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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要做,头绪也很多,还要琢磨怎么打仗,陈俊成忙的不亦乐乎。
兰云时常过来,讨论一些事,陈俊成也经常去府衙大堂,禀报一些事情。
开始每天还去跟李哲成聊会天,后来陈俊成不敢去了。
每次都能看着李哲成苦哈哈的脸,也总能听到他抱怨:“不是什么知府,而是一个刀笔,一个小吏!”
这话他不敢对兰云说,只能向陈俊成诉苦。
陈俊成知道兰云脾气,也不敢接话,索性就不去找李哲成。
凉棚搭建好,陈俊成索性将办公地点搬到校场。
其实他也不想听兰云在自己面前呱噪,尤其是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还是琢磨着怎么打仗。
十天后,多哈终于巡查归来。
这家伙跟着陈俊成,也学会了精明。每到一处,他就让兵士记下该州县整训大概,并快马加鞭回报给兰云。
兰云看后,以文书形式下发到各州县。其言辞相当严厉,而且每次都会提到要以付莽为戒,再有拖沓应付者,不仅革去官职,还要流放三千里以外。
吓得纪莽带着面和油到府衙,当面向兰云请罪。如今面和油竟然成了贵重物品。
兰云还派陆续派出校尉,继续巡查。
州尹、县尹都怕了,甚至亲自督促领兵校尉整训。
所以多哈带回好消息,各州县义兵整训越来越好。
这天,骄阳如火,蝉鸣也格外刺耳。
兰云坐在太师椅上,热汗滚滚,不由阵阵浮躁。
亲兵给端上绿豆糖水,他仰脖,一口喝完。
接着亲兵又给他端来切好西瓜。
他不由勃然大怒:“给本将军喝那么多水,哪还吃的下,滚下去!”
亲兵吓得转身,端着西瓜跑出大堂。
多哈看着绿油油瓜皮之上,红通通的瓤,擦擦汗,咽下口水,拱手说:“大将军,在下有事出去。”
兰云摆摆手,示意他走。
多哈先走出大堂,兵士正躲在墙角,边吃边骂:“这么好的西瓜,还发脾气,不吃老子吃。”
多哈突然出现,把兵士吓一跳。
“滚!”多哈骂道。
兵士扔下西瓜跑了。
多哈蹲下来,撇开大嘴,呼哧呼哧,剩下几块西瓜转眼进了肚子。
抬起袖子擦擦嘴,又扭脸看看大堂,想起兰云焦躁模样,得了,我也不伺候你了!
多哈走出府衙门,骑上战马,直接去了城南校场。
林狗儿和张俭不在,就连牛旦也不知道跑哪边凉快去了,大堂内,中军凉棚下只剩下陈俊成。
被热浪包围下的凉棚也不凉快,陈俊成浑身是汗,边摇蒲扇,边翻看着兵书。
听到脚步声,陈俊成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多哈不满地瞪瞪眼:“是我来找你说话。”
“找我?”陈俊成歪头仔细看了一眼多哈:“是惹大将军生气了吧?”
“我才不惹他呢,一肚子邪火,到你这儿来躲躲晦气!”多哈说着,坐在公案右下面椅子上。
“好吧,那你就在这儿吧。”陈俊成说着,又低头继续看书。
多哈很是无聊,没话找话:“大将军还是想去打仗。”
“你也想去吧?”陈俊成问道。
“想啊,打仗多快意!”多哈晃晃身子,脸上露出了兴奋。
“打仗是要死人的。”陈俊成说道。
“不死人还叫打仗吗?”多哈反问道。
陈俊成抬起头来:“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可不想让你死。”
“哈哈,我怎么可能死,我一刀一个——”
多哈正在得意,陈俊成从公案之下,拿起一支火铳,对准了他。
多哈起身走过来,低头看看:“这破玩意儿,我挨过,打不死人。”
“那现在试试?”说着,陈俊成就要找火镰。
多哈赶忙挥手:“别,别——这离得太近。”
“近吗?”陈俊成笑着说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
多哈白白眼睛,又探头看着:“这只能打一下,真的不行。”
“那要看怎么用。”陈俊辰低声问道:“你认识火器制造厂的人吗?”
“嘿嘿,除了你们,我只认识我爹。”多哈咧嘴笑道。
“无趣。”陈俊成收起火铳。
“你要火铳做甚?”多哈问道。
“打猎。”陈俊成白了多哈一眼。
“嗯,火铳打猎好使。”多哈笑着说道。
“滚!”陈俊成瞪了多哈一眼,又说道:“我想要排枪。”
“排枪?”多哈瞪大眼睛,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新名词。
陈俊成把之前画好的草图递给多哈,边解释说:“若三名兵士一支火铳,只需两排,就可抵挡住敌步兵冲锋。”
多哈歪头斜脑,看了一会,仍不以为然:“若敌军从两侧攻击呢?”
诚然,当下火铳只能算作配属兵器,其作用发挥很不明显,只能打一枪,对方就会冲在眼前,所以火器营兵士也都没有腰刀。
而且,归德军火器营只有八十三杆火铳,就是再加上那十门土炮,也很难抵挡敌人进攻,还是要用大刀来解决。
所以以多哈的固有作战形态,还有从当下归德义兵装备,怎么也想象不出,排枪到底能有多厉害。
陈俊成也不怪多哈,因为他本就是无脑之人,继续低头看书。
张俭骑马过来,屁股后面还挂着袋子,袋子圆咕隆咚。
下马后,张俭拎着袋子,走进凉棚,看到多哈,笑道:“多哈大人真有口福,刚从地里摘的西瓜。”
多哈咧嘴笑了:“嘿嘿,刚在府衙吃过。”
“你吃过了?那就别吃了。”陈俊成故意逗多哈。
多哈扭扭捏捏说道:“这么热的天,就吃那两块,哪够啊。”
张俭偷笑着,取出西瓜,拿出匕首,切开来。
多哈很不客气,抓起一块,蹲在地上,就往嘴里塞。
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陈俊成不由想起电视里的猪八戒。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
陈俊成刚说了多哈一句,又听到马蹄声。
张俭伸头向外看了一眼,好家伙,兰云来了!
他赶忙说道:“大将军来了。”
多哈使劲咽下嘴里习惯,抬起袖子,使劲擦擦嘴,站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他怎么来了?
陈俊成愣了一下,赶紧挥手,带张俭和多哈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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