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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渺渺就见顾?拿出一个闪着寒光的流星镖，修长的食指并着中指间夹了飞镖，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向横后的桂树林中扔出去。
藏在林中一个黑衣人咽喉处插着一记飞镖，应声而倒。
一击即中。
少年懒洋洋地唤了声：“李晏。”
黑衣侍卫从暗处走了出来，对他远远作了一揖：“将军。”
“收尸。”
“唯。”
李晏起身，瞥了一眼亭中的二人，垂眸不语。
少女眨了眨眼，手中的六瓣梅花宫灯一动不动，似乎就定格在刚才那幅画面。
好准！耳力这么好！
想到顾?耳力这般好，渺渺自然忘不了顾?小时候被蒙着眼关在斗兽场厮杀拼命的场景。
月光浅淡而温柔，淡黄的一角倾泻在湖中，残败的荷叶垂着头像在叹息，湖中锦鲤戏荷，不时从清幽的月色中跃出水面，一叶清荷晃了晃腰身，似在低眉浅吟江南小调。
“那个人是谁？”她问。
少年突然对她弯着眸子，眸子澄澈，看起来乖极了，笑得却像狐狸一样狡猾：“阿姐不需要知道，我会保护好阿姐的。”
“……”渺渺站起身来，弯了弯眸子，“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
“阿姐！”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手腕上两个浅绿色镯子碰到一起，发出“叮当”一声。
少年掌心的温度温热传到她手腕上，渺渺怔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抽回手。
她心里慌张，无措地跳得很快，可脸上永远是那一副温婉好脾气的模样：“什么事？”
“阿姐的宫灯很好看。”面前的少年身上披着月色，冲她歪了歪头，懒洋洋地笑道，“送给我吧，阿姐。我送阿姐回去。”
顾疏渺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到底没说什么，只能堪堪说好。
顾?与她并肩走在观园小径上，少年个子窜的很快，已经比她高了很多。
她突然想起以前在李府净化大反派的时候，那时候大反派可不像这般，少年在李府没什么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眉宇间总带有阴郁之气，冰冰冷冷的。
那时候她总是跟在大反派身后，心里在害怕，脸上也是温温婉婉地笑：“子行，今日不开心啊？”
“子行，不喜欢雪吗？”
“子行不说话，比雪还要冷。”
小姑娘跟在反派少年身后，提着一把六瓣梅花宫灯笑得温柔。
“今日这么冷，我给你带了大氅。”
“子行你手受伤了？我给你包扎吧。”
但顾疏渺分不清那时候对他好，到底是出自目的，还是出自内心。
……
李晏见顾?回来之时，手中便多了这么一盏女式的六瓣梅花宫灯。
“将军，我去查了。”李晏抱拳，将手中那份信纸递给他，“这些都是程府安排的细作，包括那位。”
顾?不再像在顾疏渺面前笑得那般天真，他眸中风云诡谲，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阴森。
“小虫子。”少年好听的音色带了些漫不经心，“大事办不成，纯属恶心人。”
他垂下眸，两只手指夹起信纸点起了火，火舌不断舔舐，最后只剩一堆灰。
李晏将目光移在桌上的宫灯：“将军，这个宫灯是顾小姐的？”
他是说怎么看着这般眼熟。
“嗯。”顾?抬眼看向李晏，“你还有事？”
李晏垂头答道：“将军，萧量回来了。”
萧量是顾府的小侍卫，虽然背景不干净，但不知道他们将军费尽心计给他下绊子。
李晏不懂，为何他们将军对一个男人敌意这么大。
难道只是因为长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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