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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王德月拉到一边：“你知道这个胡娘是什么来头？”
王德月心说：什么来头，庄大郎身边人呗！
黎明村不死心：“那你刚才在边上，能学会她的手法吗？”
王德月还是摇头。
黎明村怒道：“不就差个十来片吗，怎么就学不会呢？”
王德月小心说道：“小的在半日居学了半年才学到一点皮毛，每天都要片十只鸭子以上才能练出来的，而且你看她片的每一片大小都差不多，还带皮带肉的，要想学会，哪有那么简单？要是小的还在半日居，三五年下来说不定能学到七成的样子。”
“三五年？”
黎明村无语了。
如今半日居已经开遍关中，三五年后说不定都开满大唐了，还时还要你做什么？
黎明村恭恭敬敬地冲着“萧公子”道歉，心里想的却是萧公子果然出身名门，身边带个侍女就能完全碾压他家的大厨。
安排王德月继续片鸭子，黎明村急吼吼地就下到一楼，找到我王掌柜。
王掌柜正在吩咐人准备各种食材，看到黎明村不仅眉头一皱：“怎么？还没打发走吗？马上宾客们就要到了，主家和王家的几位公子小姐也要来了，姓萧的再不走，岂不是会撞上？你是怎么办事的？”
黎明村苦着脸：“这可不能怪我，人家根本不在乎钱，直接砸出来三百两，就要吃三只烤鸭，而且那个胡娘侍女居然是个片鸭子的高手，生生将咱们的鸭子片出来一百一十八片！看样子，不等他们吃完是不可能走人的！”
王掌柜：“我不管，坏了主家三公子的大事，你自己了结吧！”
看着王掌柜拂袖而去，黎明村欲哭无泪。
边上几个和黎明村差不多的帮闲，都有些幸灾乐祸。
“都怪庞玉科，平白无故领什么贵客过来！”
黎明村索性找个人将庞玉科叫了下来，让他赶紧想办法将萧公子一行人带走。
这时候，二楼包厢里，庄闲趁机将两个侍女打发到门外。
王德月找到机会了，直接跪在了庄闲面前。
“我记得你是半年前借口探亲一去不返的，怎么到了东都？”
王德月哭的心都有了。
“小的的确是探亲来了，家母的妹妹嫁到东都，是南市一家粮店的账房，那时候姨夫带信过来说小姨病中，家母急吼吼找我过去，要来东都，只是没想到他们是骗人的，直接将家母和小的扣下，逼着小的签了卖身契……然后就安排小的在望鸿楼做刀功师傅。”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像你这样的还有吗？”
“一定有七个人，还有四个是在王家的来宾楼，另有一个最早来的，被崔家弄到家厨里去了，只见过一次！望鸿楼这边就小的和侯成两人。”
林胜啪地就拍了桌子：“怎么能这样呢？大郎咱们将他们都抢回去吧！”
庄闲也被吓一跳，在林胜脑门上狠敲了一下，接着对小七使个眼色。
小七就到门口守着，监视着两个侍女。
王德月惊慌道：“可不能啊，家母还在他们手上呢！其他人也差不多，要么是家人姐妹在他们手上扣着，要么是欠下了巨债，只能帮他们做事挣钱偿还……”
庄闲问道：“那你母亲呢？”
“呜呜呜，家母被他们逼着也签了卖身契，现在留在郑家做老妈子，还有俺姨夫家的铺子也被他们低价买去了，现在姨夫虽然还是掌柜，不过只能帮他们郑家挣钱。”
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庄闲也是很难受。
林胜忍不住抱怨道：“现在哭有什么用，你们都签了卖身契，难道让大郎将他们偷出来不成？”
王德月想想也是，出钱赎买他们的卖身契，郑家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逃走！
向秦岭里面，北邙山上也有很多逃户存在。
只是，王德月的老娘已经风烛残年，他一个片鸭子的怎么能从郑家偷偷逃走，还要带着不良于行的老娘？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时，小七提醒，有人来了！
坐回到座位上，庄闲和林胜又开始大吃大喝，林胜还灌了些酒到肚子里。
小七在一旁片鸭子，王德月红着眼睛盯着她，颇像是技不如人满心嫉妒的样子。
黎明村是硬着头皮过来的。
他直接跪在了庄闲面前，将三百两银子奉上。
“求萧公子开恩。”
“啥米意思？”
“郑家三少包下这里宴请国宾，所以不得不清场，这三只烤鸭算小的孝敬您的，麻烦你换一家……”
跟着进来的庞玉科脸色红润，显然也得了天大的好处。
“萧公子，要不然小生带你去北市逛逛？那里比这边更热闹，而且是文人雅士聚集的所在。”
庄闲不想惹麻烦暴露自己，沉吟了片刻就答应了。
三百两银子直接扔给了庞玉科一百两，其它的都被小七收了起来。
王德月将吃剩下的烤鸭包了起来，让林胜带走。
四人从楼下走下来，王掌柜和黎明村都是松了口气。
然而事情偏偏就这么巧。
庄闲刚走到门口，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口。
后面还跟着三十骑家丁装扮的男子，各个都是趾高气扬。
一到门口就纷纷跳下马来，将缰绳扔给了闻讯出来的王掌柜、黎明村等人。
庄闲低声问道：“这是哪家的？”
庞玉科拉着庄闲就躲向一边：“别说话，更别指指点点的，那辆马车里就是东都的小霸王，郑家三公子的马车，独一无二。”
“小霸王，这人是个纨绔吗？”
“何止是纨绔，简直是祸害！”
说这话的时候，庞玉科还特意周围看看，显得非常地做贼心虚。
郑三公子很快就出现了，要是他身上的衣服穿在庄闲身上，任谁都要赞一句：好俊俏优雅的少年郎君。
然而穿在郑三少爷，就两字：“巨丑”。
庄闲一看之下非常失望，就带着小七往外走。
“站住，你这个胡娘什么价钱，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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