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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完全当她不存在的吗？
她凛冽的目光转投向傅孤寒，眼中全是警告的意思。
傅孤寒却恍若未见：“她是鬼医刹那，但也是将军府的嫡长女柳氏焕颜。这件事情，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没有告诉皇姐，是怕皇姐接受不了她的身份。毕竟她走丢之前，曾经跟太子有过一段婚约，后来又走丢了几年。再加上她如今归来，并不想再以柳焕颜的身份面对世人。但是现在，我思来想去，将军府出事之后，她又失踪不见了踪影。头前我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回过话，说柳鸢儿告诉过太子，她人就在我的王府中。我想这件事情早晚会传开，皇姐也定然会知道，未免日后再起误会，还是眼下就告诉皇姐为好。”
直到傅孤寒的话音落下，柳焕颜一时只觉得手足冰凉，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她最不愿意给人看见的那些过去，好像一瞬间被揭开，就那样摊开在众人眼前，叫她无所遁形。
傅孤寒怎么能这样？
他事先根本就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他先头那样小心翼翼，今天却又——
“王爷今日——”
“我知道你心中大抵不快。”傅孤寒深吸口气，语气中颇有无奈，“只是皇姐她不是外人，我若与你商量，你必定又有许多说辞。我知道那些过去，你不想回忆，也不想再去回想面对。现在将军府落败，你昔日的仇人，一个个都不得善终，没有好下场，是时候该放下了。”
他顿了下：“我擅自做主，在你看来自然是自作主张，或许有些僭越，过了界。能不能不生气？”
傅孤寒在病着，白着一张脸，眉眼之间还残余了些许痛苦。
这样柔和的态度，柔软的话语，哪里像是他平时的模样。
就算是相处的这么多日子以来，也没有这样过。
之前傅孤寒小心翼翼，对她也算是极尽温柔，却也不像是眼下这般——
他又发什么疯？
傅玉看看傅孤寒，又转头去看柳焕颜，倒把柳焕颜弄得有些局促，顾不上想这些，只恐怕傅玉要追根究底的盘问她。
她从来都不怕旁人会不会瞧不起她，又会不会不喜欢她。
世家高门的闺秀，走丢了几年，要按照从小学的规矩礼数，合该一条白绫抹脖子吊死自己。
然而她非但没有这样做，还改头换面，成了名满天下的鬼医刹那，又回到京城来搅弄风云。
甚至于傅孤寒方才所说，她昔日的仇人不得善终，是个人也能够听得出来，她回京是来报仇的。
但是所谓的仇家，是她骨肉相连的至亲家人。
世人看来，她大概是离经叛道的荒唐人，更是忤逆不孝的东西，未必会有几个人能够体谅她曾经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饶是傅玉——
“柳家的那个小姑娘？”
这是什么反应？
柳焕颜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
而且这话显然是在问傅孤寒，不是在问她。
那种莫名的亲昵感，也不是从傅玉身上而来，而是在于——过去的柳焕颜和，傅孤寒？
柳焕颜只是换了张脸，改了个身份，她可没有傻，也没有丢失什么记忆。
在她的记忆中，从来也没有跟傅孤寒有过任何的交际。
傅玉又何来此一问呢？
柳焕颜彻底茫然了。
傅孤寒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叫傅玉：“皇姐也守着我这么长时间，先去歇一歇吧，今儿就住在我这儿，也不要来回跑了，有些话，我想单独跟她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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