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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几乎是以疯狂之势，席卷整个黑水山脉。
无论是死囚、凶兽、妖魔还是世家子弟，凡是被他盯上的，几乎无一遗漏。
而他每次出手。
都是一身夜行衣。
面覆黑巾。
无人认得出他的身份。
而且得益于广袤无边的黑水山脉，每次出手后，便远遁千里之外。
被劫掠的那些王公世子，甚至都无法向其他人传讯。
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有苦难言。
在这般杀戮下。
加上魔道吞天功，他的境界可谓一日千里。
气血鼓荡如潮。
彻底炼化了先前神磨精粹的元气。
实力更是从一品上，一跃跨过门槛，踏入了宗师境界。
奔雷剑诀愈发遂心转意。
连最为难以修行的神魔观想法，也从虚境凝为实境。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猎物。
如今系统空间内，几乎堆积如山。
仅仅是妖魔之心便有上百。
那些常年横行于此的妖魔凶兽，对于凶险的感应更为敏锐，甚至为了躲避，蛰伏于大山深处，只敢在夜间出没。
……
“有点不对劲。”
一处营地中。
苏武双手负在身后，望着渐深的夜幕。
神色凝重，心境也无之前的平静，声音略显沙哑。
“这一路走来，几乎不见凶兽踪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皇兄，会不会是那天在山谷里的神秘人？”
二皇子若有所思。
这两天形势确实古怪。
即便是深夜，也没了第一天那般热闹。
除去虫嘶鸟鸣外，几乎听不见凶兽嘶吼的动静。
“不会……”
苏武摇摇头。
他在疆场磨砺多年，才踏入一品。
在此行参与冬狩的所有世家子弟中独一份。
就算是护道者，也找不出比他境界高出一线的人。
但一想到以一人震慑群山万壑间的凶兽妖魔，此事决计难以做到。
“难道……山中藏有大妖？”
只是这念头一起，饶是苏武，内心也不禁生出一丝颤栗。
若真是如此，那这次冬狩，恐怕要出大事。
多年前文宗皇帝在位间，十七位世家子弟死在山中，皇帝震怒，无数人为此人头落地。
看了眼身侧几人。
苏武揉了揉紧皱的眉心，还是将心思按了下去。
……
距离营地数十里外。
一处山崖下。
也被人强行开辟，用于安营扎寨。
七名护道者，在营地外围巡视，目光如电般扫过四周。
而在营中，篝火中火焰冲天而起。
一行数人围坐周围。
气氛却显得无比沉默压抑。
坐在最上的苏文渊，脸色铁青，目光更是寒意涌动，哪有半点平日里的无双风姿。
一袭玄色长衫七零八落，血迹斑斑，露出底下那件贴身轻鳞甲。
护身鳞甲上也被抓破数处，渗着血水，让人触目惊心。
连他都是如此。
其他人更是凄惨。
那位镇国侯府世子万粱，连左臂都已经消失，仿佛是被生生撕下。只不过身处大山之内，只能用内劲先行封住经脉，又用布条草草包扎。
来之前意气风发的世子。
如今坐在篝火前，却是满脸惊恐不安。
若不是摄于苏文渊气势，他就是拼了命也要选择离开。
能有如此下场。
皆是因为今日猎杀途中的意外横生。
原本只是围剿一头金角鳄幼崽，哪知道却引来一头气息足以媲美宗师境界的大鳄，打的众人措手不及。
不但所有人身负重伤。
两名护道者更是不惜引爆气血丹田，以命为他们开了一条血路。
否则今日会有更多的人丢掉性命。
“阿粱，你怎么样，还撑不撑得住？”
沉默了许久后。
苏文渊才吐出一口浊气。
目光看向脸色苍白，明显失血过多的万粱。
“三殿下，我……我没事，应该还撑得住。”
万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身为镇国侯府世子，含着金汤匙出身，荣华富贵招手即来，何曾忍受过如此痛苦。
偏偏身侧还有个比他身份地位更为高贵的三皇子。
再如何痛苦，也只能强行忍受。
苏文渊点点头，“今日不过是意外，休息一晚，明日让人入山寻找宝药，为你调养身子。”
“那三殿下……我这手臂还能接的上么？”
万粱低垂着头，眸子内闪过一抹怨毒之色，却只是一闪即逝，压低声音问道。
“放心，来之前舅父提醒过，让我护你周全。”
“听闻江湖金刚门有味灵药名为黑玉断续膏，能白骨生肉断肢重生，等离开此处，我会派人亲自上门，为你寻来。”
苏文渊安慰了一句。
而后。
气氛继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苏文渊起身，下意识摩挲着手指间佩戴的那块翠玉扳指，却发现摸了个空，一时间脸色更是阴沉如水。
不仅是那枚扳指，连随身所带的古朴长剑也已经遗失。
“可恨！”
咬着牙，苏文渊几欲杀人。
“曹青！”
“属下在。”
随着他一声冷喝。
出身江湖唐门的那位护道者顿时出现。
“你那头海东青呢，让你盯个人，到现在却毫无音讯，将它召回，我要知道苏墨现在身处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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