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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才算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
傅知远在正殿中等她，周芳也在。
这些日子以来，傅知远只要待在东宫，身边八成都有周芳的陪伴。
周芳可真是好不得意。
这样的光景，简直是比柳鸢儿嫁入东宫之前还要强上一些。
柳鸢儿回来的这一路上一直在想怎么才能遮掩过去今日之事。
好在她也没有天真到那个地步。
傅知远派人这样暗中跟着她，显然是对她已经有了戒心，猜到了她会逃跑的事情。
如今她被抓回东宫，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自己开脱的了。
况且周芳也在。
她自己是个姑娘家，太了解女人之间的那点小心思了。
傅知远要处置她，必定不会主动带上周芳来看戏。
大抵是周芳粘着他，说了一场好话，非要跟过来。
为的当然不会是在她危险的时候帮她求情。
周芳是来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的。
果不其然。
柳鸢儿才被押着跪下去，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周芳就先开了口：“柳宝林你真是好生糊涂。从前在将军府——哦不对，在柳家，那样养尊处优的长大，也读过书，识过礼，如今怎么就糊涂到这个地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即便是你父亲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也不该糊涂至此的。”
周芳一面说着，还一面摇头叹气：“一则你当日是明媒正娶，同太子殿下行过大婚礼的人，虽说如今没有了太子妃封赠，终究你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怎么好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置太子殿下与东宫的颜面于不顾？简直不成体统。二则就算你真的走了，这天大地大，你孤身一人，又无人扶持可倚仗，从前生活优渥，今后你可怎么过得下去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这样一番含沙射影，又看似规劝的话，却只能够让傅知远更加怒火冲天。
柳鸢儿心里咯噔一声，抬眼去看傅知远的脸色，果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心头直往下沉：“殿下，殿下我……”
“糊涂？孤看她可是一点也不糊涂的。”傅知远冷冰冰打断柳鸢儿，显然是一点儿也不打算听她辩解了，“仗着太子妃的名头，在孤的东宫作威作福，把这东宫搅扰的一刻也不得安宁。仗着自己曾经是太子妃，即便是柳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抄家灭门的罪过，她也不过是由妻为妾，仍旧是东宫宝林，所以她想过她的太平日子，富贵无忧，从来也没有把她亲爹放在心上！”
傅知远捏着虎口处，冷眼看向殿下跪着的人：“孤说的不错吧？你之所以想跑，是因为发现东宫的日子并不好过，所有人都希望你死，你只能跑。但你的心可真是够狠的，居然要借你父亲行刑之日，谋划自己逃跑的事情！要不是孤早有防范，你如今只怕已经出了城吧？”
“殿下……殿下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柳鸢儿跪正了身子，她知道傅知远其实从来都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强忍着泪水，“您说的都对，东宫的日子实在太难捱了，她们都想我死，殿下您也不愿意正眼看我，这样的生活于我而言，实在是生不如死。我舍不得殿下，可我要活着，殿下，殿下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一面说着，人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拖着膝盖竟往前爬行了好几步：“有件事，殿下您一定想知道的！我姐姐，柳焕颜，我姐姐她就在京城，殿下您不想知道她的下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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