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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全是吴氏的那些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吴氏要探究他与公主的床笫之私,还要一遍遍追问他与公主在成婚之前是否已经有肌肤之亲。
他以为吴氏是了解他的,既然了解他,为何要将他当做乱来的轻薄之人。
他问吴氏为什么要想知道那些私隐,吴氏也只说是关心,并未吐出真言。
他游走在府中,一遍遍地回想着吴氏对他说的那番话。
八两自小伺候李承嗣,一眼便看出他心事重重。
心下暗忖,少爷在文心湖陪公主赏荷的时候还神采奕奕,怎么见了夫人一面之后,就换了个人似的。
八两忍不住关怀,问了一嘴。
“少爷,你有心事?”
李承嗣魂不守舍,未注意八两在和他说话。
“少爷........”八两提高了音量唤了李承嗣一声。
李承嗣后知后觉,“八两,你同我说话?”
“少爷,您看着就咱们主仆,无其他人。小的自然是同您说话。”
“哦,有事?”
“少爷,依小的看是您有事。”八两指着李承嗣的脸,说道:“少爷,您看看您自个儿,眉头紧锁,脸上写满着心事。”
李承嗣望了八两一眼,欲言又止。
他扭头望向别处,方才的事情,不太方便与人言。
“没什么。你别多想了。”
换做其他人,可能被李承嗣这么敷衍过去。
可八两不是别人,李承嗣的情绪,瞒不过他的眼睛。
八两认真地说道:“少爷,小的跟您十多年,不说是您腹中的蛔虫,眼力见儿还是有的。您有心事,不妨和小的说说,多一人为您分忧。”
“这.......”李承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算了,我都想不通,你更想不明白。”
说完,李承嗣便径直走向书房,大步入内,坐在书桌前,手指扣着桌,扶着头若有所思。
“八两,你不必留在这,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八两扁着嘴,走到李承嗣身边,“少爷,你心中有事,何苦一个人憋在心里。”
李承嗣不做声。
“少爷,你知道八两的嘴,可是不漏风的墙。你大可和我说说,一吐为快。若是遇上烦心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李承嗣不假思索地回道:“你又没娶亲,跟你说也无济于事。”
“娶亲?这还和娶亲有关系?”八两疑惑地挠着头,“少爷,小的是没成亲。您和公主成婚了,要不我去请公主来?有公主在,少爷你的烦恼就迎刃而解。”
八两一面说,一面拔腿意欲出书房,前去请公主。
“慢着!”李承嗣瞥了八两一眼,这事怎么能让公主知道。
他抱怨道:“你将公主扯进来做什么。”
“夫妻都不能说?”
“不能。”李承嗣很清楚,八两是借公主给他施压,逼着他说出实情来。
李承嗣不耐烦地说道:“怕了你,你带上房门。”
“好嘞。”八两嬉皮笑脸地将门阖上,又回到李承嗣身边。
“少爷,这么神秘。门关好了,小的洗耳恭听。”
李承嗣扭过身子,避开八两的目光。
半晌,方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母亲方才,向我打听我和公主的闺房私隐........”
“啊?夫人还对少爷您这事好奇?........”
“我也觉得奇怪,母亲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
八两回想着进府以来,对吴氏的了解,隐约觉察到吴氏此举,不是那么简单。
“那夫人,都具体问了什么?”
李承嗣转过身,瞪了八两一眼,恼道:“怎么,你也要八卦我的床第之私?”
“不不不,怎么可能。”八两赔笑道:“少爷,你只说其一,未说其二。小的听得稀里糊涂的,问清楚点。”
李承嗣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八两。
“少爷,你放心,你大可不必和我汇报的那么详细,我不是夫人,我也不想知道那么清楚。不过少爷你想说,那小的也只有洗耳恭听。”八两憋着笑意搭着话。
“你莫不是淫邪上脑,你脑子里都胡思乱想着些什么,母亲也没问多仔细。”
“那夫人究竟问了您什么,让您这样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母亲无非是问我什么时候与公主行的周公之礼,还问我是不是大婚之前,就与公主有肌肤之亲。”
李承嗣愤愤不平,反问道:“你说,我怎么可能在大婚前便与公主有越轨之举?”
“呃........这个........”八两避之不答,他曾经答应过公主要将那晚以身解救李承嗣合欢散之毒的事情守口如瓶。
心里想着,少爷,你可能对自己不是那么了解,知子莫若母,夫人倒是明镜高悬,洞察世事。
八两转移话题道:“少爷,那您怎么回答的?”
“我说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母亲又问公主是否.......”
李承嗣关键时刻,停了话头。所谓‘落红’这样的事情太过隐私,且关乎公主,不能为外人道。
“唉,总之我不明白,母亲问这些做什么。”
八两托着腮,左思右想,回道:“是不是夫人急着抱孙子?”
李承嗣冷笑一声,“真滑稽,我和公主才成亲不到半个月,哪有那么快。你这榆木脑袋,我就知道跟你说也无济于事。”
“那还能因为什么?夫人没道理要少爷你打听这些。小的是男子,听起来都臊得慌。夫人是女人,还是您的母亲,这听起来得多别扭。”
“我又何尝不别扭。简直是羞愧难当,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李承嗣挥手继续说道,“罢了,八两,此事就此打住,你切莫在公主面前胡乱嚼舌根。你去厨房看看,那药煎好了没有。”
“少爷放心,小的知道。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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