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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庄闲汗颜不止。
这还真是疏忽了，往日都是小七守在门外的，今天实在太忙了，小七要去作坊那边盯着，几乎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
他心里一阵紧张，要是像上次那次遭遇鬼娃们，哪怕是一个，也是必死无疑。
再一个，他也是第一次在新建的书房里做事。
还没来得及布置。
真是要命！
李二转了一圈，指指书房：“你这里不行，三面都有通道不说，近处还有竹林曲廊，漂亮是漂亮，可是太……容易潜入了，不适合待人接物，做书房，尤其是私密谈事情的地方根本不行！倒是个静修的好去处，难不成你想修道？”
庄闲讪讪说道：“这个……不是……”
李二拍拍他的肩膀：“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的道理你应该懂，可是刚才你跟手下说那么要紧的事情，周围连个护卫都没有，不说我们刚才这么多人待在外边听到，就是有人从这门廊下走过，顺耳也能听到。你现在家大业大了，做事情这么毛糙怎么行？”
庄闲只能认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李二心里大爽。
“你刚才说的关于贸易顺差的说法我都听到了！和之前关于北戎的事情，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说道这个，庄闲大致猜到李二想说什么。
“是！其实是我准备在草原上见一条商路。你们程府的商队也跟着一起走，李大掌柜是特意过来瞧瞧的吗？”
李二顿时一噎。
什么叫你们程府？
真把朕当成程府的白手套啦？
李二冷着脸：“这种小打小闹的商队，我才懒得理会呢！”
小打小闹？
庄闲看着李二：难道李大掌柜是来拆台的吗？我这支商团人员上千，带的货差不多能买下整个庄园了，你居然说是小打小闹？
李二看庄闲不说话，自觉有些尴尬，摆摆手：“你刚才说要控制贸易顺差，我倒是很感兴趣，不过我觉得你组织这么多人去交易，怎么可能控制得了？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不懂吗？，这么多东西一下卖过去，必定会掉价！你到时候怎么解决？”
顺势，李二就坐到了庄闲的那张藤椅上，没曾想这是一张摇椅，一开始椅子晃动起来，把李二吓一跳，很快他就感觉这椅子怪怪的，却非常舒服，忍不住瞪了庄闲一眼，心说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说送一张给朕！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还有商团的事情……
庄闲呵呵一笑：“物以稀为贵是没错，不是简单的看问题。其实吧，我是顺势而为，扎楞海子那边的大集市已经形成凝聚效应，要是我们这边大量投入商品，会让这个效应更加强力，会将周围的物资快速吸引过来。集市的规模会扩大，来交易的人也会更多。”
看李二没听明白，庄闲继续说道：“以往商路不通，所以才会产生这么的错觉，其实吐谷浑是个非常大的市场，不说周围，单单吐谷浑万户以上的部落就不止十个，周围还有吐蕃、羊同、苏毗、东女诸国，近三四百万的人口，足以容纳更多的商品。”
“你怎么知道？”
庄闲当然不会是是自己在扎楞集市上做过调查预测出来的。
“我就是知道，所以我要求我的管事做生意的同时收集各种商业信息，这样才能分析出来嘛！”
李二微微点点头。
原来如此。
李二突然想起件事情来：“你在吐谷浑一带经商我不反对，可你组建一个商团就有点过分了，据我知道，你这样会促使很多部落发财的，那些部落都是养不熟的，有钱了之后会向外扩张，你就不怕他们攻打大唐？”
“怕啊，不过不矛盾啊！小子会大量收购他们的铁器，牦牛和羊，而且还是高价！”
“这跟牛羊和铁器有什么关系？你高价收购不等于是送钱吗？”
“关系大了，这会促进他们大量养牛羊，势必会挤压养马的数量；收购高价铁器呢，会让他们加大产量，进而减少兵器的打造，这会消耗他们的战争潜力。同样我们这边获得大量牛皮之后，会流向皮甲行业，反过来增加大唐的战争潜力。”
李二听懵了，居然还有这么一层？
“大唐和周围邻国做生意，其实都必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比如高句丽，他们擅弓，那么就必须尽可能从他们那里买入制弓的原料；大唐要渡海作战，同样要大量购入巨木用来造船，一进一出，消耗的是高句丽的战争潜力，增加的是大唐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回轮到李二汗颜了，他之前还命令不要收购高句丽的木材，尽量收购粮食呢！
“不过这次过去其实是探探路，并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主要还是增加一下蓝海部，我阿耶封地那边的物资储备，同时看看吐谷浑一点是不是真的因为大雪，造成物资短缺。”
李二松口气：原来如此。
“大郎啊，我给你找了个差事，你看看能不能做！”
这下轮到庄闲懵圈了。
“什么差事？”
“是这样，朝廷想要灭蝗，不过阻力挺大，于是准备派太子过去坐镇，事情当然不能让太子干，而朝廷呢，又不想兴师动众，所以准备派人悄悄过去做事，我这不是将你的那个法子献上去了吗？朝廷就准备让你带着人过去河东一带灭蝗。”
“啊？”
庄闲有点晕，让自己过去灭蝗？
“放心吧，我知道没好处的事情你是不做的，这不是你爹刚刚封了爵，总要为国出点力吗？你可以获封七品谏议郎的官职，等这次回来，还能直接如国子监读书，将来丰厚拜相也说不定……”
忽悠我呢？
庄闲眼神不善地看着李二。
“不行，我太忙了！你怎么不自己去？封官许愿什么的，我不在乎！”
李二看着小崽子不着调的样子，恨不得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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