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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天气太热，又或者是心火捣鬼，许愿脸颊看上去粉扑扑的，“嗯。”
“要不等价交换？”
顾轻舟对这种诱骗行为挺嗤之以鼻，但她这么乖，他忍不住逗。
许愿喝完水，将瓶盖拧好，下意识用手腕蹭过唇角，“怎么等价交换？”
顾轻舟默默挪开视线。
许愿看他像想不出，多管闲事地客套提示，“要不......你问我一个问题？”
下一秒，他说，“都行。”
“......”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怎么她听着有种正合他意的错觉。
无所谓。
她心想，他能对她有什么好奇的。
直到半晌后，他语气淡淡，“你之前说过喜欢的人，是谁？”
冷水兜头泼下来，许愿几乎是秒怂，想强装镇定又控制不住磕巴，“他，他......就是......你不认识。”
顾轻舟扬眉，“是吗？”
许愿连忙点头，“嗯。”
“很帅？”
许愿努力控制表情，因为之前被夏沫拷问过，现在瞎话张口就来，“他，他，很白，皮肤很好，像女生。”
白是真的，皮肤好是真的，像女生纯属添油加醋。
“女生？”
她紧张地抬眸看他，生怕他发现猫腻。
但并没有。
少年一脸轻视：“那不就是娘炮。”
“......”
许愿错愕一瞬，眨了眨眼睛，小心打量他。
这......
怎么能这么说。
也不是啊。
很帅啊。
但......
算了，就这样吧。
许愿点头，“嗯，有点。”
“......”
许愿亏大了，问题还没问就被赵春梅喊进去，“在外面做学术交流呢？”
“......不是。”
她回到位置上，觉得这样也好，免得她问出来，答案失望，自己伤心。
还不如藏在心里。
下课铃一响，夏沫约着念露去厕所，快到门口时碰到方煜坤，她停下来瞟了眼隔壁的顾轻舟，“你们去哪儿？”
方煜坤：“下楼领奖，去不去？”
夏沫摇头，“我要去厕所，你也得奖啦？”
“嗯，二等奖。”
两人闲聊几句分开，夏沫挽着念露走进去，“二等奖是什么来着？”
“名著。”
念露走进隔间，“顾轻舟几等奖？”
“一等吧，上周五就爬到第一了。”
夏沫出来走到洗手池边，拧开水龙头，“一等奖好像是手表。”
楼下大厅门口立着广告牌，人群热闹，学生会的人坐在侧面桌子后，前面一条长长的队伍，应该是领优秀奖的。
顾轻舟皱了下眉，转身就要走，被方煜坤一把拉住，“诶，等等呗，可是一块手表诶。”
他本来也不想要，是被方煜坤死皮赖脸扯下来的，现在人多，他更不想靠近。
“学长！”
学生会一个女生注意到顾轻舟，连忙起身招手。
方煜坤撞他一下，顾轻舟揉了把头发，闲散地走过去。
“学长，一等奖可以直接领，不用排队，签名登记下就行。”
顾轻舟无所谓，拎起笔刚落下，耳边方煜坤突然聒噪。
“怎么还有娃娃？”
“哦，那是三等奖。”
笔尖一停，顾轻舟抬眼看过去，得三等奖的兄弟这时从楼道下来，走到桌边，言语吐槽，“我一个男生，要娃娃干什么？”
后面的女生往前看，男生鼻梁上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典型的理科男。
顾轻舟收回视线，手腕贴着登记表向后滑，停在三等奖那栏，“我跟他换。”
那男生推了下眼镜，新奇地看他。
“你这么好？”方煜坤嘀嘀咕咕地抱怨，“为什么不跟我换啊？”
顾轻舟不太在意地笑了下，“你又没说。”
“你也没说你要换啊！”
“......”
夏沫从厕所出来看见走廊上的少年少女，经过时跟念露故意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喊“噢哟——”
许愿难堪得要命。
她好想解释清楚，却不知从何说起。
夏沫跟念露走进教室，坐到位置上推开窗。
许愿扭头朝后看，因为作文事件后遗症，现在很害怕赵春梅，怕她撞见这场景，产生误会。
“李泽航，如果你是因为作文来找我，我想告诉你，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少年满脸笑意，以为她是害羞。
许愿像是读懂他表情，有些无奈。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后面有意重读，“但是，真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以为我想的哪样？”
少年的阳光开朗，竟让她放松了几分。
许愿深吸一口气，“我喜欢你。”
“我知道。”
窗边的夏沫跟念露像是得到某种感应，齐刷刷偏头朝后看。
顾轻舟单手拎着一只棕色的小熊，眼神发冷地盯着女生后背。
俩人纷纷愣住。
许愿不懂事情明明很简单，解释起来为什么这么费劲，她努力组织语言，“我的意思是，你想的‘我喜欢你。’不是这样的。”
“......”
念露嗅到八卦的味道，跟夏沫挤眉弄眼。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不会早恋，但是，我们可以等到大学......”
救命啊！
到底怎样说，他才会相信？？？
许愿被视线包围，心都提起来，她真的害怕被赵春梅看见......
就连现在，后背已经升起一股寒意。
她叹息一声，决定先息事宁人，“行吧......那你以后别来教室找我，我怕被老师看见。”
方煜坤走到顾轻舟身边，恰好听见这话。
呆在原地，瞪大眼。
许愿真喜欢李泽航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一起了？
他侧目看向顾轻舟，莫名打了个寒颤。
念露察觉到不对，身体后撤，拍了拍还在凑热闹地夏沫，朝后指，“一等奖不是手表吗，顾轻舟怎么抱着娃娃？”
诶？
夏沫朝后看......
对哦！
还有......这气氛是怎么回事？
“......”
她抓住窗外方煜坤的胳膊，使眼色地看了眼顾轻舟，用气音问，“一等奖怎么是娃娃？”
方煜坤抱着堆名著放到夏沫桌上，弯下腰，“跟三等奖换了。”
“......”夏沫“咦”了声，“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
李泽航听说许愿上节课因为作文的事，被赵春梅喊到走廊上罚站，看她一脸不愉快，以为是在为这事闹别扭。
“那我......”他刚开口，看到后方目光笔直，朝这儿走来的顾轻舟，眼眸颤了下。
许愿没听清他说什么，下一秒手臂被拉住，她向后一踉，撞到软乎乎的东西，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怀中紧接着被塞进一个娃娃。
整个人都是懵的。
目光瞥向受力点，落到紧扣住她胳膊，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心头一咯噔，缓缓上移，对上少年稍显狠戾的黑眸。
“顾轻舟？”
等等。
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她有说喜欢李泽航？
他不会以为她之前说的话都是欺骗吧？
完了，完了。
真的完了。
“......”
李泽航诧异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好奇怪，许愿为什么有种被当场抓奸的感觉。
这感觉怎么形容。
既羞耻，又恐慌，还有点兴奋？？？
许愿觉得自己要疯了，眼色焦灼地跳动于两人之间。
内心祈祷。
快打铃，快打铃！
终于，下一秒，铃声如愿敲响。
“上，上课了。”许愿抽了下胳膊，没抽动，下意识抬眸，少年自嘲的笑了下。
她心间猛地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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