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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因为脑溢血，即使现在性命无忧，老爷子下半身却行动困难，连手都总是不可遏制的发抖。
以后可能真的要一直坐在轮椅上，好在他还记得这么一件消遣的事情。
叶舒坐在床边，看着桌上摆放的那些雕刻物，并不怎么精细，但也有模有样，拿在手中把玩倒也有趣。
“这是老虎，小舒，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吧，到时候让斯年拿去叫人脱模，做一个金坠子挂在孩子脖子上，寓意好着呢，老话说属虎的宝宝身体都很好。”
霍爷爷笑呵呵的说，丝毫没有生病的样子。
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但好在老爷子记住的东西都是一些美好的。
叶舒手一顿，然后笑着点点头。
一个下午，霍斯年就陪着叶舒在病房，跟霍老爷子无声的交流，偶尔会回答老爷子一两句话。
老爷子还是记得很喜欢叶舒，所以花了四个小时，只见窗外的天色都暗了很多，才雕刻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木头小女孩。
“像不像？不过我们小舒比我雕刻的更好看，爷爷现在老了，手总爱发抖，雕刻的不好你别嫌弃。”
叶舒捧着小木人，笑的眼角都弯了。
她在手机上打字，然后播放出声音。
——很好看，谢谢爷爷，我会好好珍惜。
老爷子摆摆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珍惜什么？要真喜欢，我给你雕刻一个大件，等你和斯年结婚之后，送给你们当新婚贺礼怎么样啊？”
叶舒用力点头。
霍老爷子就看向霍斯年，“斯年，过几日你就给我买些名贵的木材来，我的大孙子和小舒就要用最好的。”
霍斯年应声，“天色不早了，爷爷你早点休息，我们后面过来看你。”
他起身，把叶舒也拉了起来。
老爷子的笑容慢慢减淡，点着头却哽咽着说：“这里没人跟我说话，月芳也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孤单，你们早点带我回家吧。”
叶舒听着，鼻尖发酸。
霍斯年嗯了一声，“您是可以出院了，但今天晚了，我明天和舒舒带你回家好不好？”
他声音柔和，霍老爷子听了又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笑起来，“好，到时候你叫阿姚把小芳爸妈也带到家里，他们结婚前，我总得和月芳见见她父母不是？”
老爷子的话颠三倒四，经常说的都不是同一件事，但霍斯年十分耐心的听着，字字句句都要给出回应。
两人从病房出来，护工才进去。
离开医院后，叶舒深吸了口气。
——爷爷的病情没有康复的可能么？
霍斯年道：“这种病不可逆。”
叶舒表示了然：——如果明天回家，爷爷看不见奶奶怎么办？
“没事的，他明天可能就会忘记了。”
——不过医生说过，现在爷爷还不适合出院。
他眼睫微垂，“但爷爷不喜欢在医院，到时候家里面多请两个护工，或是让家庭医生常住家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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