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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鸢儿看着那佛龛也有些傻了眼，可怒气未消：“都是你这个贱人！你还敢说本宫放肆无礼？简直是以下犯上！”
周芳眼尖，她本来就是正对着门口方向站的，柳鸢儿因为背对着门口，当然看不见傅知远已经来了。
柳鸢儿一巴掌打在周芳脸上的时候，周芳委屈的啜泣起来，一抬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您要给妾做主啊。”
这里是祠堂，哪里容得人嘴里这样不干不净，还敢在太后和傅知远生母赵妃的画像面前动手打人！
何况那佛堂和供奉用的香炉，此刻还跌落在地上，都没有人敢去拾起来重新供奉。
柳鸢儿闻言，浑身一震，肩头抖了两下，缓缓回过头，对上的就是傅知远铁青的脸色和满是阴鸷的一双眼。
她吓的有些腿软，声儿也在颤抖着：“殿……殿下……”
“孤的好太子妃，这是打算大闹祠堂，搅扰的皇祖母和母妃不宁吗？”
“不……不是的，殿下，我只是……是周侧妃，周侧妃她……”
柳鸢儿支支吾吾了半天，周芳哪里容许她说出实情来。
这话得分怎么说，也得分谁先说。
叫柳鸢儿先说，那就确实是她不恭敬。
可是她先说，就不一样了。
周芳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始终不敢哭出声来，大约是怕惊扰了太后和赵妃，一开口，连声音都是轻柔的：“昨日殿下晨起离去时候，跟妾说若是觉着累，就多睡一会儿，也不必拘着什么时辰。妾仗着您心疼，也实在是觉着累了，便放肆了一回，没到清风殿去给太子妃请安。后来您吩咐人送了贡果来，妾不敢独自享用，就请了诸位妹妹一同品尝，可……”
她犹豫了一瞬，傅知远沉声：“你先起来说话。”
而后又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太极：“去取冰块，给娘娘敷着来。”
从柳鸢儿入东宫后，连傅知远自己，当着奴才的面儿，也只以侧妃称周芳了。
可今天他说娘娘……
周芳心下暗笑，由着丫头搀扶起身，才继续道：“长安送果子来的时候，妾多嘴问了一句，知道清风殿没有，恐怕太子妃心里不受用，所以没敢去请太子妃来。可太子妃大约是觉得妾无礼，没去请安，跑到品芳阁来问罪，掀翻了那些贡果，又果然因为清风殿没有，叫人把送果子的拉下去杖责三十。妾后来打发人去看过，长安身上叫打的血肉模糊，可怜他，还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她又吸了吸鼻子：“今儿妾带着诸位妹妹到祠堂来供奉，自然顾不上到清风殿去请安，也打发人到清风殿去回了话的。太子妃入东宫之后，殿下您并没有把这事儿交给太子妃，所以妾不敢自作主张，当然是不敢叫太子妃贸然到祠堂来的。谁知道……谁知道……”
周芳楚楚可怜，说着话就又要跪下去：“一切都是妾的不是，几次三番惹的太子妃不快，还在祠堂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摔了佛龛和供奉的香炉，折断了上香用的香，殿下您责妾吧。”
结果人还没跪下去，被傅知远有力的手一把给托住了：“香断了？”
周芳弱弱的点头：“太子妃气势汹汹闯进来，妾吓了一跳，不留神折断了手里的香来着。”
那是大为不吉的事情。
要是传出去，给宫里知道了，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傅知远当下猩红了一双眼，恶狠狠地看向柳鸢儿：“你这毒妇，看看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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