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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晓仪坐在花坛上,她的裙摆已经被露水打湿,看来是等了很久。
这里是晓仪的学校,警方告诉事务所的,也是晓仪暗示叶淮来找她的地方。
晓仪朝叶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叶淮木然地点点头,缓缓走到晓仪身边。
“躺到草里去。”晓仪命令道。
叶淮愣在原地。
“这是你参与猫头鹰游戏的第一个挑战。”晓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叶淮竟真的躺了下去,冰凉的露水让叶淮打了一个冷颤。但叶淮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任凭带刺的枝丫划破了他的皮肤跟衣衫。
晓仪似乎认可了叶淮,赞许地点点头道:“跟我来。”
叶淮艰难地从花坛中爬起,跟着晓仪走到了学校的游泳池前。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冲击着叶淮的颅腔。晓仪却兴奋地用力吸气,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异样的嗅觉刺激。
晓仪指着泳池里昏暗的池水道:“喝下去!”
不用说这便是猫头鹰游戏的第二个挑战。
叶淮一点点走到泳池边,露天泳池的风浪很大,合着人体分泌物的水撞击着池壁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叶淮趴在池边伸直了脑袋,水面浮现他模糊的脸庞。
“你才是鸱,对吗?”叶淮突然道。
晓仪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你在说什么?鸱不是已经被你们抓到派出所了吗?”
叶淮不语,缓缓起身凝视着晓仪。
“好吧,我是鸱。”晓仪走到泳池边,脱下鞋子将脚丫伸进泳池里荡漾,“但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叶淮缓缓道:“你的演技很好,又没有人想到鸱本身也是一个受虐狂。而且女学生的身份让你更像是受害者而非迫害者。”
“只可惜你遇上了我,我有着可以勘破虚妄的眼睛。早在一开始我就尝试看看你是否能摆脱精神控制,结果居然是百分之零,我那时候还在为你的命运感到难过……直到猫头鹰游戏还在继续发生,我才怀疑你根本就没有被人精神控制,这一切不过是你金蝉脱壳的方法。”
“哈哈哈哈……”晓仪仰着头狂笑起来,“不错,御火者又怎么会玩火自焚呢?”
晓仪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一步步往叶淮走去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男人一直愿意当我的傀儡呢?”
晓仪身体突然前倾,嘴唇印到叶淮的上巴。柔软的嘴唇下是坚硬的牙齿,牙齿死死地咬住叶淮的皮肉。
叶淮吃痛,眼睛本能地朝晓仪望去。
这一望,晓仪泛紫的双目便跟叶淮的眼睛对视到了一起。
“不好!”叶淮想扭过头去,但脖子像是接收不到信号一样僵硬。
“成为鸱吧。”晓仪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点在叶淮的脑门上。
叶淮只觉得视野四周有一圈黑影在向中间蔓延……
“唉。”
叶淮似乎听到有人发出叹息,他拼命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却只能看见一个背影、一堵墙。
那人站在墙前,仅露出一个后背对着叶淮。叶淮却觉得此人身影分外熟悉。
那人突然直直朝墙冲了过去,眼见就要撞得头破血流。但下一秒他的身体竟透过了墙壁,就像是哈利波特穿过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叶淮拼命想要追上去,却与墙撞了个结实后跌坐在地上……
“呼!”
叶淮如同溺水的人得救了一般疯狂喘息,等他回过神来,他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所打湿。
在他眼前只有跌坐在地上的晓仪,晓仪惊恐地望着叶淮向后退去,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叶淮的确像是个怪物。在晓仪试图控制叶淮的时候,叶淮的右眼爆发着灼热的视线,险些刺瞎她的双眼。
叶淮的右瞳里似乎仍有太阳在燃烧,他如君王一般审视着世间,目光所至皆是他的王土。
而此刻君王愤怒了,这个空间的一切似乎都在跟着愤怒。晓仪甚至有一瞬间看到泳池的水在沸腾。
这令晓仪不得不仓皇逃窜,她慌不择路地撞倒了装有救生圈的架子。
架子倾倒,里面的救生圈翻滚出来,巨大的噪声终于惊醒了失职睡着的保安。
保安拿着手电筒闻声赶来。
“叔叔,救救我。”晓仪抓住了保安大叔的手臂。
叶淮立刻道:“小心,她会蛊惑人心。”
可深夜里,穿着校服的少女晓仪远比叶淮更像受害者。
保安大叔立刻拿手电筒照向叶淮的眼睛,可是手电筒刚举起来,里面的灯泡就“砰!”地炸裂开来。
保安大叔赶忙用无线电呼唤起了援助。
借着星光,叶淮看见晓仪缩在保安大叔的身后。她把手指放在脸颊上跟叶淮做了一个鬼脸。
叶淮心道不好,冲上去想要抓住晓仪。
可瘦弱的叶淮哪里是保安的对手,刚冲上去便被保安制服在地。
晓仪见状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她嘲弄似地对叶淮扬手道别,一步步向后退去,然后转身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泳池……
“叶淮,四等公民。涉嫌盗窃物品罪而且还是前西区区长孙惑命案的嫌疑人?这么危险的人到了安城你们居然没有一点消息?”安城派出所所长瓦标拍着叶淮的资料斥责道。
一名警员低声道:“他应该是被人带进来的,他说自己在安城东路的祝君安事务所里工作。”
瓦标骂道:“废话,难道他一个下民还能自己过叹息之墙?祝君安事务所?好像昨天有在新闻上见过,是不是跟猫头鹰游戏案子有关?”
警员道:“是的,猫头鹰游戏的案子就是被他们所破获,还解救出一名受害人带到我们所里,而罪犯则被他们送去万流阁了。”
在墙内的警察们显然远比墙外警察知道更多消息,与万流阁有打过交道。
“砰!”一名警员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有……接走了。”
瓦标皱眉道:“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昨晚抓来的那个流氓被神民接走了。”冲进来的警察神色紧张。
“哦?有意思,深夜跑进学校耍流氓的四等公民居然受到了神民如此重视。有认出来是哪位神民吗?”瓦标用手托住下巴问道。
“没。但是他……好像还挺眼熟的,我感觉前几天还在车行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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