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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孩妈妈说：“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囡囡一定会醒过来的。”
“对，她会好起来的，我们到时候再一起回家。”女孩爸爸说，“我们就在那边椅子上等行吗？”他指着和奶奶隔开了很远的医院墙角的长椅问护士。
“你们也需要好好休息，只有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才能好好照顾孩子。”
米珠也知道护士的劝解是无用的。他们的孩子躺在里面生死难断，正常的父母都没法离开医院回家休息。
米珠见过在医院走廊和衣而睡的父母，也见过在监护室外彻夜哭泣的父母，无非只是想和自己的孩子更近一点。
反常的是本应该隔辈亲的奶奶。
急诊医生并没有透露楚医生的身份和行为，反而远远的对楚医生点了个头，示意去办公室谈。
“楚师兄，”年龄明显比楚医生大的医生招呼，“刘叔还好吧。”
大概都是刘主任的学生。
“楚师兄，这样的行为太冒险了。”医生看起来是真的很关心，“稍有不慎，你就会背上医疗事故的官司。”
楚医生点头表示同意：“是，我太冒进了，还好……”
楚医生边走边说，并没有拒绝米珠的旁听和跟随。
米珠心里有好多疑问。
囡囡一直说板蓝根苦，这是因为什么。
“这个奶奶有问题，”急诊医生对楚医生说，“她否认孩子有农药接触史。”
她不但隐瞒，还否认，这就是孩子病情会延误这么久的原因。
米珠叹了一口气，如果能第一时间送过来，孩子的存活率将大大提高。
“所以说，我觉得年轻人再累也要把孩子带在身边。”急诊医生摇着头说，“老一辈带孩子，哎……”
米珠叹了口气：“太可怜了，真的是很漂亮的小女孩啊。”
“不会另有隐情吧？”急诊医生疑惑的说，“警察一定会发现这里的反常的吧？”
“有人在竭力的隐瞒和拖延孩子的病情，”楚医生说，“只是不知道原因。”
米珠使劲的点头赞同。
“是啊，”急诊医生说，“这么严重的指标，孩子身上肯定有很臭的农药味，奶奶怎么会一点都闻不到？”
“就是这一定是大剂量的口服进去的，不然其他的途径不会这么严重的。”急诊医生对一直使劲点头的米珠说，“你也觉得奶奶有问题对吧。”
米珠小鸡啄米一样，但她突然这么来了一句：“会不会是奶奶把农药当成板蓝根冲剂喂给孩子吃的？”米珠问。
“哎呦，丫头，你可真……”急诊医生哈哈大笑，“板蓝根的味道和农药的味道，难道有人会分不清吗？”
“年纪大的人，嗅觉减退了，所以闻不到？”米珠放低声音，她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我还是觉得是有人蓄意的，至于是谁，”急诊医生耸耸肩，“我赌是奶奶。”
急诊医生说：“我这不是猜测，是有根据的。你想想看，小女孩这种程度的痛苦，相当于肠穿肚烂了吧，这得多痛，这么多天奶奶一点都没觉得不对？这话骗鬼去吧！”
“她这是眼睁睁的看着孙女痛得打滚，如果不是被父母发现了，我敢打赌她肯定不会送孙女来医院的。”
米珠想起女孩说的“板蓝根好苦”，小心翼翼的试探：“医生，你们在救治时听见小女孩说话了吗？”
“你在方舱车上听见了？”急诊医生饶有兴致的瞟了楚医生一眼，又转头问米珠。
“我也没听太清楚，好像是说了句板蓝根好苦。”米珠心虚的也看了楚医生一眼。
楚医生的眼神是带着笑意的，米珠觉得楚医生是在说：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她嗫嚅着想解释，又觉得自己要说的听起来就匪夷所思到完全不靠谱，想了想，就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有人相信有鬼，有人是绝对的无神论者，这都是别人的自由。
再说，在方舱车上，小女孩已经需要进行紧急气管插管了，哪有开口说话的条件啊。
警察们很快就做好当事家属的笔录过来了，作为医生，又是事发时的报警人，楚医生和急诊医生也得接受非常细致的问询。
对于出现在那里的目的，楚医生编起谎话来不但一套一套的，还莫名的受到了来自警方的肯定。
“楚医生真是，”其中一个警察点了个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用形容词了，“一个家族里有一个像你这样既专业又孝顺的晚辈，真的是整个家族的福气……”
巴拉巴拉……
所以说，惹谁也别惹智商高的。米珠表示以后绝对将敬爱的楚医生当成自己长辈来恭敬对待。
当楚医生佯作好奇的问起房东邱老六的家人时，警察也叹气着摇头。
“这个邱老六啊，”另一个警察思考了一下措辞，“据我们了解，这个家族算得上是命运多舛。”
他大致讲了一下这个家族的事故，邱家人丁单薄，每一代都有横死的中青年，死法都挺稀奇的。邱老四和邱老六都不干活，靠着苍括山下的这一幢民居生活。
“苍括山下好几个村子，都是靠出租收租金生活的，毕竟这里是养生圣地，全国各地都有人朝拜一样，到这里生活修行，妄图延年益寿。”
警察说了一些当地的情况，临了说了一句：“去年他哥邱老四，那才叫离奇，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
“他真的是倒霉到买块豆腐给撞死的。”
楚医生和米珠面面相觑：“他哥，邱老四死了？”
“是啊，去年的冬月，”警察认真的说，“我不会记错的，我是那次意外的出警人。”
小煞鬼说，在之前有个男人被豆腐撞死了，这个被撞死的男人的魂魄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被她给吃掉了。
这个邱老四，居然就是被小煞鬼吃掉的那个男鬼！
邱老四，居然已经死了！
那么他们要找的邱老四，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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