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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寻继续道：“老师应该本来是想直接对我动手的，毕竟猎杀游戏可以将我的死因合理化。”
“就算趁我不备直接用刀捅死我，我也可能只表现为猝死，就算警察来调查，也和老师没什么关系。”
“但是，老师没想到我无父无母，家里却还有其他人。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你也没法动手了。”
“所以，老师组织了今天的班级春游，把地点选择在香山动物园。”
“老师的能力是操控动物，所以今天那只东北虎才会突然发狂爬出虎园，又直直奔着我过来。”
“人怎么可能赤手空拳杀得了老虎呢，所以怎么看我今天都是必死的。”
“但老师没想到，就在马上要一口咬死我的时候，那老虎却突然暴毙了。”
周沉一句话没说。
屋内的气氛都要凝结成冰。
“只是个高中生，还没有任何超能力，可三番两次费心思都没杀得成，老师大概也要失去耐心了吧。”
“你没想到我会主动联系你，但既然我联系你了，哪怕是已经察觉了你不对劲，也无所谓。”
“反正只要我死了，老师怎么解释都可以。积分还能一下从0变成1000，让能力升到第三级。”
“晏寻同学还真是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这时候，周沉看上去像变了个人一样。
原本儒雅温润的气质消失不见，冷冷勾了勾嘴角，露出有些?人的笑来。
“不过，你有两点分析是错误的哦。”
“……什么？”晏寻抬头。
周沉缓缓开口：“第一，杀了你我的积分会变成1300，因为我原本的积分就有300了。”
晏寻立马反应过来。
她神色一凛道：“你是说，在这之前你已经杀掉过一个b级游戏者了？”
“是啊，我通过x找到了那个人的住址，轻轻松松用蛇就杀死了他。”
周沉看向桌上那道土豆炖肉：“晏寻同学不觉得，老师今天做的这道土豆炖肉格外香吗？”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你没吃可真是太可惜了。”
晏寻压根没打算吃周沉做的这些菜，所以之前也没仔细看过。
现下看过去，那道土豆炖肉里的肉，质感和色泽都与平常的猪肉截然不同。
不是猪肉，会是什么肉？
晏寻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个变态。
“然后呢？”她深吸口气，抬眼问道，“我说的第二点错误是什么？”
“第二点错误就是，我确实没在饭菜里下毒。”
“因为……”周沉语气轻松，“从你走进这个门的那一刻，就已经中毒了。”
“你——”
闻言，晏寻下意识往后一退，这才感觉到自己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她恍然想起了什么，努力扶住桌面问道：“……是我进来时候那个味道？”
“那药可是我前些天花高价买的，就是为晏寻同学准备的，”
周沉一笑，“现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晏寻不由得咬紧牙。
这时候，周沉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出来。
他站在一动不能动的晏寻面前，用餐布慢条斯理地擦拭起光洁的刀面，缓缓开口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很喜欢动物。”
“不过，不是因为动物有多可爱，而是因为人类实在太丑恶、太恶心了。”
“你以为五年前那场熊咬死人的意外，是因为我没把熊驯好吗？”
“并不是，是我的同事为了把我赶出马戏团，提前给我的熊喂了会让它狂躁的药粉。是不是很恶心？”
说到这儿，周沉的语气充满嘲讽。
“我得到这能力的第一天晚上，在我这个前同事家的楼下站了很久。”
“然后，我操控一群马蜂，一股脑儿全部钻进了他房间的窗户。”
“第二天我就得知了他的死讯，据说他的死状惨到连入殓师都不愿意接单，因为浑身上下连一块好皮都没有了。”
“然后我发现，有这个能力真是太好了。”
“没有人会要求某个动物为谁的死负责，只能自认倒霉。”
“最大的发泄不过是把那动物弄死，永远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你居然除了游戏者，还杀其他普通人？”晏寻不可置信道。
“——是又怎么样？”
周沉一脸坦然，“就算我出去说，是我操控动物杀了人，会有人信吗？”
“他们只会觉得我是神经病罢了。”
“人类竟然能获得超能力，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既然这世界都要崩坏了，死几个人，又有什么严重的？”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晏寻算是见识到了，为了满足自己虐杀的欲望，变态也可以把理由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他的能力才一级，就不仅利用动物来杀游戏者，还杀自己讨厌的人。如果这样的人一直活着、能力不断升级，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受牵连。
“所以晏寻同学，你不要怪老师狠心。”
周沉又将目光看向晏寻，“你要怪就怪自己倒霉，被选中拉进这场游戏。”
“像你这样都没成年的小女孩，注定在这场游戏里成为炮灰。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存活下来，最终成神。”
“现在——告诉老师，你想怎么死？”
说着，周沉拿着刀走到晏寻面前，语气听上去甚至有些温柔。
这把剔骨刀看上去锋利无比，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周沉抬手，将刀尖抵在晏寻的心脏处，刀锋一点点没入她胸前的皮肤。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总算达到了目的。”
周沉有些惋惜道，“晏寻同学，你输了。”
“……我输了？”
晏寻忽然抬眸，“不见得吧。”
听晏寻突然这样说，周沉眉头一皱，似乎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转身。
下一秒，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头就被重重砸了一下。
当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手里的刀也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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