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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陵抱着柳宁宁冲进医馆的时候，脸上神情倒是一派坦然，只是他怀中的柳宁宁脸色看起来实在不好。
小姑娘双眼紧闭着，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又极微弱缓慢，甚至难以察觉。
柳焕颜腾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冲了过去，因不知柳宁宁是何症状，并没有敢上手把孩子直接抢过来。
这些天她忙着应付外面的事，天天都守在医馆里，柳宁宁除去往摄政王府之外，基本上都是凤长陵带着留在学院中。
王府别院好玩的去处原也多，小姑娘待了足足三个月也没逛烦，每天便是待在学院里，也是高高兴兴的。
柳焕颜便也乐得随她去。
凤长陵平日里就是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可能叫柳宁宁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此刻柳焕颜神情紧张，一面去看柳宁宁，一面问凤长陵：“宁宁她怎么……”
话没有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唇色发青紫，眼下也有乌青，偏偏一张小脸儿涨红，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而且这个毒——她眼熟得很！
柳焕颜提掌拍向凤长陵，却被他闪身躲开。
花十三见状不对忙上前来拦。
凤长陵竟然还笑得出来，把怀里的孩子往柳焕颜跟前递过去：“不给宁宁解毒吗？”
“你——”
柳焕颜是咬着牙还柳宁宁接过来的。
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给她解毒。
这毒药本就是凤长陵特制的，药性温和并不算霸道，只是若解的不及时，对身体损害过大。
看凤长陵这幅德行，也是没打算拿出解药了。
好在柳焕颜当年跟在凤长陵手下，他研制的那些毒药，几乎都在她身上先行试过，要解起来，也方便的很。
大概也就是两盏茶的工夫，柳宁宁脸上的怪异颜色渐次褪去，柳焕颜长松口气，站起身来，交代花十三：“你且在此处顾着宁宁，这毒解的及时，对她不会有太大的损伤，只是她还要昏睡上一个时辰左右。”
花十三应声说好，又不放心她和凤长陵，嘴角抽动有心相劝，凤长陵却不以为意，拍了拍他肩膀：“怕什么？是怕我吃了她，还是怕她吃了我？”
倒也都不是，就是这氛围……说是剑拔弩张也谈不上。
一个黑了脸恨不得要杀人，另一个一派云淡风轻，好像这事儿压根儿就不是他干的似的。
花十三自知管不着，便也只好讪讪的闭上嘴，守着柳宁宁，再不管柳焕颜和凤长陵二人之间的事情。
转回前堂去时，柳焕颜劈手又袭来。
凤长陵这回倒是没有躲。
柳焕颜却有分寸。
掌风至于凤长陵面前，又生生收住。
她盯着凤长陵那张脸，眉头紧锁：“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给宁宁投毒！”
凤长陵把两手一摊，甚至连半步都不曾往后挪：“她身怀奇毒，此毒那点子毒性对她来说根本是微不足道，倒是你——”
他抬手拨开柳焕颜的手：“因为中毒的人是宁宁，失去了理智，再不能冷静思考吧？”
其实凭柳焕颜的聪明劲儿，都不用费多少心思想也知道，他又怎么会真的要给柳宁宁下毒，毒害柳宁宁呢？
柳焕颜闻言当场愣怔住。
她蹙拢的眉心稍稍舒展开，只是转瞬而已，又隆起小山峰。
她隐隐明白凤长陵用意，可是他……
柳焕颜咬着后槽牙没开口，凤长陵见状浅笑出声：“这阵子在京中你日子过的得意，但我只恐怕你是得意过了头，叫眼下的风光迷住双眼，有好些事，身处繁华，大抵就最容易忘记，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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