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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的那番言语,犹如一响惊雷,让李仲不知所措,眉头紧锁,一时间全无主意。
语塞半晌,方砌词答道:“公......公主,犬子何德何能,承蒙您垂爱。您乃天之骄女,金枝玉叶,我们李家,高攀不起。”
“李元帅,李家也是簪缨世胄,有何匹配不上的?何况,本宫钟情的是李承嗣这个人,纵使他出身卑微,也不能改变本宫想招他为驸马的决心。”
公主回想起那日在客栈做的噩梦,梦见李承嗣死了,而她,与李承嗣的灵位,在李承嗣母亲吴氏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言语间,多了一丝决绝和忧伤。她重回一世,为李承嗣而来。她害怕那个梦魇成真,不想等到礼成君已死,徒得一个名分于世苟活。
李仲听得直冒冷汗。
一直以来,因各种错综复杂的原因,李仲有意限制李承嗣入宫。
从小到大,李承嗣入宫见驾的次数少之又少,李仲实在是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契机,能将他们二人凑在一起,让公主对李承嗣许了芳心。
不,还不止是暗许芳心那么简单,称得上矢志不渝,大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姿态。
李仲咽了咽口水,如今,不知给公主泼凉水能否起些作用,让公主‘悬崖勒马’,趁早死心。
“知子莫若父,犬子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并无其它长处。纨绔任性,冲动妄为,并非公主可托付之人。公主情窦初开,选婚择婿,当慎之又慎。”
“李元帅,此言差矣。李承嗣实则文武兼备,处事沉着。这话搪塞他人,倒还尚可。数日来,本宫和他朝夕相对,他为人如何,本宫心知肚明。绝非李元帅所言那般不堪。”
公主瞥了李仲一眼,有些不满,继续说道:“李元帅,你这般颠倒黑白,是否有意阻婚?”
李仲原想‘诟病’儿子,让公主知难而退。谁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公主,实不相瞒,嗣儿已有婚配,您与他,绝无可能。微臣和他母亲,给他定了门亲事,指婚吏部侍郎次女。”
“此事本宫知晓。”
见公主心生不悦,李仲趁热打铁。
“公主,您若是普通官宦小姐,倒还有可能。左不过二女共侍一夫,比如平妻。再不济,放低身段当个妾室,也能与嗣儿白头。可您乃长安公主,自古以来,哪有皇室公主屈尊下嫁将门做平妻,做妾室的道理?”
“你......”
“且不说犬子已有婚配,您贵为长安公主,您的婚事,乃国家大事,全凭陛下做主,不可儿戏。陛下若知道您欲婚配犬子,少不了大发雷霆......以微臣对陛下的了解,断难促成婚事,得就眷属。”
李仲三言两语,便将个中厉害悉数道来。堂堂公主,怎么可能纡尊降贵与官宦小姐共事一夫,就算公主愿意,皇家也丢不起这个脸面。
驸马,也不是你长安公主能决定的,何况皇帝不可能答应这桩婚事。
公主深吸一口气,憋在心中良久。
“李元帅可真是能言善道,巧舌如簧啊。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劝本公主早日死心。”
“嗣儿福薄,注定要辜负公主厚爱。”
公主强颜欢笑,“他与于小姐不过是盲婚哑嫁,一日人未婚,礼未成,就还作不了数。”
数日的相处,虽然李承嗣尚不知她女子身份,但二人相处间的感觉不是假的。
他亲口说过,婚事只是父母有意撮合,他对于小姐并无儿女私情。
他亲口说过,迄今为止他难忘的仅一人,那位在御花园他送与两只纸鸢的‘小宫女’。而那个小宫女,正是她,长安公主。
这些都不论,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对李承嗣死心,她是为他重生一世的。
“公主,您说这些话,有失体统。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元帅,作为父母,你们信手婚配,可问过李承嗣的心意?”
“公主,天下男子众多,胜过犬子的多之又多,为何非揪着嗣儿不放呢?”
一来二去,大有针尖对麦芒的势态。
“这是本宫的命。”公主叹了一口气。
“本宫知你向来审时度势,如履薄冰,生恐被父皇借机算计。这些你自可不必担忧,凡事有我。这是本宫的终身大事,本宫纵是死,也不会让父皇将此当做筹码。”
“公主,您何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李元帅,本宫知道你忧虑甚多,本宫理解元帅的苦心。你只要应承本宫,不多加阻挠便可。父皇那,本宫自有办法。”
公主知道,李承嗣是孝子。她担心的从不是她的父皇从中作梗,她忧虑的是李仲故意棒打鸳鸯,因得知公主心意,强行提前命他娶妻。
“元帅只要记得一句话,本宫的驸马,非李承嗣不可。”
“这.......这.......”李仲被公主激得舌头打结,“哎,公主执意如此,微臣不管了,也管不了。公主自求多福。”
“如此便好。长安谢过李元帅高抬贵手。”说完,公主福身,对李仲行了一礼。
“哎哎哎,公主,切莫如此,这是折煞微臣,微臣担待不起。”
其实,对于公主所谓的要招李承嗣为驸马一事,李仲的顾虑和烦恼,远不止如此。
公主说了那么多,只有一句,他听了进去。‘李元帅,作为父母,你们信手婚配,可问过李承嗣的心意?’
他和吴氏,确实未问过。就像长子和次子的婚事,都是他们二人一手安排成就的。自古以来,子女婚事,有哪几个不是父母做主的?
于家小姐好归好,嗣儿是否喜欢?他是否真的疏于关心自己的儿子,连他的心意都从未过问。
李仲满怀心事地出了公主的军帐,心烦意乱。
他们二人,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驸马就非嗣儿不可了?
所有的烦闷,皆因李承嗣而起,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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