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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鬼,又忽听陈俊成问自己,赵小乙猛然一个机灵,缩起了脖子:“陈将军,我,我没干什么。”
陈俊成拿起了马鞭。
赵小乙也确实是灵活之人,赶紧拱手说道:“陈将军息怒,昨天晚上饿了,去找火头军要了个饼子。”
陈俊成放下鞭子,微微笑了笑:“承认就好,本将军不责罚你,但是,你要有不轨之事,本将军决饶不了你,去吧。”
赵小乙赶紧拱手,走出凉棚。
除了陈俊成之外,兄弟们几乎都偷吃过饼子,陈俊成从未责怪过,牛旦诧异地看了一眼陈俊成。
陈俊成微微摇了摇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牛旦比赵小乙还聪明,立即感觉到了什么,他走出凉棚,找到赵小乙。
赵小乙也觉得事情有些反常,莫非陈俊成感觉出了什么?他一阵后怕。
若是被陈俊成发觉,那自己只能去兰云身边当亲兵。
他拿起饼子,正要吃,牛旦端着碗,在他身边蹲下来,小声说:“如果有对不住陈将军的事,小心兄弟们割了他的舌头,跺了他的手脚。”
还没等赵小乙回答,牛旦已经起身,端着碗,哼着小曲走了。
其实作为陈俊成死党之一,牛旦和林狗儿也了解兰云为人,也说起过兰云不会如此放心大胆地将兵权交给陈俊成,他一定会有所动作。
他俩还把自己猜想,悄悄告诉过陈俊成。
对此,陈俊成未置可否,只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说话注意点。
翌日清晨。
五千兵士集结于城西南旷野处,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火器营背着鸟铳,手执大刀,也做好冲锋准备。
陈俊成亲自擂响战鼓。
鼓声响起之时,马明高举红缨枪,大吼一声:“冲!”
六百战马如脱缰一般,向着前面扎好的草人冲了过去。
三个步兵校尉也索性放弃战马,和兄弟们一起步行冲锋。
程乾在前,大吼一声,手举钢刀,跟在骑兵后面,率先冲了上去。
张煦带领中军在右,杜俊武带领后军在左,个个争先,跑了个漫山遍野。
随即,周志恒带领火器营也发起冲锋。
又一阵鼓声,张俭、林狗儿带领火头军和军中匠人,也跑了上去。
军中匠人个个身体强壮,力大无比,既打造兵器,出征时,也被编入军中,作为后续梯队。
陈俊成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手下兄弟队形在向前绵延伸展,微微点了点头。
校尉们很用心,兄弟们很给力,几近达到他的预期,就是骑兵冲的太快,与步兵拉开了间隙。
尤其是多哈,不仅善于骑术,胯下蒙古马脚力也出奇的好,已像箭头一样,遥遥领先。
他下令退兵。
牛旦得令,带着十多位兄弟,咣咣地敲响铜锣,又派出传令兵,挥舞旗帜,追上去,大喊撤退。
接到将令,兵士们哗地退了下来。
又是多哈,跑了很远,才撤了回来。
让兵士们休息,陈俊成纵马向前,叫住多哈,厉声说道:“你已经陷入重围了!”
多哈被训懵了,怎么就陷入重围了?
张煦、程乾也过来,抱怨说:“你们骑兵冲的太快,我们再拼命跑,中间还是留下空隙。”
陈俊成说我就说了,你们俩在这儿呱噪个鸟蛋!
多哈暴脾气上来,就要发作。
陈俊成瞪了他一眼:“你随我来。”
多哈哼了几声,才跟陈俊成身后,回到指挥台。
张煦和程乾摇摇头,各自归队。
马明也很郁闷,多哈跑的快,战马也四脚腾空,急急跟着跑。跑着跑着,感觉身后发凉,扭头一看,步兵已经被拉下一百多丈。
但他知道多哈脾气,敢怒不敢言。
兵士们退回来,重新集结,陈俊成再次擂响战鼓,兵士们再次冲锋。
多哈被陈俊成叫回来,心里还在运气,虽然举目观望,仍一脸不服气。
在他心里,勇士就该一往无前,死了也快活。
这次队形保持好了很多,骑兵冲锋一阵,速度慢下来,等步兵上来,再向前移动。
陈俊成下令鸣金收兵。
多哈嘟囔道:“这样打仗,能打跑敌军吗?”
陈俊成严肃说道:“能。”
“怎么能?”多哈问道。
陈俊成手指兵士方向,又严肃说道:“骑兵突击,撕开敌军防线,给敌军以震慑,步兵紧随而至,可一举打倒敌人士气。”
“方才,你带骑兵突击过快,而造成和步兵首尾不能相连,容易被敌分割开来,从而从优势变为劣势。”
什么排兵布阵,什么分割包围,还首尾不能相连,多哈哪管这些,只要心里畅快就行。
之前他也是这么干的,身后将军一声令,拎着大刀去拼命。
所以他心里仍不服气,但又说不过陈俊成,只好低头不语。
陈俊成看出他的心思,失望地摇摇头:“你这个呆子,像你如此,兄弟们跟着你只会遭殃。”
若是别人骂他呆子,多哈肯定暴跳如雷,但多哈打心眼里佩服陈俊成,所以心头猛然一紧。
再抬头看看陈俊成,脸上尽是失望,多哈感觉是自己错了,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陈俊成举目看着撤回的兵士,深沉地说道:“你勇气可嘉,但打起仗来,还要多动脑子。”
动脑子?多哈最怕这个玩意。他嘿嘿笑了两声:“以后我就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也罢,陈俊成还要指挥操演,不能在多哈一人身上浪费时间。
歇息一阵,让兵士们吃些东西,又演练野战攻坚和防守,火器营也推来火炮,加上火铳,咣咣响过,旷野之中便升腾起青色硝烟。
校尉们很是兴奋。
骑兵营步兵营配合,骑兵营火器营配合,火器营步兵营配合,一天时间,忽然懂得了很多。
他们和义军交过手,但从未打过如此正规的仗。
他们心里也有些迷惑,陈大将军没有打过真正意义上的仗,更没有打过大阵仗,怎么就懂这么多?
包括之前整训,连队列也必须走的像模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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