功夫轻松防守,鲁定安连连呼喝,频频发力,却丝毫不能撼动。

    东来骏在一旁挑事道:“怎么样,这可是本官亲自要来的,谁要是手痒痒就一起上,我倒想看看张校尉有多大本事。”

    颐典一边轻松还手,一边苦笑道:“统领大人真是拿下官开心,今日岂不是要得罪几位兄弟。”

    “放心,在这里只要你有本事,没人敢瞧不起你,就怕你没本事!有本事就使出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东来骏对一旁的几个人喝道。

    司徒山先忍不住了,他和鲁定安关系最好,叫声“得罪”便纵身而上,呼呼的拳风呼啸而来,颐典退步侧身又接住司徒山的攻势,依然轻松。

    鲁定安这时大喊:“都他娘的别愣着了,一起上吧,不能让他小瞧了咱御林军右营!”说着几个人都跳出来加入围攻。在六个人的压力下,颐典加紧了还击的速度,身体旋转越来越快,游走之间将六个人环绕起来。场外的几个人看的大为惊异,六个人的身手都是不俗,可见到张颐典却是一起围攻都战不下他。颐典此时将本门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更在以无招胜有招的追求目标中不断领悟新的招式。

    东来骏看场上仍然保持均势,知道颐典留手,便喝道:“各位都停了吧!”

    颐典倏然止步,六人也都气喘着停了下来。

    此时呼延豹走过来道:“一番剧斗之下张兄弟仍是脸不红气不喘,气脉悠长,令人钦佩。我也来领教张校尉高招如何?”

    颐典躬身道:“不敢!请呼延都尉赐教!”

    呼延豹轻盈一跃落入场中,耸身一拳袭来,颐典出掌勾过。两人也战斗开来。呼延豹拳风烈烈,显然比其余几人不止高出一筹。两人拳来脚往斗个不休,却是个平手。颐典不想用其他功夫,勉强顶住压力。两人大战了三百回合,还未分出胜负,都已经开始气喘。此时东来骏叫道:“好了,停吧,你们身手相当,不要比下去了。”

    场上两人停下,颐典抱拳道:“都尉功夫了得。在下对兵务所知有限,还请都尉多多指教。”

    呼延豹回礼道:“好说好说,张兄弟也是了得,以后咱们互相请益。”

    东来骏招呼过来所有下僚,“走吧,去喝酒,为张校尉接风。”

    来到大堂,众人开始喝酒。东来骏、王洪、马占峰陪几个人喝了几杯就离开了,离开前东来骏让他下午去他那一趟,颐典答应。剩下七个人继续喝酒,呼延豹对颐典道:“张兄弟是左御林刘大人的师侄?”

    “是,下官师父是刘大人二师弟,小弟一个月前才下山,对军务、朝廷所知甚微,还请各位兄长和长官多指教。”

    “好说,张兄弟有这身本事定能获得重用。”呼延豹说,“你初来乍到,多看多想就是了,京城为官,关系复杂,凡事皆需小心。京城的公子哥太多了,我们这些下僚都惹不起,以后碰到闲事最好不要理会。”

    “是啊!小弟有一次脑袋热了,打抱不平,惹怒了工部路大人的公子哥,幸亏东大人相帮,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鲁定安摇晃着憨厚的脑袋说。

    “还有,马占峰和王洪两位大人之间有矛盾,马大人阿谀奉承才得来的官,王大人看不上他,两人都在笼络我们几个,只是我们都惹不起,也只好都哄着。”呼延豹倒也坦诚,或者说看人很准,他看得出来,颐典也是个坦荡的汉子,因此说话的时候也没那么多顾忌。

    “哎,我都想回到山上去了!深怕自己忍不住把哪家的公子哥打个鼻青脸肿,岂不是和鲁兄一样!”颐典苦笑道。

    众人见他也是个直爽汉子,都高兴起来,“不怕,张兄怎么说也是荣王爷的女婿,刘大人的师侄,还没人太敢放肆!只是京城大官太多,确实不好混。”司徒山道。

    一众兄弟有说有笑,继续喝酒,都是直爽之人,很快热络起来。

    下午,颐典到东来骏处,后者安排他训练三千人,暂时由薛进指导他如何带兵,并叫来薛进,让后者领颐典去辛营带兵。薛进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寻常样貌,一看就是个精干之人,浑身上下干净利落。

    御林军右营共三万人,分为十营房,即甲、乙、丙、丁、戊、辛、己、庚、壬、辰十营。此前六人,每个人带一个或两个营不等,颐典新来,便同薛进同带一个营,薛进则另带己营。

    颐典问:“为何不是十个人每个人带一营呢?”

    薛进叹息一声,“本来是十个人的,那几位前不久都战死了,到现在还没补全!”

    “御林军也要出去打仗吗?不是拱卫京师吗?”颐典纳闷道。

    “有战事时会从各军调派人手参战,那几位兄弟都被派出去,战死沙场了。我们也被派出去过,侥幸还活着。而且不光我们御林军右营会被派出去,拱卫京师的御林军左营,京城屯营之天营、地营都要抽兵参战,更毋庸地方卫所了。赤狄人打仗很厉害,马上功夫我们不是对手。”薛进耐心解释道。

    “能不能跟小弟说说赤狄人的作战风格和策略?”颐典请教道。

    薛进仿佛陷入了沉思,满脸唏嘘,“赤狄人自幼长在马上,来去如风,剑术好,刀术也好,体型高大,根本不会跟你讲究什么阵法,如虎入羊群般杀至,即使兵力占优,也还是没办法。他们擅长迁徙,叫人束手无策。立朝这么多年来,朝廷输多赢少,已经怕了,一提到赤狄人便人人胆寒,小弟也是心惊胆战小心应付……”

    “那如何在训练马上功夫呢?”

    “马术、箭术、刀术等都要勤加练习,最重要的还是胆识,要在战阵之中进退有据,避免慌乱。若是见到敌军就吓破了胆子,那这仗就没得打了。好了,辛营到了,我们进去吧。”

    此时辛营内的兵士正在休息,见到两位长官到来,立即都站了起来。颐典看看这些军士,都还算不错,也有一些体型健硕者,军容还算整肃。

    薛进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这位是新来的张校尉,功夫很棒,兄弟们都来见过!”

    “参见张校尉!”三千人齐声喊道,军容士气顿时上了一个台阶。

    颐典肃容道:“在下张颐典,以后跟大家都是兄弟!互相提携,互相请益!”

    薛进在一旁笑着说:“下面就请张校尉为我们露一手如何?”

    “好!”军士轰然应道。

    “那本官就献丑了,不知我献什么丑好呢”颐典开玩笑道。

    “大人箭术如何?”一个敦实的大汉在一旁问道。

    “玩儿过几次,不知道自己怎么样啊。以前光是打架来着,哈!”

    军士齐声哄笑。

    薛进张罗道:“走,去校场,你们几个去取弓箭。”

    众人走到校场,站在箭靶百步之外,一个小校送上弓箭。颐典接过来,用力拉了拉弓,拉到极限,笑问道:“有没有大弓,这个太小了。”

    旁边的军士送上来几把新的,颐典再试了试,还是不趁手,只得又看着小校,“还有没?”

    “这一张是这里最大的了,再大的话就得问都尉借了,都尉的弓大。”小校答道。

    “你去借来,就说张校尉用。”薛进对那小校说,那人就跑了出去。等了一会儿,呼延豹和那小校一起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大弓,有大半个人身高那般长,弓把厚重古朴,其上雕刻着奇异的花纹。

    “怎么?张兄弟没找到趁手的弓吗?”呼延豹笑问。

    “是啊!所以只能借都尉的弓用一用。”颐典道。

    “嗯,你我身手相当,也只有我的弓适合你。来,张贤弟让本官见识见识你的箭术。”说着将大弓扔了过去。

    众军士听呼延豹说二人身手相当,都瞪大了眼睛。呼延豹的本事他们是见识过的,无不钦佩敬服。

    颐典接过,入手十分沉重,张开运力一拉,拉至满弓,由衷赞道:“好弓!”

    小校递过来箭,颐典取来一只,瞄准一个箭靶,拉弓至满,运功力于箭上,箭应声而出,呼啸破空,狠狠沉进靶心,穿靶而过,带起中间的碎木,余势不减,又向前飞了五十步才停下掉在地上上。

    众军士轰然叫好,声势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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