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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嗣好像一下开窍了。
庄闲白了这小子一眼。
程处嗣讪讪道：“我不是想要挖你墙角，只不过……只不过我家开销也大……本钱又少……”
“球，这话谁信啊？程伯父就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你们家哪里没钱啦？还开销大，有我家开销大吗？我段家养着一千多个伤残老兵呢！”
说这话的是段瓒。
玄甲军是李二起家的部队，经历的战斗不输于天策军，而且多是恶战，比如霍邑之战、虎牢关之战、以及洛阳和王世充的大战，从两千骑轻骑兵，发展到上万骑具甲骑兵，堪称大唐第一强军也不为过。
战斗中伤残的人很多，其中大部分被主将段志玄和副将丘行恭奉养在家，少部分被历任将主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翟长孙收为家将，还有一些则成为李二门下百骑的核心主力。
所以段瓒这样说，毫无异议。
“停，都别卖惨装穷了，大家有财一起发呗，某同意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丑话说在前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煤业集团的事情差不多能定了，咱们都照着这个模板做，以后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共富贵同患难，绝不背叛，别到时候亏了些钱，就分道扬镳，挣了钱就嫌多嫌少！”
庄闲这么一说，大家都齐身赞同。
“那好，我就先说个框架，你们如果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求同存异。”
框架？求同存异？
又冒出来两个新词，知道庄闲习惯的人都点点头，没听说过的，如李德謇就有些懵圈了，不过字面上的意思就能够理解。
“先说商队，我这边已经组织的差不多了，草原那边，我有蓝海部接应，还有一个草原上的蓝海商团，你们之前不知道，现在告诉你们，只要我运过去的货，就没有卖不掉的！”
我擦！
众人连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黄柏发更是差点摔个趔趄：难怪这小子敢这么大手大脚做事。
“我这个商团的渠道和蓝海部的落脚点可以拿出来，折算成股份，还有这条商路上我也开始建造一连串的驻地和货栈，派驻人员，补充给养，还安排了一支专门的运输队，一站一站接应，这个也可以拿出来共享。你们自行组织货物，安排随队护卫，也可由跟着在草原上安排人手，每一次只要给我三成的利润就行！”
大家面面相觑。
庄闲冷声说道：“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我也不能保证在草原上没有敌对势力或者马匪之类，会虎口拔牙，所以要是遇道袭击，那么大家的人手必须听从我手下的指挥，统一行动，但凡有所损失，都按照这个比例，承担。也就是说，要是你们丢了货，死了人，我也同样承担三成的补偿和抚恤！”
这下，大家齐声同意了。
“好，那么再说这个造纸，我提供新工艺和建设作坊，以及一部分原料，另外我会建造一个新的作坊，用来印刷书籍，你们呢？”
李德謇：“人手，工匠和管事伙计，还有店铺。”
黄柏发：“客户，分销店，还有其它的原料。”
段瓒：“保护，如果书籍发卖，势必会引起世家、书院还有一些士人、商贾的敌视，所以我们还要发动各家的势力，对咱们这个生意进行保护。”
庄闲第一个鼓起掌来：“都对，我是这样想的，这个纸业集团，我准备明确股权，我占股三成，送给皇家一成，诸位分享四成，还有一成赏赐给工匠、管事、伙计、账房以及一些相关人员，如立功的护卫、通风报信的暗子等等。这一层收益是只给红利，不能转让股份的。”
“股份还能转让？”
“当然，不仅能转让，还能剥夺！”
庄闲这话一出口，顿时空气骤冷。
“转让呢，比如程处嗣尚了公主，他不能被人弹劾啊，那么就可以把股份转给弟弟或者其他什么人，不过这需要大家伙同意！”
程处嗣呲牙了：“为什么我会尚公主啊？”
庄闲不搭理他，继续说道：“如果我造反，被迫逃亡海外，那么我名下的股份，大家就可以提出来剥夺，然后再卖给其他人，钱平分，这个也需要大家伙同意。”
程处嗣又问：“你为什么会造反？”
庄闲怒道：“比如、如果，你想听明白再说！”
“哈哈哈……”
一片欢乐。
“我有三千亩芦苇、一万亩黄麻，每年的出产再加上作坊和人手，作价十万缗，工艺也作价十万缗，印书坊及工匠、人手、材料，同样作价十万缗，就是三十万缗，另外我再拿出三十万缗现金，作为本钱，这就是六十万缗，占三成股份，每一成是二十万缗。大家是否同意？”
这么大手笔，一下吓到了众人。
“那个，我们家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没关系，照样算呗，一个熟练工匠作价百缗，一个成年生手作价三十缗，一亩黄麻、苎麻出产算一缗，一名熟练管事作价百缗，伙计作价三十缗，账房作价五十缗，一架马车作价十缗……诸如此类，不够的贴金银，大家先商量好各自承担的份额，再汇总，然后签署协议。可否？”
李德謇听完长吁一口气，心道：果然厉害，这么明明白白地做事，以后少无数的麻烦。
他进一步想到，其实军中也可按照这样来……统筹，这个词好像也是庄闲说的新词呢！
黄柏发已经麻木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庄家居然这么有钱，庄闲这个在他看来，不过是个聪慧些的小屁孩，居然这么有权势……对，就是权势！
面对着一群国公、郡公家的世子、公子，他居然一点不怵，说一不二，这不是权势又是什么？
庄闲管这些章程叫做股份制企业的模板，做生意皆可类推。
黄柏发悲哀地想到，自己活这么大年纪，自诩巨商，现在看来……自家生意做得简直跟烂泥一般。
他咬咬牙做出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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