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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几人身上都有伤,当晚就在修女山上休息。花姨为了保护唐门的弟子负伤,又是老宗主的女儿,大家自动的忽略了她当年发过的誓言。吃过晚饭,凯瑟琳去帮花姨敷药,老宗主和唐仁带着韩永城去往山林深处,点了一丛篝火,聊起了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
传授武功给韩永城,其实是赵小花的建议。听老宗主这么一说,韩永城顿时愣住了。他总以为自己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被老人一眼看中,所以踏上了武学之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瞎编的,最根本的原因竟然是赵小花。
“对,就是小花。还记得威廉第二次上门抢劫么?”老人笑着问道。
韩永城记得清清楚楚,就是那天,老宗主第一次出手,用的好像是四两拨千斤,把威廉两百斤的身子扔到了大门外。
“其实那天我早就来了,从威廉进门到你们反败为胜,我都看在眼里。你这小子,一点武功都没有,为了阻止赵小花受辱,竟然敢跟那几个混混拼命,就这种侠义精神,折服了我这把老骨头。后来,赵小花告诉我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圣玛医院救那个小黑孩,叫什么名字来着,年纪大了,我也记不清了。”
“凯斯。”韩永城插嘴道。
“对,对,是叫凯斯。我当时想,这小子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救他,所以我才找了个看病的理由,在圣玛医院巧遇了你。后来呢,怕你们出什么意外,我就叫唐仁过来了。经过这两件事,我认为你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好小伙,又肯吃苦耐劳,假以时日的话,或许能成为一个武功高手。”
韩永城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唐仁来的如此巧合,还说是受人之托才来的。怪不得后来老人来到店里吃饭,又点名道姓要自己陪着出去走走。原来这一切都是刻意安排的,是老宗主经过对自己的考验,最终做出的决定。
只可惜自己还是让老人失望了,没经历今天的打斗,韩永城还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跟谢家四兄弟比起来,自己连一点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老宗主似乎知道韩永城在想什么,马上又笑了起来:“呵呵,你现在的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不要妄自菲薄。现在的人啊,都喜欢玩人工智能,还有什么元宇宙,根本就不愿意再花费心思研究自己的身体潜能。小韩啊,你记住,你不是我唐门的人,也不是我的弟子,但是我这一身所学,今天都可以传授给你。只要你保持初心,记住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不管以后遇到什么跟你不相干的事情,但凡涉及民族大义,但凡影响到国人利益,必须挺身而出,像你唐仁师叔一样,甘愿做出最大的牺牲和让步!”
韩永城第一次听到老人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虽然他稍显疲惫,但说这些话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是一种信念的传递,直到很多年以后,韩永城才真正理解老宗主当时的心情。
唐仁也笑着点点头,道:“师傅说的很对,小韩,我在纽黑文开科技公司,有空一定要来喝杯茶。”
韩永城点头答应了。
老宗主挥挥手,让唐仁先行回去,以免谢家的人卷土重来,趁夜偷袭唐门弟子。唐仁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等唐仁走的远了,韩永城才好奇的问:“老先生……呃,我是叫您老先生,还是老师傅?”
老宗主哈哈大笑:“随便你,叫我老头子也可以。”
韩永城一脸懵逼,因为在他的老家,女人通常称呼自己的老公为老头子。这个老宗主,真是不注意细节。
“那好吧,老先生,我觉得谢家四个兄弟,除了老四,其他三个人看起来还算光明磊落,为什么会一直跟唐门过不去呢?”
这是韩永城最为困惑的一个问题。虽然跟谢家四兄弟是敌对关系,可是今天打了一次交道,发现老三胸无城府,纯真率直。老大和老二也是坦坦荡荡,重信守义,为何会跟唐门之间的仇怨如此深结呢?
老宗主瞪了韩永城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臭小子,难不成以为我唐门才是奸诈小人,为他们几个正人君子所不容?”
“嘿嘿,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下对手么。”韩永城讪讪的笑道。
老宗主没有说话,火光照亮他的脸,皱纹显得异常深邃。过了好久,他才叹了口气,道:“其实,除了老四那个人,谢家的三个兄弟,都有机会坐上唐仁那个位置。只不过造化弄人,他们的大局观和隐忍能力太差,所以跟宗主的位置擦肩而过。至于跟唐门翻脸成仇,这也怨不得他们几个,只能说是冤家路窄吧。”
原来很多年前,谢家四兄弟学成出山,开始结伴走江湖。仗着一身好武艺,他们跑去香港做特技演员,又给富商做保镖,只用了几年功夫,就挣了一大笔钱。有了钱,就有了豪宅香车和美人,也就有了一掷千金眼睛不眨的豪气。老四谢振更是四兄弟之中的佼佼者,不仅娶了香港的一个著名花旦为妻,还继承了老丈人的珠宝公司,可谓人生赢家。可惜好景不长,香港经济危机爆发后,四兄弟都没有应付危局的本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富急剧缩水,最后变成镜花水月,一场春梦。
老四的明星老婆止损意识非常强,直截了当的跟老四离了婚,并且请了知名律师把珠宝公司要了回去。老四这辈子的积蓄都投进了珠宝公司,气急败坏之下神智失常,一掌把自己的老丈人给打死了。那时候香港回归祖国不久,法治从严,老四被依法判处死刑。
这下子三个哥哥们都着了慌。他们从小在山里学武,遇到事情就靠功夫来说话,见四弟被判处死刑,他们想的不是去上一级法院申诉,竟然打起了劫狱的主意。可现在的世道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不是蒙个面闯进牢里就能把犯人成功抢走的。当三个哥哥想尽办法冲进监狱的时候,还没见到老四的面,就被全副武装的狱警们给拦住了。
论武功,狱警们当然不是对手。但是人家有枪,子弹“哒哒哒”的打在地上,水泥地都能打出一个孔,何况血肉之躯呢。于是三个哥哥也跟老四一样,被抓进了监狱。劫狱是重罪,闯进监狱的时候又重伤了几个人,所以他们三个也在仓促之中被判了死刑。
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他们四个因为表现良好被减了刑,又因为巨大的立功表现,被无罪释放出狱。只是从那以后,四兄弟就跟唐门断绝了联系,慢慢的翻脸成仇,直到今天这个样子。
韩永城诧异的问道:“他们入狱时,唐门没有想办法搭救他们吗?”
老宗主叹了口气,道:“谢振一掌打死他的老丈人,害了一条人命,坐牢受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然的话,这个世界还有法理可言吗?”
看着他言不由衷的样子,韩永城心里明白,当年唐门肯定也想了其他的办法,看能否挽回谢振一条性命。只不过谢家几兄弟要的不仅仅是免掉谢振的死刑,还要谢振恢复自由,这可就违背了唐门的宗旨,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满足的。
“行了,过往旧事,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以后的路,还要靠你们年轻人走下去。来吧,我再传授给你一套功夫,用心学,坚持练,这可是我唐门的不传之秘。”
老宗主将这套功夫的一招一式慢慢打出来,又详细的告诉韩永城这里面的关键之处,练完一遍就用了整整一个小时。他原本精神有些困顿,打完这套拳后,反而又旺盛了许多。韩永城全神贯注的演练起来,一个教,一个学,待到韩永城熟练掌握这套功夫的精髓,天色早已大亮。
“哈哈,不错,不错。”老宗主得意的笑道,“臭小子,好好加油,我看好你哟。”
韩永城弯下腰,郑重的向老宗主行了个大礼。老宗主也没拦阻,等韩永城行完礼,招呼他一块返回半山腰的住处。
回到屋里,凯瑟琳正在接电话,一边接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到韩永城回来,凯瑟琳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你的麻烦事来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帮你拒绝他们。”
韩永城诧异的问:“什么事?”
凯瑟琳笑道:“谢尔顿为了提高本埠的旅游收入,挽回前一段时间的不良影响,准备申办一场美食比赛,奖金十万美金。只要是在康州的厨师,都可以参赛。他们邀请了你,凯斯做不了主,今天早上已经打了十七个电话给我。”
韩永城愣了,就自己这个半吊子的手艺,他们邀请自己去参加美食大赛?
没等韩永城说话,老宗主突然字正腔圆的说道:“要参加,必须参加。小韩,国家的影响力不仅仅靠军事和技术,文化输出也是一部分。这次比赛,你必须要参加,而且还要获胜,让他们看一看我泱泱大国的厚重历史。”
老宗主有命,谁敢不从。韩永城扬起拳头,言简意赅的说道:“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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