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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调查记录，死亡通知书，医生护士的口供，众口一词。
连手术室的监控视频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他去找蒋雨如，蒋雨如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找自己一样，放下一句：“你把团团的抚养权给我，我就把医院那段监控录像给你看。”
柏瑾宸毫不犹豫：“好。”
蒋雨如难以置信得看着他：“你不问问监控视频是什么内容吗？”
柏瑾宸凝目：“我只想知道你在里面对言蹊做了什么。”
“那你要失望了，医务人员都已经告诉你了，是你不信。”
柏瑾宸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看着蒋雨如的气势十足。他质问道：“是你把言蹊藏起来了，对吗？因为许漠复仇，你想让言蹊假死……”
蒋雨如打断他：“别自欺欺人了，她在待产中心体检的数据，你不是每天都有看吗？言蹊身体一天比一天……”
“那些都也可以伪造。”柏瑾宸猜想越发大胆：“你一开始就知道言蹊是你的女儿，为了保护她，才做了这出戏。”
“柏教授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蒋雨如无情得嘲笑他：“一点依据都没有，仅凭你的直觉，就可以用孩子做赌注？你根本就没资格做团团的爸爸。”
不过一个监控而已，这么轻易就答应。
孩子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柏瑾宸不理会她的挖苦：“我只想知道，言蹊是不是还活着。你只要告诉我，我可以不去找她。”
蒋雨如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还要不要用孩子换一个监控视频？”
“换。”
“那就等你把团团的抚养权彻底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再说。”
“好。”
柏瑾宸行动力出色，回到家就翻找了户口本。
刚出生不满周岁的小婴儿总是嗜睡的，花橙照顾得累了，也趁闲在房间里午睡。
柏瑾宸路过婴儿房，从门边看到了睡在小床上的小影子。
脑子里回荡着昨天言蹊和自己说过的话。
“团团会很爱你，你要好好活着……”
曾经和言蹊骨肉相连的他，也感觉到过妈妈的疼痛吗？
他的脚步停留在门口，依旧迟迟不敢进去看一眼。
他自己不敢抱，只能联系了助手抱出来。
助手过来的时间，已经足够小婴儿饿醒发出啼哭的声音了。
花橙见到助手抱着孩子跟着柏瑾宸往外走，赶忙冲上去：“瑾宸，你抱走孩子做什么？”
她看到柏瑾宸手里拿着的户口本，顿时猜到了他要做的事情，怒气上头：“你要丢了团团？你是疯了吗？你没听见他在哭吗？”
柏瑾宸撇过脸：“给他外婆看看他。”
“那就让她亲自上门看！”花橙去助手手里抢孩子，但怕伤到团团又不怎么敢下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懂什么？言蹊难产去世，你怎么能怪到团团身上？还给我。”
助手看柏瑾宸不说话，只能顺从得把孩子交给花橙。
“彤姨，把奶妈叫来。”
花橙抱哄着哭啼的小婴儿，又气又心疼得看了眼柏瑾宸。
从小到大能难倒他的事情才多少，如今连个小孩子都不敢抱。
柏瑾宸背对着孩子，大约是听到孩子哭声，肩膀总也忍不住颤抖。
不想僵持，他迈步离去。
孩子没带去没关系。
可以先把孩子的户口转到蒋雨如名下。
要他好好面对这个孩子。
他终究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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