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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一世做好贱民分内事，苦修赎罪，下一世还有可能向上升级，若是违背，那将转生为畜生，永世不得超生了。”
“你信这个？”蒙海鸥很是诧异，一个大学老师就这思想觉悟？于是沉着脸问道，“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还相信来世轮回？”
“我当然相信，你们中国人没信仰，可能难以理解这些吧，”皮查亚的下巴又扬了起来，傲慢道：
“你不知道印度教是世界三大宗教吧？
除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就属印度教的信徒最多了，现在全世界应该有12亿以上的信徒吧。
印度教的三大教义就是主神论、种姓分立、因果报应······”
“纠正下。”程轻舟有些听不下去了，出言打断道：
“我们中国人不是没信仰，我们的信仰以人为本，崇尚自我、奋斗、感恩，我们相信人生而平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不是被谁划分成三六九等。
我们相信人定胜天，用手能创造一切，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渺茫虚幻的神上、安于现状，我们相信善恶有报，愿意行善积德。”
“人定胜天？”皮查亚惊奇地上下扫视程轻舟一眼，咂咂嘴巴，“瞧瞧，还真是不敬神的民族啊，你们知道神灵的力量有多么伟大吗？”
“你真的相信神的存在？”程轻舟感到不可思议，“你是学计算机的高材生，你应该知道数据的世界只有0和1的存在，物质世界也由最基本的原子构成，这些和神有半毛钱关系？你怎么能证明这世界有神？”
“那你们能证明这世界没有神？”皮查亚避而不答，反问道。
“诶，这倒也没法证明。”程轻舟露出无奈的笑，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这么说，你是宁可信其有，不可疑其无咯？”
“对神虔诚总是没错的，”皮查亚像印度人一般晃晃脑袋：
“我的朋友，你们应该放下成见，试着了解一下神的伟力，那会改变你们庸俗平凡的人生。”
程蒙二人沉默了，倒不是他们被皮查亚说服了，而是他们发现和有神论者探讨神的有无，有种不尊重他人宗教信仰的冒犯感。
更重要的是，这番讨论毫无意义，完全徒劳无功，毕竟你永远也无法叫醒装睡的人。
气氛尴尬起来，玛瑞卡只得换了个话题：“听说在印度，高低种姓间是不能通婚的，是这样吗？”
“当然，”皮查亚又开始晃头，“纯正的雅利安血脉怎么能让贱民的血液污染，低种姓的男人怎配高种姓的女人，高低种姓通婚在印度是严厉禁绝的。”
又是这莫名其妙的种姓论，这年头谁还吃这套？
更关键的是高低种姓不能通婚？那可不一定，只要印度高种姓男人看对了眼，也会娶低种姓女人的。
程轻舟在心里吐槽这些高种姓人的双标，不以为然道：
“未必吧，我记得看过几部印度电影，高种姓的男人是可以娶低种姓的女人为妻的，这难道不是高低种姓通婚吗，怎么解释？”
“嗨，那怎么能混为一谈！”皮查亚举起手略带夸张道：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男人才是延续血脉的根本，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繁育后代的工具而已。
低种姓女人勾引高种姓男人，只是贪图荣华富贵而已。”
吼，皮查亚语出惊人，引起席间众人哗然。
法国御姐娜塔娅忍不住了，尽管她和皮查亚是朋友，但也没想到皮查亚的三观如此不正，于是指着皮查亚首先发难：
“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女人是生育机器？
你太大男子主义了吧，现在还是男权社会吗？
离了男人，女人就不能养活自己了？
睁开眼睛到欧洲看看，现在女人才是天！”
好脾气的玛瑞卡也气得胸口颤抖，接着讨伐皮查亚：
“为图荣华富贵结婚？那只是极少数女人罢了，男人也有这种穷疯了攀高枝的情况啊，你凭什么污蔑女人！
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吗，我可不会在乎贫穷富有，我只会为了爱情而结婚。”
“哈，爱情！”皮查亚毫不在意众人的声讨，伸出手把玩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笑容轻佻：
“我父亲说的对，任何感情在金钱面前都只是一种商品，只要有钱，你什么感情都不缺，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得到！”
“我靠！”蒙海鸥的直男脾气哪见得这些，拍桌怒怼：
“你这厮，不但有种姓偏见，还大男子主义过头，更兼拜金主义上头，你这三观严重不正，你不该好好反省吗！”
程轻舟也皱眉，摇头质问：“你还有宗教信仰，你信的什么神！是为了赚钱无恶不作的邪神吗？”
“你这样的人我们不屑为伍，请离开吧。”蒙海鸥黑着脸下起了逐客令。
皮查亚厚着脸皮不动，反而翘起二郎腿冷笑：
“哈，你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你们知道金钱的力量有多大吗？”
程轻舟不屑地反驳：“切，有多大？老子凭自己双手赚的钱足够养活自己，你就是摆座金山在我面前，也无法让我做违背原则和内心意愿之事。”
皮查亚伸出手指摇摇：“哈，少年，说话别这么绝对，你以为你能抵抗金钱的诱惑，那是因为你是一个平凡的路人甲，根本引不起金钱的兴趣，当金钱准备戏耍你时，你会发现你根本不堪一击。”
“呸，你以为你是谁，”蒙海鸥实在受够了皮查亚的无耻，觉得在这儿多呆一分钟都是煎熬，于是掏出一叠泰铢拍在桌面上，“再见，再也不见。”
说罢蒙海鸥起身走人，程轻舟也毫不犹豫地跟上。
“哼，我们也走，和这种脑残富二代没什么好聊的。”玛瑞卡拉着娜塔娅一同告辞。
瞬间一桌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皮查亚。
皮查亚轻蔑一笑，打了个响指，唤道：“帕雅曼！”
帕雅曼闻声而来：“老板，有什么吩咐。”
“告诉大家，今晚大家的消费我买单！”
吼吼！酒吧里一阵欢呼，一众酒客向皮查亚举杯致意。
皮查亚得意地举杯回礼，自言自语地笑道：“看吧，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昏暗灯光中，皮查亚的脸透过酒杯望过去颇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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