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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忽然震动，霍斯年回神。
“霍少，南方剧院那边已经安排下去，他们表演完最后四场就能关了。谢老板问什么时候可以通知员工离职？”
阿肯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等待着决策。
而霍斯年忽然沉默。
南方剧院原本就如离水的鱼，垂死挣扎。
后来叶舒到这里来应聘工作，霍斯年才让阿肯买下南方剧院。
当然，他不可能蠢到用自己的名义买，或让叶舒发觉端倪。
所有人都说，南方剧院因为叶舒的到来起死回生，叶舒因此多了些笑，霍斯年本人也很喜欢听见这种话。
即使事实中掺杂一些水分。
但霍斯年知道，叶舒真有他们说的能力。
只不过现在，她自己不相信自己。
“霍少？”
霍斯年道：“等最后一场再说。”
阿肯有些为难，“要是员工抗议怎么办？而且太太也在，太太可能消化不及……”
跟在霍少身后这么多年，阿肯多多少少能看出他对身边人的态度。
霍少心疼太太，这事儿是阿肯近几年来最肯定的一件。
阿肯直觉，要是霍少这么做会后悔。
霍斯年冷声，“怎么做，还要我教你？”
阿肯一惊，不敢再劝下去，“是，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霍斯年听见一阵细小的铃铛声。
是叶舒来了。
霍斯年看去前，整理好了情绪。
看得出来，叶舒很喜欢这里。
但他却觉得叶舒靠舞台越近，就越容易伤害到她自己。
所以这个决定，霍斯年觉得有必要实行。
叶舒走近，扯了扯他衣角。
霍斯年握住她手，“你知道我来了？”
她点头。
——吃完饭同事就告诉我了，你怎么不叫我？
他面色柔软，“你还在吃饭，我不想——”话头忽转，“不想闻见廉价盒饭的味道。”
叶舒身高一米六八，和霍斯年一比，矮了一个头。
她看他的时候，大多是仰着头。
今晚这练习室外的走廊灯明明灭灭，叶舒看不真切他，总觉得霍斯年十分温柔。
不过就是他说这话太败胃口。
叶舒撇了撇嘴角。
在这里工作的都不是什么穷困潦倒的人，今晚他们吃的才不是没营养的盒饭。
就是霍斯年挑剔，他看不起的，就算是鱼翅，他也能说成是塑料味的粉丝。
叶舒的手挣了挣，霍斯年却握的更紧些。
于是她放弃挣扎，自己消化着心中的不快。
外面在下雨，从剧院出来，有凉风灌来，叶舒不禁缩了缩脖子。
霍斯年瞥了一眼，就将她揽进怀里。
叶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带着她小跑到车前。
密绵的小雨淋不湿人，就是两人都进车里，叶舒看见霍斯的发间挂着细小的水珠，如同顶了一头雾气。
霍斯年从后排座扯了跟小毛毯给她，叶舒想也没想，接过就先揉在他发上。
车内没开暖气也比外面温暖很多，不过这下意识的动作却叫叶舒忽然寒从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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