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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蹊解释道:“我还是吃了半个包子的。”
“行了你别说话,吃完饭再说。”
言蹊:……
不过别说,她还真是有点饿了,管他什么目的,言蹊这一顿吃得倒是挺香。
吃饱喝足之后,她觉得自己总算有力气面对柏瑾宸了,说话声都有了底气:“柏瑾宸,您到底要说什么?”
柏瑾宸不急着说话,倒是从旁边掏出一张纸巾,往她脸上靠近,言蹊往后躲了一下,柏瑾宸轻微斥责了一下:“别动。”
言蹊便不由自主得定格在那儿,任由他给自己擦了擦嘴角。
言蹊眨眨眼:“不是,柏瑾宸,您这是……”
“前天晚上,你说了很多话。”
言蹊脸蹭得一下通红。
醉酒误事,高烧误事,那天晚上在海边的事情她哪里能忘记,好不容易抛到脑后了,他怎么又提起?
“柏教授,我没失忆,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不过我那是鬼上身你知道吧。请道士就不是你的责任,所以你用不着愧疚。”
“言蹊。”柏瑾宸打断她的话,很认真得看着她,又重复了她的名字:“言蹊,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心里都不会有其他人。”
言蹊有些犹豫着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我有点瞎,没听清。”
柏瑾宸从那么多的话中挑选了一句:“那天我把你送回房间,你说,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我们两个也可以幸福。”
言蹊沉默了两秒,忽然站起身来,使劲用手当做扇子往自己脸旁边扬了扬,依旧没能压抑下去内心那种奇怪的感觉。
然后倏得又是往门口那边走去,柏瑾宸连忙跟上前。
言蹊不安得在马路边走了一阵,自带导航系统得走到了后面的公园里,找到树荫的位置,坐了下来。
柏瑾宸站在她面前,正要坐下的时候,言蹊却忽然制止:“你等等,让我好好想想。”
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羞耻,一点都不像自己平时的风格,所以言蹊根本就不敢回忆。
每次都是到拥抱那里停止。
后面回酒店的事情,她没去回想过。
她开始在脑子里构建了当天的画面。
“其实你利用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没有别人,那我们也算各取所需,或许也能幸福,对吧,柏瑾宸。”
这是她的原话。
言蹊努力用手去揉了揉太阳穴,那天发烧,她确实说了很多话,依稀能记起一些。
她说:“柏瑾宸,你要是真的愿意拿你一生交换,我又有什么亏的呢?”
想起这句话的时候,言蹊垂了下头。
她将自己的腿蜷缩到了椅子上,将头埋了进去……
自己努力藏着的一份小心思,在酒精和发烧的双重作用下,竟然,竟然和盘托出?
她觉得自己这张脸真是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这个人为什么要让自己回忆起这种事情?什么如果他心里没有别人……
不对……
言蹊极其艰难得将头抬了起来,转过头去,竟就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她觉得柏瑾宸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
他说:“想起来了?”
言蹊呆呆得问道:“你刚才在餐厅里跟我说了什么来着?”
柏瑾宸坐到她的旁边,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心里不会有别人,所以你能不能不退婚?”
加了一句话。
后面那句才是他想说的。
微风细细捋过言蹊的发丝,发丝勾过脸颊,她觉得有些发痒,弄得内心都跟着躁动不安。
她仔细思考着柏瑾宸话里带的意思,这个没有别人的意思,到底是在跟自己解释简离的事情,还是在说明研究院那个出国女生的事情。
言蹊好不容易才平心静气下来,在浑身只有心跳还在加速的时候,才继续开口:“柏瑾宸,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信号,就是你在说谎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好歹我们之间也挺熟的,但你这人就是挺谜的,是谜语的谜,不是迷人的迷,虽然大家可能觉得迷人的迷也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说不定也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言蹊:“小伙子,我其实很欣赏你这种想法……”
柏瑾宸完全没被她的话带歪:“所以,你还要退婚吗?”
“你今天跟我说这个,不就是为了哄我,让我继续作为你的研究对象……”言蹊顿了顿,实在说不出来那些事情:“其实你完全可以实话实说,你不说一次,怎么知道我不同意呢?”
她提醒得已经够明显的了。
柏瑾宸却始终不敢确定,她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他说:“我承认,一开始的目的不单纯,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如果你没有其他坚定的选择,就考虑一下我。”
前天,他就说过了这句话。
他甚至都不笃定言蹊是不是还喜欢自己。
言蹊愣了好久,她怎么都不敢让自己的脑袋里面填充上这句话,鉴于经常做梦的经历,让她变得谨慎了很多。
她再次捏了捏自己的手,会疼,确实不是在做梦。
她很认真得看着柏瑾宸,今天的他随意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很符合他平时那种淡漠的性子,就这么安静得坐在那里,却在她的内心掀起狂风巨浪。
柏瑾宸握住她的手:“你别紧张,好好考虑。”
言蹊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不打颤:“我没紧张。”
柏瑾宸伸手在她头上抹了一下:“你额头在冒汗。”
“天气太热了。”
“你手在发抖。”
“天气太冷了。”
“……”
言蹊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其实我……”
“言蹊……”柏瑾宸忽然打断她。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了,他又打断了言蹊。
言蹊抓着自己的衣角:“什么?”
柏瑾宸缓缓走到她跟前:“言蹊,你不要拒绝我。”
言蹊深吸了口气:“为什么?”
她也不是真想知道那个为什么。
她只是想知道柏瑾宸为了哄她,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柏瑾宸不负她望,开口道:“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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